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群英楼”大掌柜亲自到客栈中请欧阳云一行下榻“群英楼”清风院。欧阳云一问才知冯啸笑不知使了什么法儿,硬是为他们在“群英楼”弄了个清净院子。长乐一听“群英楼”乃慕城最大的酒楼兼客栈便列出无数条理由央欧阳云搬过去。云烟与莲生也觉得有个独立院落住着少了许多麻烦,于是几人一起坐了远近闻名的“群英楼”。

午饭过后,欧阳云与莲生在屋内喝茶对弈,两人下了几盘,莲生罢手道:“咱们不是平手便是我赢你一子、你赢我半目。云哥是下棋还是算棋?哎,你总是这样一味让着我,还要让得不作痕迹,真是难为你啦。”欧阳云笑道:“小时候我老是欺负你,现在也算将功补过。小小棋局,你又何必那么在意呢?要不我请云姑娘和你下?”莲生道:“不用了,我们说说话儿吧。云哥,回来慕城你高兴么?”欧阳云想了想,温声道:“若说不高兴是假的,毕竟这是咱们的家乡。这两天我总会想起以前的事情,慕城有我最美好的回忆,莲生,以后让长乐把我们安顿在这里,好不好?”莲生心中一颤,微笑道:“好,就在千红谷吧,咱们第一次相见就在千红谷。我记得那时山花烂漫,一个英俊少年直直走到我面前,那时我跌了几交,满身是泥,本还盼着那英俊少年安慰我几句,哪知他第一句话竟是‘你笨死了’。云哥你说说看,那少年怎么就那么可恶?”

欧阳云一怔,微笑道:“那天我一进千红谷便看到一个小女孩静静坐在万紫坪中,虽然衣裙又脏又皱,却生的比那千红谷里的火焰花还漂亮。其他女孩儿见了我总是娇羞不已,可那女孩只是平静的看着我,不喜不忧,似是将我看作平凡之极的普通少年。我心中微怒,暗下决心,一定要这女孩将我牢牢记在心里。于是我便故意说话气她……”莲生接口道:“是啊,那时一听那英俊少年说‘你笨死了’,我觉得心里从来没有那么难受过,眼泪一下就流了下来,自己也吓了一跳呢。哪知那少年顿了顿,又道:‘你哭什么?女孩子哭起来最丑了。’哎,我听了哭得更厉害啦,心想:这人生的那样好看,怎么那么坏?我再不睬他啦。”

欧阳云道:“我见那小女孩眼泪直流,心里着实慌的很,可又不知道怎么安慰。想起以前娘亲对我说过女孩儿都爱美的很,便对那女孩说道:‘女孩子哭起来最丑了’,盼她听了马上不哭,哪知她哭得更厉害了。”

莲生笑道:“我心里想着再也不睬那少年了,哪知他蹲下身来为我擦干眼泪,我那时便想:原来他也不是坏到家了,若他一直这样待我,我便理睬他吧。哪知那少年恶性不改,后来我去了欧阳世家,他在人前对我甚好,背地里却总是欺负我,直到……”欧阳云轻声道:“直到他练功过度,伤了经脉,不再是欧阳家的天之娇子,叔叔伯伯们不再看重他,堂兄堂弟们终于有机会修理他,连下人们也冷落他,只有那女孩一直对他好,一直陪着他。怕他饿着了,半夜里去厨房为他肉点,被堂兄装神弄鬼吓的脸色发白。受了委屈总是放在心里,人前笑的温柔,暗地里却悄悄独自掉眼泪,自以为没人知道,却不知有人为她默默心疼。”

莲生眼圈发红,对欧阳云轻声道:“我知道你一直对我很好很好的,虽然老是欺负我,但那些堂兄堂弟们却不敢对我有半分不敬。后来你武功恢复了,我以为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哪知他们找到父亲的遗书,说我们俩是兄妹。我当时真是万念俱灰,只想一死了之。可我知道,我要是一死,你也活不了,便对大伯说等我十七了便随便找户人家把我嫁出去,大伯自然答应了我,可你知道以后却再不理我了,离开欧阳世家在江湖上四处飘泊。我以为你一定气得这辈子再也不愿见我了。直到我十七岁,大伯告诉我,六月初□罗山庄便要将我迎娶进门。他对我说那位罗公子怎么怎么好……”欧阳云“哼”了一声,莲生微微一笑,继续说道:“他对我说那位罗公子怎么怎么好,我半句也没听在心里,只想着我要是嫁到了四罗山庄,今后真就再没机会见你啦。后来又想:有的,还是有的,我出嫁那天你是 ‘哥哥’,念着我们的情分总会来观礼吧。这么一想心里又高兴起来,居然盼着快点儿到六月初六。可是那天试穿喜袍的时候,喜娘把那红盖头往我头上一罩,心中顿时又痛又恨,新娘子一直被那盖头遮住我又哪有机会再看你一眼?那天晚上,我静静的坐在新房里,心想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正难过的要命,忽然盖头被人一掀,一抬头就见你站在面前,你问我:莲生,你跟我走么?我心中一颤,忽然明白这辈子真是再也离不开你了,即使惹下滔天大祸我也要跟你走。”

欧阳云满目柔情,声音低沉道:“我恼你轻易放弃,在江湖上四处漂泊,可心里总想你。想我们在千红谷的初遇,想我们在欧阳世家一起学文练武,想我怎么欺负你,想你无论怎么恼我却还是默默对我好,后来我终于明白你怕我任性妄为做出让自己名誉扫地的事情来,便主动请大伯为你找婆家想断了我的念头。开始我的确恼你恨你,可是终于明白,你那是保护我,对我好。莲生莲生,叫我怎么放得了手?我悄悄潜进四罗山庄,找到一身倩素红的你,一把掀开你的盖头。你的盖头注定该由我来掀的,我问你:‘莲生,你跟我走么?’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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