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谁抢了你的孩子,你在胡说什么,我有惜缘了,为何会做出那种疯傻之事,我要回吴府了,要送我一程我会感激不,不送也罢,你我就此别过。”刁文翘气鼓鼓的抱着孩子踏着地上的尸血往吴府的方向走去。
刘寄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刁文翘竟然否认,她把自己的孩子藏到了哪,不行,还要继续问她。
城门口的一撮教匪已经被剿杀干净了,官军们和寄奴的兄弟们勾肩搭背的诉说着战斗经过,因为寄奴属于京口北府军,也算是牌子响亮,这次又是帮了建康城守军的一个大忙,双方自然热络的很,首领方涣之,拽着刘寄奴他们要请客吃酒,刘寄奴哪有这个心思啊,他把兄弟们都留下陪着方统领们去了酒楼,自己则直接追刁文翘去了。
抱着孩子的刁文翘走的不快,又经历了刚才那一番搏斗,早已经是筋疲力尽了,摇晃着身子往前挪着,身后有一些被解救的吴府的人,跑过来要搀扶着刁文翘,却被她厌恶的甩开了。
再费劲的走了几步实在撑不住了,打算靠着墙根休息一下,突然感觉身子一轻,被人抱在了怀里,抬头一看,是刘寄奴,刁文翘不易察觉的嘴角挑了一下,闭着眼睛任其抱着。
两人身后,是吴府的人,眼神怪异的看着发生的这一幕,因为亲眼目睹过刘寄奴那些人砍杀教匪的狠决谁也没敢上前说什么废话,尾巴似的灰溜溜的老实的跟着。
抱着刁文翘柔软温暖的身体在走青石铺就的街路上,因为闹匪患,街道上人很少,这个时候出来逛游的都是不要命的。
其实寄奴的几个好哥们都在吴府的那些人里掺杂着尾随着刘寄奴,留下陪着方涣之统领喝酒的只有十几个代表,剩下的三四十人不放心刘寄奴一个人在城里逛游,都在各个视力所及之处尾随着寄奴。
但是刘寄奴不知道,他如同没头苍蝇一样,走着走着迷路了,吴府在哪来着,压根不记得啊,吴府的人又没有人敢上来告诉他走错路了,可是又怕这个半路杀出来的“救命恩人”把自己的少夫人给拐跑了,只能错走错跟着,硬着头皮在后面缀着,不时的故意干咳两声表示提醒,可是每次“干咳”的时候都会被不知道哪里来的刀鞘给砸到后胸上,那是真咳啊,差点咳出血来,再没有人敢出声了。
“文翘,你我那日之后,并没有谁对与错,若是说亏欠,也是我亏欠你,你帮我多次,我亏你更多,惜缘这个女儿,我认了,回去告诉姓吴的,有事来找我,我都担着,你爹那几十鞭子我都扛过来了,还怕什么,只求你把孩子还给慕容文卿。”刘寄奴含着眼泪说着话,杀人或被砍都没掉过泪,可是情感上的纠葛却能让寄奴动情,男人其实是最脆弱的动物。
婴孩饥渴,憋着小脸通红的哭泣起来,怀里面抱着的刁文翘紧闭着的眼睁开了,从眼角处流出了串串泪珠,白皙的小手摩挲着依靠在怀中的惜缘,轻启朱唇说道:“惜缘这闺女有你这句话足够了。”
刁文翘毫不避讳的解开衣襟裸露出斑白的给孩子喂奶,奶香使孩子马上安静了下来。
“你抱着我,我抱着惜缘,多走走吧,让我永远记着这天,我们母女两人和你在一起的日子,以后就没了。”边喂奶边默默的流着泪。
“溜溜球在我那,但是不能现在交给你,我一直对他们说我生的是男孩,所以我要养些日子再送给你,直到我再生养一个男孩。”刁文翘说完,就发现刘寄奴的脸色马上变了,站在地上不动的看着怀里的自己。
刁文翘含着泪水说:“怎么了,终于开始恨我了还以为你刘寄奴不知道恨呢,生气的样子还真是让人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