碧鲁丹羽心痒难搔,笑道:“好姊姊,你……你逃不走啦!”张臂扑去,登时“嗤”地一声,将丝幔撕裂,正好将落雁尸身压于身下。
碧鲁丹羽头昏眼花,只道已将紫妙瑶压住,“咦”了一声,喘气笑道:“你倒脱得快!让哥哥好好抱抱。”上下其手,忽然觉得有异,伸出手掌,见手上满是淋漓鲜血,讶然咕哝道:“还……还没进去呢!怎地就沾了一身血?”
紫妙瑶笑道:“你好大的胆子,连圣姬也敢亵渎!”
突然纤手闪动,银光飞舞。碧鲁丹羽“啊”地一声,轰然倒地,登时昏迷不醒。曲风扬紫风神瞳瞧得分明,紫妙瑶适才刹那之间射出数十枚冰针,入体消融。也不知针上有什么毒物,瞧碧鲁丹羽呼吸浊重,应当尚无大碍。
紫妙瑶突然笑呵呵地转头朝横梁上望来,单手插腰柔声道:“木头,看也看够啦!还躲在上面做什么?还想偷看姊姊洗澡吗?”
曲风扬一凛,想起这魔女在自己心中下了“听心相思蚁”蛊虫,岂能不知自己身在此地?但他原本也无意继续藏匿,当下绽破道入幻境,一跃而下,厉声道:“魔女,又想用这奸计害人吗?”
紫妙瑶也不回答,水汪汪的桃花眼凝视着曲风扬,笑呵呵地摇头叹息道:“木头,过了这么久才认出我么?姊姊真是白疼你啦!”眼波温柔,俊俏难言。
曲风扬瞧得心下怦然,猛一敛神,冷冷道:“嘿嘿,倘若先前认出,你还有命在吗?”但心中的怒意不知为何却消散了许多。
紫妙瑶抿嘴笑道:“原来男人更加口是心非呢!嘴上说得这般凶霸霸的,心里……”
突然晕生双颊,柔声笑道:“木头,刚才这胖子要来抱我时,你心里在想什么呢?”
当时曲风扬心中怒极,竟恨不能将碧鲁丹羽一脚踢飞出圣殿窗口,此刻被她揪出提及,不免有些恼羞成怒,面上一红,说不出话来。
他与这魔女周旋之时,每每处于下风,空有一身神功,却无处使将出来。反倒常常被她牵着鼻子走,喜怒哀乐,仿佛全操纵在她的手心一般。
紫妙瑶见他面红耳赤,气急败坏,似乎颇觉有趣!“噗哧”一笑,柔声道:“木头!”
曲风扬心中恼怒,忖道:“辣块妈妈的鳖毛蛋,我与这魔女胡搅蛮缠什么?将她抓了去见雪域元良会就是。”闪电探手,抓向紫妙瑶,喝道:“魔女,乖乖地随我来吧!”
紫妙瑶“嘤儜”一声,避也不避,任由他抓住皓腕脉门,软绵绵地往他怀里倒来,低声笑道:“木头,你想带我去哪儿?”
曲风扬见她毫不闪避,倒颇为意外,蓦地一凛,想起当日被她这般欺身暗算,当下不敢大意,左手一探,将她另一只手腕也瞬间扣住,反扭身后。
紫妙瑶“哎哟”一声,柳眉微蹙,贝齿咬唇,似乎颇为吃痛。曲风扬心中一紧,情不自禁地松了几分。
紫妙瑶喘了一口气,回眸嫣然道:“臭小子,总算还知道心疼姊姊。”曲风扬大怒,蓦地一使劲,将她紧紧箍住,动弹不得。
紫妙瑶脸色雪白,鼻尖上沁出细微的汗珠,微微喘气,说不出话来。曲风扬冷冷道:“魔女,倘若再胡说八道,我就将你的经脉震碎。”
正要发力封住她的经脉,突然心中剧痛,那“听心相思蚁”蓦地疯狂咬噬!曲风扬闷哼一声,眼前昏黑,几欲晕去,全身酸软,险些摔倒;紫妙瑶乘势轻巧脱身,巧笑嫣然,素手飞舞,将他周身经脉尽数封住。
曲风扬三番五次栽在她这“听心相思蚁”之下,心中狂怒懊丧,无以复加。悔不该心慈手软,未将这魔女一招制住。想要大声怒吼狂啸呼喊,却发不出声来。只能僵直地躺在地上,郁怒如狂。
紫妙瑶蹲下身来,朝着曲风扬怒意勃发的面容吹了一口气,格格笑道:“木头,这些日子不见,你还是这般楞头楞脑的,当真可爱得紧。”
曲风扬一听,更加急怒攻心。他虽然性情暴烈,但自小勇武果决,颇有大将之风,数年来更以领袖群伦,打败狗贼,重建乌桓城为己任。
岂料壮志未酬,却被这碧雨帝国千变魔鼠屡屡玩弄于股掌之间,动辄称之“木头”、“楞头楞脑”,焉能不气炸了心肺!
紫妙瑶微笑道:“说你木头,你不高兴么?”玉葱指尖轻轻地在他脸上划过,顺着他的鼻梁缓缓而下,在他嘴唇处停住,微微一颤抖,叹息道:“你和那南宫易当真不知天高地厚,凭你们微薄之力,也想与恒天君抗衡吗?那不是木头又是什么?”
曲风扬一凛,此事果然与恒老贼有关!想到这魔女屡屡助纣为虐,心下愤怒,怒目相向。
紫妙瑶嫣然道:“木头,你还在生我的气吗?那夜在蒲风城纤云筑上,我可是用琴音提醒过你和那色鬼韦爵爷啦!原以为你们会知难而退,岂料竟然傻头傻脑地闯将上来……你说说,你是不是一个木头儿?”
紫妙瑶笑道:“今夜见着你时,我给你使了那么多个眼色,你这木头也瞧不出来吗?我让沉鱼将你们赶走,那也是让你别搅这趟浑水,自找麻烦。你这木头儿,怎地连这也猜想不到?”
突然面色一沉,冷笑一声道:“是了,我险些忘啦!你旁边坐着你的傻丫头馨儿好妹子,又怎会注意到其他之事?”倏地站起身来,重重踢了曲风扬一脚。
这一脚刁钻力大,踢在曲风扬经脉交接处!剧痛攻心,险些岔气。
紫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