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量足够,嵌的宝石也十分贵重,可惜两样加在一起就显得俗气了,拿去换钱用倒不错,戴就免了。”

沐泽十分大方的许诺:“那我给你买更好看的戴。”

邱敏奇怪:“殿下,你有钱?”

沐泽挺起小胸膛,一副他也能养家糊口的模样:“我有月钱,每月有八十两白银,逢年过节太后还会赏赐些金饼子。”不过以前在长安时,他的钱物总会被其他太监想方设法弄走,上等的宫缎被换成差的不说,平日想吃顿好的菜饭,都得拿银子跟太监换,冬天的碳不够用了,又是一大笔支出,总之一年到头剩不下几个钱,后来逃难出来,财物也几乎丢光。

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应该没太监敢找他打秋风。

沐泽单手托住一边小脸:“虽然我的银钱不多,给你买首饰打扮还是没问题的。”

他既然要养,当然就要好好养,吃的穿的戴的一件都不能少。

邱敏马上道:“那还是留着吧,我不缺首饰戴。以后打赏太监宫女探听消息都要用钱。”

沐泽点头:“听你的。”

两人继续闲聊了一阵,邱敏吃了两块甜点,然后让宫女进来收拾。她想起王皇后交代她堵住栾安嘴的事,于是又出门去找栾安。

老实说,邱敏觉得栾安这人没什么坏心眼,就是太过贪财,以及喜欢显摆。毕竟是一起共患难过的人,她怎么忍心看着他往作死的路上走?必须把他拉回来啊!

邱敏进入栾安房间的时候,那货正拿着一块白布擦拭太后赏赐的金锭。邱敏沉下脸坐到栾安身边,一巴掌拍在桌上。栾安吓了一跳,嚷嚷道:“你干嘛呢!吃火药啦!”

邱敏咬牙切齿:“你还有心情擦金子!”

栾安白了她一眼,小心地把五个金锭放入小木匣里锁上,才慢悠悠地说道:“要不是你今日在太后面前胡说八道,把好好的功劳推给那些莫须有有的护卫,今天太后就不止赏我五个金元宝了。我都没怪你坏了我的财路,你还好意思先来训我!”

邱敏气结:“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得罪了皇后?”

栾安莫名其妙:“我怎么得罪皇后了?邱敏你别吓我啊!”

“我哪有那个闲工夫吓你!”邱敏暗想就他这个眼色,还是做个杂役太监合适,不然整日在主子面前晃,迟早给自己惹祸!“谁叫你到处跟别人讲,你遇到皇长子的时候,他正被两个尚方司的太监打劫!”

栾安叫屈:“我说的实话啊!”

邱敏恨道:“就是因为是实话才不能说!你这么一说,不是等于告诉所有人,皇后娘娘没给殿下安排护卫,才导致殿下刚出长安城,就身陷险境吗?你这么说,皇后她能高兴?而且重华宫里的太监宫女都是皇后派来的人,你偏偏还跟皇后派来的人吹牛,这话能不传到皇后的耳朵里?我看你平时也有几分小聪明,怎么轮到这种事上,你就这么糊涂!”

栾安这才如梦初醒。想到自己在无意中得罪了皇后这尊大佛,霎时吓出了一声冷汗,悔不当初:“那我该怎么办?话都说出去了,现在也收不回来啦!”

邱敏“哼”了一声:“你现在知道怕了?以后你没事就躲在重华宫中别乱跑,还有闭紧你的嘴别乱说话。不管谁问你,你记得下午我在太后那说的,皇后娘娘派的护卫在渭水边被铁狼军杀死了,知道了吗?”

栾安苍白着脸连连点头,邱敏又警告了他一通,确定他已经记住,才转身离开栾安的房间。

栾安受了邱敏一通警告,也确实老实了一段时日。因为他是跟沐泽逃难回来的,有这么一份跟皇长子共患难的情谊在,其他人也不敢指派他做事,重华宫的所有小太监中,他的活是最轻的,大多数时间都是一副无所事事的状态。

一日路过一处偏僻的宫殿,发现里面有小太监在赌钱。他从前做杂役太监的时候,也常和其他小太监赌两把,只不过那时他的月例银子不多,只能小赌怡情,如今他有了太后的赏赐,必须大赌发家致富啊!

栾安每天日出便去,日落方归。邱敏看不上他赌博,又多嘴说了他几次,栾安被她念叨怕了,索性每日都避着她走,省得听她啰嗦。

这次沐泽回宫,钱太后向皇帝提出要给沐泽开蒙读书,皇帝心里不愿意,但架不住自个老娘的威逼,只好点了个老翰林教沐泽读书识字。这位老翰林姓郑,是个十分有学问的人,任谁听了都觉得皇帝这次没亏待皇长子,毕竟给他请了个这么有学问的夫子嘛。

但是有个问题,这位郑夫子相当的迂腐,他一身的学问,半数都是关于孝道的,还曾写了一本叫《孝论》的书。也就是说,这位郑夫子擅长的学问是孝义lún_lǐ,而不是治国之道。

沐泽下课回来,邱敏问他今天夫子教了什么,沐泽张口就来:“君要臣死,臣不死是为不忠;父叫子亡,子不亡则为不孝。”

邱敏默默扭头:哪有这样做父亲的?从前一心想把儿子养成文盲,现在一心想把儿子养成傻瓜。


状态提示: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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