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拍摄的这段戏中,子弹镇的老大在被费罗莎打瞎了眼之后,一边提着两杆枪狂扫,一边出口成章。
前两句是史诗一样的气魄和优美,“我是正义的天平,死亡唱诗班的指挥。”
最后一句字面是,“怒吼吧,科赫兄弟!”
科赫兄弟显然是他对自己两杆枪的爱称。
那么科赫兄弟到底是谁呢?他们是当代美国两个亿万富翁大卫?科赫和查尔斯?科赫,以积极参与政治、保守、鹰派著称,是共和党的狂热支持者。
现在正是美国的大选年,眼下的共和党竞选,科赫兄弟声称捐资5亿美元,很多人都认为他们能左右共和党的候选人提名。
他们也被美国左派认为是战争狂人,他们支持的政策会导致世界核大战。
好莱坞从来就没有远离过政治,杜克只是写出了剧本的框架,几个编剧编写时,明显将一些个人的政治观点带入到了其中,也被他这个导演在开始时忽略掉了。
杜克发现后,立即删掉了这些东西,他没有必要在影片里嘲讽一些政治人物。
时间渐渐临近圣诞节,拍摄总不会一帆风顺,而且一些因素就是杜克无法左右的,比如说天气。
新墨西哥州的气候为典型的沙漠气候,温暖而干燥,阳光充足而且湿度又低,虽然有些地方会年降雨量能达到1000毫米,但石膏沙漠所在的这片地区绝对不在其中。
不过,就在圣诞节前几天,小雨不期而至,而且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这绝对不是缺水少雨的废土世界应该有的气候。杜克干脆暂停了拍摄,好在实地进度稍稍领先于计划,也不会造成多少延误。
杜克有了空闲,那位《洛杉矶时报》的副主编莎拉找上了门来,想要对这部电影来一次专访。
为了宣传考虑,杜克也没有拒绝。就在小雨中支起几把大号的太阳伞,边欣赏着难得的荒原雨景,边谈论起了这部电影。
细碎的雨珠打在太阳伞上,发出了轻微的响声,天气稍稍有点凉,莎拉紧了紧自己的外套,打开了录音笔。
“这部影片的男女主角你没有举行任何试镜……”她率先问道。“为什么选择了汤姆?克鲁斯和查理兹?塞隆?”
“我喜欢寻找那种火花迸发意念相投的瞬间。”
杜克停顿片刻,以便更好的组织思路,“那种那人一走进房间你就能感受到的颤抖,是靠直觉体会的过程,就像我们遇到特定的人一样。你就有一种直感。没错,他们就是对的人。当人们坠入爱河时会有那种特殊的感受,你的体内,你的内心世界一直都有个理想型。当你遇到某人,而这个人不知怎么的就和这个理想型吻合。选卡司就是一个类似的过程。”
“众所周知,是你发掘了查理兹?塞隆。”莎拉转到了女主角身上,“她在你的制作中总能做出一些不可思议的表现,她最出彩的角色都是出现在你的影片中。这是为什么呢?”
“我还记得我与莎莉的第一次见面。”
为了宣传的需要,杜克从来都不介意信口开河,“我们只是见面谈了谈,我的第一印象就是,她相当聪明,思路相当敏捷,身上蕴藏着某种不安的能量。莎莉活力充沛,无法预测,还很有趣。这总是让我想起和孩子在一起工作的经历,你总是不知道那个小家伙下一秒要干什么,真是奇妙。”
莎拉很聪明,没有继续深挖,反而问道,“拍摄中你最怕什么?”
“灾难,不可预知的灾难。”
杜克指着伞外面滴落的雨点,说道,“比如气候变化,下雨。我们什么东西都建好了,彩排都开始了,我们修好了路进行所有的彩排,结果下雨了。”
“我们认识的非常早,我看过你所有的影片,也基本都到你的片场或者首映式采访过。”莎拉捧起桌子上的热茶,“除去《芝加哥》,你所有的影片都可以归结到动作片的范畴当中,你对动作片有特殊的感情吗?还有,你如何把握《狂暴之路》以及其他影片的动作场景?”
“于我来说,动作电影是一种特殊的、更高的电影艺术形式。”
任何一种电影,都有它的可取之处,杜克稍作沉吟,又说道,“拍摄动作场景时,你不能想,‘哦,那我们就砸烂很多东西就行了’,你不能那么对待它。你必须要试着创造出非常清晰的句法,而非单纯的激烈的碰撞。”
相比刚才那些不着边际的话,杜克回答这个问题所说的基本都是真实的想法,“这是一个高速发展的时代,摄影技术不断在进行日新月异的变化,以前一切都得实时拍摄,无法像今天这样随心所欲地操控图像。”
“我还记得拍摄《生死时速》和《勇闯夺命岛》时,我们尽可能的实景拍摄。今天,如果需要,我们可以拍摄很多画面,然后很轻松的使用电脑技术合成,还有,现在去看十几年前的录像和动作片,会发现他们节奏都很慢。我们整个社会正变得越来越快,我也必须加快《狂暴之路》的节奏。”
雨天不但让剧组暂时停工,也带走了很多记者,完成对杜克的专访,包括莎拉在内的记者,纷纷离开了新墨西哥州。
不过这场小雨只持续了一天多点的时间,当太阳再次挂上高空,炽烈的阳光只用了很短的时间就烤干了本就不怎么湿润的大地,杜克也得以再次让剧组开工拍摄。
或许是休息一天积攒了足够多的精力,重新开始拍摄后,剧组的进度很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