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恰好也有事要跟你说,而且还是件令人振奋的好事。”凯文无比兴奋地说道,他那激动的样子似乎已然按捺不住要一吐为快了。
“呵呵,那还是你先说吧,”梦梵有些勉强地笑笑,仿佛是为了让对方有个心理准备,她低声地补充道,“毕竟我要说的事情好坏参半。”
然而心思完全不在对方身上的凯文丝毫没有察觉到这话中的深意,他清了清嗓子假装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原本以为,弗朗西斯既然留下了一本乐谱给我们,那就表明魔法阵的图纸一定同乐曲有着密切的联系,但这个思路有一个明显的缺陷在于,就算我能将乐曲流畅地演奏出来,可是如何将声音转化成图像便成了致命的瓶颈。
“就在我苦思冥想却始终不得其法而一筹莫展之时,完全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按照你之前所说的‘将成对音符转化成坐标’的思路,居然奇迹般的反倒将部分魔法阵画出来了!”
紧接着,他示意对方稍等片刻,待其再次回来的时候,手上已多了数张纸片。如同一个解开未知神秘奇迹的探险家一般,凯文继续不厌其烦地讲解道:“事实上,弗朗西斯将需要虚王交给我们的图纸又细分为数个部分,以乐谱中章节的形式出现;每个部分再次简化成点的形式,并将核心点的坐标通过音阶每转换为成对出现的音符;而哪些点相连哪些点不连,则取决于休止符在何处出现。
“也就是说,这本看似演奏难度颇高,弹奏效果不佳的乐谱,实际上跟音乐本身并没有多大关系,而是一个图形密码。多亏你无意间想到的破解方法有效,若是按照弹钢琴的思路,估计把我整死也未能出什么结果。”
虽然有些瞎猫撞上了死老鼠的成分,但这还是让梦梵颇为得意,而且她似乎还从对方的话中听出了些端倪:“我说怪不得今天一进门就听你说什么‘没有你我都过不下去了’,还为此小小的感动了一番,没想到原来是这个意思呀?唉,真是让我伤心呀!”
“我其实没那个意思,只不过是想制造点戏剧效果,营造些悬念罢了……”凯文正努力地辩解着,猛然间意识到这些开脱之词绝非是梦梵想听到的,可如今再调转回头为时已晚,必会被扣个虚情假意的帽子,情急之下他决定岔开话题,以退为进:“话说你刚才也就是说有事要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呀?”
此话一出,梦梵顿时意识到自己才是理亏在先,不由得收敛了许多,有些心虚地整了整身上的礼服,小心翼翼地低声问道:“我有两个消息,一个好的一个坏的,你想先听哪个?”
被对方这么一问,凯文反倒显得有些迟疑,然而他最终还是先选择了坏消息。
“这个坏消息其实也没有听上去那么糟糕,你还是需要有点心理准备,”梦梵显得有些迟疑,斟酌着说出每一个词句,“你也知道我今天出去同x主要目的是为了同他联络感情,只不过这个度似乎没有把握的太好,玩得似乎有点过火……我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被冷落的深宫怨妇,原本只是想借此博得点对方的同情,和他整点似是而非的小暧昧,没想到竟弄巧成拙地把那小子弄得情窦初开。我知道这么做有点过分,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我和他之间到目前为止什么都还没有发生。”
“罢了罢了,做事要有分寸什么的话我也不愿再多说,只要你别最后假戏真做就行,这个我可真的伤不起。”凯文让自己尽量表现得宽容大度,即便他心里此刻极其的不舒服;然而一些过往的不快记忆突然闪过他的脑海,仿佛在提醒着什么,带着一份自嘲,他突然打趣地问道:“所以你的好消息就是,你至少现在还没背叛我,对吧?”
“你说的这还是人话吗?!”此话一出梦梵顿时火了,这无疑是在变相指责她不忠,“我今天不会背叛你,我以后同样不会背叛你,想要离开你我有的是机会,何必跟着你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岛上受罪?!我之所以把这事告诉你,就是怕你会觉得我会在x的事情上有所隐瞒,没想到说跟不说的结果一样——我对你的感情是真是假,难道你还不清楚吗?你要真这么想,我们之间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我只能说,我所谓的好消息绝非你口中的‘好消息’,不过我觉得现在也没说的必要了。”
说完,梦梵怒气冲冲地回到房间,狠狠地甩上了房门,只余下巨响过后不知所措站在原地的凯文。
数小时后,估摸着对方的气应该消了不少,凯文如同一个犯了错的孩子般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走了进去,而躺在床上看书的梦梵立即将脸别了过去。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凯文要是不主动去解开,这个疙瘩只可能越系越紧。他腆着脸坐到梦梵身后的床上,刚用手扶住对方的肩膀企图借此达到安慰的效果,便被梦梵甩下句“别碰我”躲闪开来。
见不起效的凯文随即死皮赖脸的发起第二波攻势,他一把拉住对方的手,紧接着撒娇般地求饶道:“对不起啦,我已经知道错了,你就别生气了,生气会变丑的哦!你也知道,我当年被蜜雪无情地甩过,所以在感情方面总是没什么安全感,倘若你跟别人跑了,留下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怎么办呀?”
这一番柔情似水的求饶让梦梵瞬间就心软了,其实想想也挺可笑,要是凯文每天跟一个女的纠缠不清,就算他解释不过是出于“美男计”的策略,自己也会接受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