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烧掉脑袋的是你莽娃,又不是他曾申先,他为了让你跟我拼命,当然就说我这只是老白干啊!你要是不信,完全可以往前走一步试试嘛!试试我手里的这玩意儿,到底是不是老白干?"我说。
曾申先在那里叽里咕噜的念起了经,然后他将手中的拂尘轻轻一挥,莽娃虽然脑袋还是转向他的,但脚却不受控制的向前移了一步。
"莽娃已经走了一步了,你倒是喷啊!"曾申先跟我叫起板来了。
莽娃把脑袋转了回来,用那对翻白的眼睛瞪着我,好像是在等我喷他,又好像是怕我喷他。
我要是现在喷了,那这戏演得可就有些太假了,说不定曾申先会凭此看出我是故意在示弱。
"这是那老神棍逼你走的,不是你自己往前走的,所以不算。"说着,我还往后退了那么一步。
莽娃虽然被曾申先控制了,但那控制,并不是彻底的控制。
养小鬼这门技艺,我现在还是弄懂不少了。凡是厉害的小鬼,那都是有自己的思想的。那种主人让他干吗他就干吗的小鬼,一般都是很弱的。正是因为要想让小鬼厉害,就必须得让他拥有自己的思想,所以养小鬼,从来都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
就算是一条有思想的狗,都不会甘心处处受人控制,更何况是小鬼。所以,小鬼反噬主人的事,那是经常发生的。
莽娃没有动,他应该是在思考。在思考曾申先说的是对的,还是我说的是对的。
曾申先有些着急了,他在那里踏起了步罡,念起了经文,甚至还掐起了手诀。
莽娃的脸,立马就变得十分的扭曲了,而且看那样子,他好像很难受。
"没用的废物,还不动手?"曾申先一声断喝,把莽娃吓得都有些战战兢兢的了。
看来,曾申先养莽娃,不是走的心,而是用的强啊!也就是说,他是用强力,让莽娃不得不屈服于他的。
他这方法,跟我养丑丑的方法,那是截然不同的。我是走的心,把丑丑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在养。所以每次一遇到危险,丑丑都会往小牙齿里钻,理所当然的把我当成了他爹,认为保护他是我应该做的。
"丑丑,回去吧!"我无不温情的看了丑丑一眼,对着他说道。
我这一半是真心的,一半是在做戏,这出戏,我是做给莽娃看的。我这是想让他知道,虽然他和丑丑都是人养的小鬼,但在主人心中,他们的地位,是有云泥之别的。
丑丑没有回小牙齿里去,他撅着小屁股退到了我的脚边,跟我站在了一起,摆出了一副要跟我并肩战斗的样子。
莽娃那泛白的双眼,虽然看不到任何的眼神,但此时,他的眼角,却变得有那么一些湿润了。
这种被人养的小鬼,入不了地府,不能投胎转世,只能一直在阳间这么飘着。要主人只是把他们当成可利用的工具,他们就会沦为有自己思想的工具。有自己的思想,却只是一个工具,对于他们来说,那真的是太残忍了。
得人心者的天下,我也不知道得鬼心,得到莽娃的心,能不能让我,成功的搞定曾申先这个老神棍。
曾申先摸了一道符出来,拍到了莽娃的后脑勺上。他这是要封住莽娃的灵慧,控制莽娃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