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胥见梦梵昏死了过去,不再挣扎,才略微松了松紧绷的手腕,把她丢回了最初躺着的那副油画上。随即从长袍的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瓶子,用手沾了沾白色的药膏涂抹在出血的伤口上,随即血立刻被止住,瞬息之间已恢复如新。
独孤胥缓缓地来到凯文和梦梵的中间站定,这里也是整个魔法阵的正中心。他随即从衣服里面拿出一本古老的咒语书,小心翼翼地翻看着,发黄的纸页在烛光的照耀下散发出古老的气息,仿佛在娓娓述说着时光的逝去。他的指尖在书面上来回游荡,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紧接着猛然停住,脸上瞬间露出了无比灿烂的笑容。
一段难懂的咒文从他的口中缓缓地吟诵而出,恍若流淌着的溪水,轻柔却不乏力度,冗长却清晰异常,每一句吟诵都在整个空间久久地回荡,高低起伏的音节撞击在一起,此起彼伏,恍若对神明无上的赞美,瞬息之间连空气都在发生着不易察觉的变化。
随着咒文第一节最后一个音节的缓缓落幕,一个魔法阵随即在地面上凸现出来,仿佛有光芒从地下的石缝间投射出来一般,却循着某种规律形成了规整的图案,五边形的各边将五种不同的器官相连,五幅油画在流转的光芒映衬下,也变得栩栩如生。独孤胥傲然地站在五芒星图案的正中央,如同一位尊贵而不容侵犯的王者,而被吊着凯文、昏迷的梦梵则被框进了两个对称的小五边形中,代表着献给光明与黑暗的祭品,全然地以生命展现对其最崇高的敬意。
独孤胥轻轻地将书翻到下一面,清了清嗓子,正准备吟诵下一段献祭的咒文,突然原本紧闭的木门嘭地一声被人一脚踹开,随即轩辕幽蕊飞了进来,摔倒在独孤胥的脚边,猛地吐了一口鲜血,魔法阵的光芒随即被染上了血之红艳。独孤胥对于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不禁皱了皱眉头,嫌恶地看了一眼咳嗽不止的幽蕊,将其一脚踢到旁边,后者则滚到了凯文脚下,他的脸上至始至终都没有流露过哪怕一丝关切和担忧。
随即抬起头望向洞开的大门,一个身影随即出现在门口,令其不由得有些惊讶,凯文则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那个霸气十足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帮助凯文击破抗拒魔法阵的巫师大叔,他依旧保持着睡衣的造型,却有着一份不容侵犯的气魄。
魔法阵依然打开,此事不易久托,否则之前做的一切努力都要付诸东流了,不论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是谁,都没有时间继续浪费下去。这样想着,独孤胥突然抽出自己的魔法棒,挥舞的同时吟唱出一段古老的黑魔法,其强大的作用力同禁忌的死咒等同,一道莹绿色的闪电随即从顶端pēn_shè而出,恍若要给对方以最致命地一击。
然而,巫师大叔却只是淡定地笑笑,随即从身后的大包里抽出一个恍若超大号棒棒糖的金属短棍,随即猛力地向外一甩,噔噔噔数声过后,一根魔法杖便出现在了他的手里,只见其嘴唇轻启,一阵白光从魔杖顶端棒棒糖样的圆球中迸发出来,瞬间将整个空间笼罩,那一缕强劲的绿光瞬间变得不堪一击,在一阵嗞嘞咋啦的爆炸声中化为虚无。
“我无意于搅扰你的祭祀活动,”似乎是为了表示诚意,巫师大叔把魔杖的白光收敛了些,“不过,我同凯文之前还有一些私人的事情急需解决,所以在你把他整死之前,我暂时需要先向你借用他一下,事后保证原物归还。”
尚未等对方表示同意与否,巫师大叔魔杖向四周猛地一挥,一道白光瞬间升至半空怦然展开,一个半圆的结界随即在他们上空形成,将他和凯文框了进去,彻底同独孤胥隔离开来。
“谢谢你来救我。”凯文赶紧知趣地套起了近乎,说不定事情将因为他的突然出现而发生转机。
巫师大叔却表示出了不屑地态度,远远地站着,似乎在有意同对方划清界限,紧接着伸出手:“我可没说过要救你,我想你很清楚,之前的交易你并没有信守承诺。赶紧把龙戒交出来,不要在这里浪费我的时间,我还等着回去补觉呢!”
“可是,为了保护龙戒,我将它藏在了手心里,”凯文和颜悦色地说道,努力表现出自己对他的劳苦非常理解,“可是我手现在被绑成这样,根本拿不出来,所以还得劳烦你再帮忙处理一下……”
“你这人还真是麻烦,我最多就只再帮你这一个忙,敢耍我小心我现在就把你化为炮灰。”说着,巫师大叔将魔杖微微上扬,一道白色的闪电直射而出,瞬间牢固的金属链断为数节,哗啦一声掉落下来,凯文也随之跌落到地上;在结界外的独孤胥虽搞不清里面的两个人在说什么,但是那个程咬金的行为显然对自己的计划造成了伤害,不由得抗议地向他们挥出道道魔法,却皆被结界反射开来,打到了墙壁上。
急需补充能量的凯文抓住掉落下来这个短暂的时机,顺势一把抓过虚弱的轩辕幽蕊,随即猛地将其颈部咬破,大口大口的吮吸起来,无比的贪婪和饥渴。他能感受到怀中少女的生命正在随着血液的流逝而消散,可是他却完全停不下来,恍若一只不能自控的野兽。
仿佛是吃饱了,凯文缓缓地起身,把怀里的人儿轻轻地放在一旁的地面上,随即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向巫师大叔伸出手来,龙戒随即出现在视野之中。一直处于紧张状态的大叔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一把夺过龙戒,确认其为真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