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如之这才深吸了一口气:“宋公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父皇不是身子一直很健朗吗?”只是最近似乎有那么一点点风声说是身体微恙,可这也应该不会失去性命吧?
“三皇子……”宋公公跪在龙榻边上,抬头望着玄如之,“三皇子殿下,皇上一直身子便不好,这段时日更是反复无常,只是,皇上一直撑着,不想让皇子殿下担心……”宋公公已经泣不成声,玄如之面色阴沉,转而看向趴在一边的冷霜,眉头更是深了。
冷霜似乎感觉到了玄如之的注视,这才装着抹泪站了起来,一边,宋公公将其扶住:“皇后娘娘请节哀顺变,莫要伤了身子才是。”
“无妨!”冷霜倒是大肚,看着这一屋子的人,那些大臣也都被宋公公宣进宫中来,这才将脸上的悲戚克制下,一脸正色。
“皇上突染恶疾,本宫没有预料到,这是本宫的失职。只不过,我玄元国不可一日无君,皇上他早有准备,已经为传位写下诏书!”话说到这里,冷霜顿了一下,见众人议论纷纷,顿时恼怒道:“怎么?各位难道对黄上的传位遗诏有意见不成?”
冷霜的一声厉问,底下的声音顿时低了许多,每个人心中所想,冷霜想也知道。只是等到一切木已成舟,这事情就不用这么繁琐了!冷霜看向最后姗姗来迟的玄如拓,两人对视一眼,这才感觉到对方眼中的喜色。
“母后,儿臣从未听父皇提过曾有传位遗诏,这遗诏之事……”第一个对冷霜的话提出异议的不是玄如之,而是冷霜的亲儿子玄如斓,此刻的他一脸的严峻,双眼中的悲伤被压抑下去,对上冷霜反而是厌恶之情。
玄如之心中一动。玄如斓和他曾经有过约定。现在,是不是已经到了实践约定的时候了?
“怎么?你父皇的事情,难道还能让你们插手不成?”冷霜说着,这才看向宋公公:“宋公公,你去上书房将皇上最后写好的遗诏取过来,也好让这些人看看,这是不是皇上的笔迹!哼!”冷霜说着,这才愤愤地坐下,而玄如之则是仅仅闭着嘴,这个时候,不是他出头之时,身后,玄如山更是沉默不语。
倒是玄如拓这时上来,右手一直抹着眼睛,玄如之看去的时候,他却从手下对玄如之邪魅一笑,差点让玄如之忍不住出手打人。玄如拓缓缓走到了冷霜身边,蹲下:“母后,听说父皇临走的时候很是安详,其实这样已经很好了,至少父皇不用忍受病痛的折磨,所以,您应该为父皇高兴才是啊!”
“唉……我的皇儿!”冷霜见有人给她梯子下,这脸色才好看了一些,只是微微撇撇向玄如斓的时候,眼眸深处有着一丝冷意,让玄如斓连最后一丝希冀也消失殆尽。
宋公公诧异的起身,来到上书房之后,却意外发现了在书桌上墨迹未干的遗诏,心中有着一丝疑惑,他一直在皇上身边伺候着,从未见过皇上有写过遗诏,那么这个……宋公公苦笑,皇上这还尸骨未寒呢,她们便开始了争斗,自古成王败寇,这是绝对的真理,而他……宋公公想了一下,此间事了,还是告老还乡吧,与其在这里与人争斗,还不如回乡颐养天年呢!
玄如之的眼眸深邃,看向一遍的太医,这才缓缓上前,低声询问了起来。只是还没有问几句,他的脸色便开始深邃,看向龙榻上的玄雁山,胸口在起伏着,心中隐隐有个预感,只是,当这预感明确的在他的脑海中成形的时候,他却未免笑自己太幼稚!
“怎么回事?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冷霜等了许久,原本安定的心却开始急躁起来,而在她跟前的玄如斓,趁机逃了出来,对着玄如之点点头,吩咐了身边的随侍,在大殿外呆了许久,这才又重新走了进来,只是他进来的时候,宋公公也一起跟了进来。
冷霜面有喜色,这才站了起来,而玄如拓脸上也隐隐有了狂喜。她们布局了这么久,原本玄如之加入了皇位的竞争之后,冷霜和玄如拓忧心忡忡,却没有想到,皇上居然在这一刻倒下了!这正是他们做手脚夺权的好时机啊!
“宋公公,怎么样,遗诏可拿来了?”冷霜装作无畏的模样,心中却是一片惶恐,这些年来,她一直潜心研究皇上的笔迹,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她练习了这么久,终于有一朝能够在圣旨上留下笔墨,也不算是白费苦心了!
“回皇后娘娘,这遗诏……似乎墨迹还未干……”宋公公犹豫了许久,终于咬牙将真相说出,只是,冷霜却早已经有准备,讶异地看了宋公公一眼:“宋公公,这些天可都是梅雨天气,莫不是这遗诏受潮了?”嘲弄的意味那么浓,让宋公公一时没有回嘴,只是想到要反驳的时候,冷霜却已经开始在叫身边的小太监念遗诏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玄如之虽然跪在地上,眼睛却一直都看着前方的玄如拓,近日之事本就有诸多怪异之处,而这玄如拓更是首当其冲。原本他是不用去京郊的,但却偏偏去了,他藏着躲着也行,却在最后一刻替白翠出头……一切的一切,玄如之都在怀疑:玄如拓又足够的把握!
猛地一惊,玄如之看向玄如斓,只见他点点头,证实了自己心中的想法。顿时一阵恼怒袭来,玄如之耳朵一阵鸣叫,遗诏剩下的内容已经不重要了!玄如斓的眼神已经告知了他所有的事情,这个冷霜,居然敢伪造遗诏,简直是胆大滔天。只可惜,现在父皇去世,唯一能够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