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洒花,他需要让自己清醒,他不应该这么轻易就暴露自己的情绪,相对于栗素的情绪控制,自己还是那个失败者。
也对,毕竟当初是她甩了他的,所以她该活得这般自在潇洒。
不过,从今天开始,他秦珂再也不会为了那个女人这么傻傻的宿醉伤害自己了,企图以酒精来麻醉自己是相当愚蠢的做法。
他会当她是过去,是尘埃,是被自己丢弃了的回忆。
可心却为何隐隐作痛?甚至于对她的那种情愫转换成心尖上的毒瘤,让他弃不得又无法忘记的疼痛。
秦珂,醒醒吧!既然是毒瘤,那就趁早拨除掉,不要让它烂在你的心脏里,那样,终究你会毁了你自己的。
洒花的水是冰凉的,十月接近十一月的天,寒气虽然没有来,不过在a市的天气来说,还是相当的凉快的。
凉水顺着他的头顶一直往人鱼线直流而下,肌肤下早已起了细细密密的细栗子,可他却浑然不觉。
直到门外响起来了敲门声,才惊觉自己已在洗手间呆的时间过长了。
关了洒花,清理自己穿戴整齐,刚一开门,正瞧见高贤秀一脸紧张地盯着门内,那只扬起的手正做势敲门的动作,见秦珂出来,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说:“怎么这么久,害我一阵担心。”
“我没事,只是洗了个澡。”他淡淡应了声,出了洗手间。高贤秀跟在他身后说:“牛奶我热好了,你喝一点暖胃,本来想给你煮点粥喝喝的,可你也知道,我……我不会煮。”话落间,却是有些小失落,又有些小尴尬。
“不过你放心,煮粥嘛,听我妈妈说不难的,下次我学会了再煮给你吃呀!”她扬起头,一脸认真的表情,像个温柔的小女人模样,一时间让秦珂有些恍惚。
脑子里一个人影不自觉地闯了进来,那个时候,栗素也如此表情如此神色,如此温柔的模样对他说话,可如今,他看到的栗素没有了那时的温柔,有的只是冷漠与疏离。
她变了,早在五年前,她的心就变了。
秦珂的眸光不自觉地往下沉,高贤秀见此,有些摸不着头脑,更不知道秦珂在想些什么?
见他久久不说话,这才小心地问:“秦珂,你……是不是不喜欢喝牛奶?要不我下去给你买点别的?你想吃什么?”
秦珂醒过神看着面前的高贤秀,这个女人是如此的体贴,对他又好,他有什么理由不动心的?
他问自己,可是心里总有一股子说不出来的感觉,对她,只有兄妹情谊,关于男女之情,他秦珂暂时还做不到。
于是抱歉一笑,说:“贤秀,你不必为了我而这样做的。”
这样的话一出,是个人都能听得出秦珂话里的拒绝意味了,以高贤秀这样聪明的女人,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呢?
可人一旦是爱上了,那便是由不得自己的心,她不给秦珂说过份拒绝的话,只是浅笑吟吟地看着秦珂。
“干嘛这么认真?况且你真以为是为了你吗?你想得到美,我是在想若是以后没人养我了,我自己会做还不至于会被饿死。再说了,我现在也饿了。”
瞧这说话的艺术,给了自己台阶下又给秦珂留了后路。
秦珂一听这话,顿时就说不出多余的话来,难道真要叫他一个男人对着这样一个处处为他着想的女人说出伤害她的话来么?他秦珂还是一个懂得知恩图报的人。
高世荣于他有知遇之恩,再加上m国那几年情伤时有高贤秀的作伴,他秦珂就算是对高贤秀再没有男女之情,也不可能这么直白说出拒绝的话来伤害她的。
高贤秀更是深谙人心,所以她乖乖的选择了什么话应该说,什么话不应该说,面对秦珂这样专情的人,她更知道,若是在他面前说栗素的坏话,反而不会让秦珂讨厌,更会让秦珂心怀念想。
她高贤秀从来就不是会乖乖为他人做嫁衣的人。
见着秦珂半晌没说话,便又开口说道:“昨天晚上照顾你这个醉汉,可没少让我费心,我不管,你得请客。”
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嗔怪一声,秦珂抬眼看过去,眼前的高贤秀睁着一双清明无辜的黑眸,正浅笑盈盈地看着他,像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
“好,没问题。”他答应得很爽快。
“你说的啊?可不许赖账。”
“当然,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他应下,高贤秀看着秦珂认真的模样,点点头。
却是在心里补了一句,在没遇到那个女人以前,你说的每一句话都算话,可是,在遇到那个女人之后,秦珂,你还能如此认真肯定的不变卦么?
当然,现在的她不会问出口,秦珂的心还如此的举棋不定,她必须要好好想想才行。
秦珂是个相当自律的人,工作期间除非是躺在床上动不了,否则也不会见他缺席。
高贤秀一直目送着秦珂的车离开公寓,自己在离开时打了个电话。
电话在两声嘟嘟后被人接了起来。
“请帮我调查一个人。”
“请问您要调查谁?”
“栗素,我要她的一切资料,不论事无巨细。”
“好,十五天。”
“不,一个星期。”她强调,十五天对于她来说,很可能发生变故,对于秦珂,高贤秀不想冒这个险。
“这个……需要全面资料,一个星期太……”
“在原有的资金上加一倍的酬劳。”还不待对方说完,她立刻打断。
电话那端沉默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