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复试验了几天,林黛玉觉得自己似乎是可以储存能量,但具体怎么使用,还需一定的窍门。而如今这窍门自己尚未掌握,那日不过是意外之下的触发,再想重现,一时半刻怕是实现不了。
不过林黛玉并未灰心,世上万物,别管是什么,只要有一定的规律,便总有能弄明白的一天,倒也无需着急。
近日,林府中来了一位贵客。林如海特意吩咐打扫出一个院落给贵客居住,还让林黛玉姐弟去拜见。林黛玉照父亲的吩咐管那人叫世叔,得了好些见面礼,其中有一块上好的一看便价值不菲的羊脂玉。这人她前世未曾见过,但瞧着不似坏人,生的器宇轩昂的样子,想来出身也必不凡,言语行动间倒跟自己家很亲近似的。
随后几天林如海便跟这位贵客进进出出,忙的脚不沾地。
林黛玉知道他们忙的是公事,自己不好过问,但心里总有些惴惴不安,便趁着一日闲聊向贾敏打听些缘故。“母亲,爹爹忙什么呢?女儿都有几日未曾见他了!”黛玉问。
“还不是押运盐课银子的事!”贾敏抿了一口茶,轻轻放下小盖碗,缓缓坐起身,“每年也就这个时候最忙,江南是主要产盐区,其中尤以两淮地区产量最大,每年仅两淮盐课便占国库收入的三成以上。好几百万两的银子,都得按时送到京城,沿途不知多少人打这银子的主意呢。老爷蒙圣上信任,任此要职,自然是半点也马虎不得。饶是如此他还每日去看你呢,你呀,睡得早,不晓得罢了。”
听了这话林黛玉不仅诧异,也有些动容,道:“母亲,你劝劝爹爹,让他照顾好自己,莫要过于操劳。女儿如今好得紧,也无需担忧。”
贾敏笑道:“你放心,你爹爹他有分寸。”
“那位世叔是何人?我看爹爹对他的态度很是恭敬。”想起前几日见的贵客,林黛玉有些纳闷,“可是押运盐课的钦差,是不是等他走了爹爹就有功夫陪我了?”
贾敏一怔,盯着林黛玉看了一会儿,悠然笑道:“你这孩子,倒给你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不过事情可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江南这地界儿,可不像表面看起来那般风平浪静……”说到这她突然顿住了,叹口气,含笑摇摇头,“唉,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你还小,有些事便是如今告诉你,你也未必明白。好孩子,别想太多,那位贵客是有些身份,倒也不必过于拘谨,只当是你爹爹的一个旧友就罢了。”
黛玉点头道:“我明白了,母亲。”
贾敏也不由暗自点头:真是个聪明孩子。
林黛玉又跟母亲闲聊了会子,吃了午饭才回自己居住的小院子,摩挲着根枯树枝琢磨的功夫翠竹进来报说:“姑娘,贾先生打发人来问姑娘的身子,询问何日上学。”
林黛玉这才忆起自己这一病倒好些日子未曾上学了,难怪先生问起。
提起先生贾雨村,就不免想起他前世所做徇私枉法草菅人命之事,林黛玉心下并无好感。虽说世人皆是从小被教育尊师重道,可先生无德,亦很难令学生信服。虽如此想,林黛玉倒是认可贾雨村的学问还是不错的,奈何人品差了些。况且目前也并无其他合适的老师,又正值盐政衙门最忙之时,不好拿这些小事去烦父亲,只有先跟着他读书了。
思及此,林黛玉道:“你打发人告诉先生,明天便开始罢。”
林晟玉如今也已五岁,到了进学的年纪,贾敏闻听黛玉要去上学,便打发人告诉说让晟玉也跟她一起,先缓过这段时间再另请老师。
黛玉觉得很不妥,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以后走到哪可都被人打上标签了。自己一个女孩子还好说,影响不大。晟玉可是男子,以后进了仕途,有一个徇私弄权德行有亏的老师,名声可就彻底臭了。若再牵涉出些其他事,到时候就不仅是仕途坎坷的问题,说不定连性命都堪忧。再者前世贾雨村就喜欢拿着自己的名声招摇,把曾在巡盐御史林如海家做过馆挂在嘴边,今生她可不想把弟弟的名声也陷进去。
因此,倒是不要让晟儿跟他读书的好。
想着林黛玉忙去了贾敏的正院,禀说:“母亲,先生教我一个已经够费心了,再添了晟儿那淘气鬼,怕是顾不来的。况且咱们当初请贾先生时说的是只教我一个学生,如今平白无故又多出一个,外人不知道的还只当咱们府里小气,给一份儿束脩倒要人家做双倍的事呢?”
贾敏听得不由笑了:“怎么,咱们府里是缺那点束脩的,多给他一份儿不就是了?”
“可是晟儿还小呢,目前就是启蒙,很不必费这些事,我来教就行。先生喜欢游山玩水,我们也不好再添负累,扰了他的雅致不是?”
“说这么多,我看你就是舍不得弟弟受苦!”贾敏笑道,“也罢,就让你先教着,不过不许纵着他淘气。《三字经》、《百家姓》这些都是晟儿学过的,你再教些别的,半年内先把《弟子规》和《千家诗》读了,半年后再让老爷给他请老师。这些你都行吗?”
林黛玉道:“母亲放心,这些我都读过,没问题的。”
于是林黛玉开始了上午上学,下午教弟弟的生活。好在林如海夫妇并非迂腐之辈,又兼他们都小,功课不限多寡,且由着他们闹。先学的是《弟子规》,林晟玉很聪明,不过几天的功夫便背的滚瓜烂熟,还能引经据典,说出不少自己的看法。这令林黛玉有些意外,对弟弟的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