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妃站起来,亲自给德妃顺了顺气,递上一杯茶:“妹妹何必动气,不过是个孩子,别吓坏了她。”
淑妃有些按耐不住了,直勾勾地盯着妉尘,问道:“慕容妉尘,本宫问你,汤泉宫里的美人纱绸和西域珠宝你是哪里得来的?”
“谨哥哥在城郊开了窑厂,前几天有几个胡商到窑厂买瓷器,那东西就是用瓷器和胡商换来的。这个陛下也是知道的呀。”妉尘抽抽搭搭地回答,心里却泛起嘀咕,淑妃问这个做什么。
淑妃的女官将一叠纸和几本书放到妉尘面前,妉尘微微抬头瞅了一眼,是窑厂师傅们写的信札。“你进宫后,一共离宫两次,都是去了窑厂,本宫问你,你去窑厂做什么,这上面写得都是跟瓷器有关的吧?你看这些做什么?”淑妃好整以暇地看着妉尘,她就觉得妉尘不过是个小女孩,妉尘的口供可有可无,她更关心钟离谨开的窑厂,那可是个金窝窝。
妉尘缩在袖子里的手渐渐握紧,原来这三个女人打的这个主意,她原以为在她宫里也藏了木偶是为了取她的性命,现在看来倒更像是为了她烧制彩瓷的技术啊,不,还是为了落实李清芷诅咒皇室的罪名,若是一般的小女孩,现在只怕都吓傻了,肯定是德妃她们说什么就应什么,自然就成了李清芷以厌胜之术害人的人证,李清芷可是她的姨母,还有什么比她的口供更能让人相信?真是一箭双雕的好计策啊。再加上搜查出来的桃木偶人做物证,只怕李清芷和钟离谨在劫难逃。
“恩,这些是烧制彩瓷的秘方,是我跟谨哥哥一同研制出来的。”妉尘很干脆地应了,既然人家都知道了,她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淑妃很是兴奋,走下台阶,居高临下地站在妉尘面前:“实话跟你说,你的姨母和谨哥哥这次犯的是十恶不赦的死罪,在劫难逃。你乖乖地把烧制彩瓷的秘方交给本宫,本宫保证你不会有事,如何?”
妉尘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个淑妃还真不是一般的蠢,这样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小孩子都不信。不过妉尘还是装作十分害怕的样子,瑟瑟地缩成一团,哭道:“秘方在窑厂师傅手里,我只有一半。”
淑妃的笑容凝固在脸上,慢慢变得狰狞,狠狠踹了妉尘一脚:“死丫头,耍我玩呢。”
妉尘在冰冷的大理石上跪久了,本就手脚僵硬,淑妃这一脚用了很大的力,一下子把她踹翻在地,妉尘痛苦得双手抱肩,抖得厉害。良妃和德妃只是冷冷地看着,没有丝毫反应。
淑妃回身,对德妃和良妃咬牙切齿地说到:“我看这个死丫头就是贱骨头,用刑吧,看她招还是不招。”模样恨不得将妉尘剥皮拆骨,看来是气狠了。
德妃和良妃具是点头,她们身边的两个宫女得了主子的命令,一个上前抓起妉尘的一个胳膊,将妉尘从地上拽起来,又踹了妉尘的膝盖一脚,将妉尘使劲摁在地上跪着。一个用手抬起妉尘的下巴,另一只手高高扬起,左右开弓,扇妉尘耳光。
妉尘吃痛,下意识地猛力挣扎,想推开两个宫女,一边脑子里急速飞转,想着怎么才能脱身,哪怕是暂时的。拉扯间,妉尘的外衣滑落,中衣和里衣的领子也松开了,露出挂在脖子里的羊脂白玉玉璧。“你们可以派人去窑厂,窑厂的制瓷师傅都知道怎么烧制彩瓷。”妉尘扯着嗓子喊道,这点她没有骗人,当初她并没有藏私,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窑厂里的师傅。
“住手。”良妃好像发现了什么,目光定定地落在妉尘的脖子上,急急地说到,又快步走到妉尘身边。
两个宫女放开妉尘,垂手站到一旁。妉尘失去支撑,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良妃拨开妉尘的衣领,从衣服里掏出玉璧,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妉尘:“凤玺怎么会在你手里?”
妉尘力竭,却不得不强打起精神应付,这个玉璧是钟离谨第一次见到她时送给她的礼物,良妃怎么说是凤玺呢?看良妃的神情,这个凤玺意义应该不一般,要不要说玉璧是李清芷的?
妉尘躺在地上哼哼唧唧说不出个所以然,良妃死死瞪着妉尘,又问道:“是不是陛下给你的?”
妉尘胡乱点了点头,钟离谨应该就是从皇帝那里得来的吧,那他给的跟皇帝给的也差不了多少了。
良妃见妉尘点头,突然怒从中来,用力将玉璧从妉尘脖子上扯了下来,绳子勒过妉尘的脖子,擦破了妉尘细腻的皮肤,擦出一条深深的血痕,嫣红的血液滴在洁白的玉璧上,只一瞬间,便被玉璧吸收得一干二净。妉尘疼得倒吸一口冷气,却咬紧牙关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把牙齿咬得咯咯响。
良妃将玉璧递给德妃,德妃满怀疑惑地接过,却也是一怔,果真是凤玺。
“陛下这么宠爱这个小丫头,我本也怀疑过这小丫头是陛下的……,现在看来倒是八九不离十了,不然陛下怎么会把凤玺给这个小丫头?”良妃望了一眼妉尘,对德妃说到。
“什么!这个死丫头是陛下的种!”淑妃跳起来,发现自己失言后急忙住口,可是又忍不住问道:“她不是慕容家的五小姐吗?”
德妃也用同样疑惑地目光看着良妃,良妃瞥了一眼妉尘,只说了一句,德妃和淑妃便猜了个大概:“她早逝的娘据说是叫苏嬴,大周杏林苏家的嫡女,长得更是倾国倾城。”
妉尘快痛晕过去了,胸口的冰块似乎愈来愈重,压得她不能呼吸,模模糊糊间听到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