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说自己上门要找回场子结果却被修理了一顿?”妉尘脸上带着淡淡的讽刺,看着钟离课。
钟离课跳起来:“你说什么!不过是身边的宫女有会点手脚功夫,有本事你动手跟我打一场,要是你赢了,这笔账一笔勾销。”
妉尘失笑,这个七皇子,还真是个孩子,不过小孩子才好骗嘛。“那天从梧桐林回去我就病了,后来又忙着搬到汤泉宫,哪里有空去告状。七皇子和十公主仔细想想,就算我有空也不会做损人不利己啊。”
钟离课和十公主面面相觑,十公主思索了片刻,语气不甚肯定道:“不是说你那天在凰梧宫吓晕过去了吗?你就是对我们怀恨在心,蓄意报复我们。”
钟离课闻言,又是想动手,可是又忌惮一旁的柳云,只能恨恨瞪着柳云和妉尘。
妉尘无语,却不得不解释:“我原本就百病缠身,不过是旧疾复发罢了……”
“陛下万福,贵妃娘娘金安,德妃娘娘金安,良妃娘娘金安,淑妃娘娘金安,三皇子吉祥~”妉尘话讲到一半,就听宫门口传来太监和宫女请安的声音,随后便瞧见皇帝带着浩浩荡荡一群人进来。
妉尘与柳云对视一眼,快步出去迎驾。还不等妉尘跪地,皇帝便拉过妉尘的小手,领着妉尘进殿,德妃目色沉了一沉,却马上恢复笑容,淑妃却是撇了撇嘴角,不屑的样子,良妃一直笑得得体,温婉可人的模样。
皇帝一进殿便看到钟离课和十公主正蹑手蹑脚想从边门逃走,一下子板起脸,呵斥道:“站住!怎么,一见朕就想开溜吗?又犯了什么错?上次将尘儿吓晕,今天又来欺负人家是不是?”
钟离课和十公主身形顿了顿,垂头丧气地掉头回来,向众人请安。钟离课暗地里拉了拉十公主的手,十公主会意,刚要说话,妉尘抢先开口:“陛下,七皇子和十公主听说妉尘病了,特意来探望呢,不是来捣蛋的。”
钟离课和十公主皆是一怔,钟离课瞟了妉尘一眼,眼神倨傲,似乎在说,算你识相。十公主更是上前抱住皇帝的另一只手,撒娇道:“父皇冤枉人家。宫里好不容易来了个和我年纪差不多大的女孩子,我开心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欺负人家。”
皇帝略带怀疑地看了十公主和妉尘一眼,转头问门外的宫人:“是这样吗?”
宫人哪敢说不是,个个点头哈腰,生怕得罪了哪个主子。
皇帝满意地点点头,他还不知道他的这双小儿女,哪里会这么好心?不过他很喜欢妉尘这种息事宁人的态度。“那就旁边站着吧。”皇帝对着钟离课和十公主时还是一脸严肃,转向妉尘时却笑容和蔼,“尘儿,你看谁来了?”
早在皇帝一行人来时,妉尘就看到落在后面的胡先生、柳师傅、苏虔大夫和黄太医了,都是见过的人。皇帝说起,妉尘很给面子的假装才看到,兴奋道:“胡先生!柳师傅,你们都来了!”都是在宁州见过的呀。
皇帝一点都不意外妉尘认识他们,只道:“都是熟人,就看诊吧。”
柳云和连翘忙安排其他人入座,又奉茶,妉尘和胡海生一众大夫则入了偏殿,太多人反而扰乱大夫看诊。
望闻问切一番下来,胡海生皱紧了眉头,他诊断的结果和苏虔、黄太医大同小异。
妉尘对结果并不抱多大希望,她更迫切想知道胡先生到底有没有老谷主的消息:“先生可有老谷主的消息?”
胡海生含笑摸了摸胡子:“暂时没有,不过小姐安心便可,半年前老谷主还曾传信给老夫,说是去了长白山深处采药,老夫已经传信过去,若是老谷主还在长白山,相信不需多久便会有消息。”
妉尘松了一口气,有踪迹可寻就好,人只有才濒临死亡的时候才知道好好活着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而天天活在濒死的阴影中才是最可怕的。
胡海生顿了顿,又继续道:“小姐有否学过什么内功心法?”
苏虔见状,插话道:“上次老朽为小姐把脉时也发现了,照胡先生所说,这股气很有可能是内力或是真气了?”
妉尘一怔,她不曾习过武,更不要说什么内功心法了,难道是《衔苍诀》的缘故?“云姨正在教我习一篇心法,说是可以增强体质。这么说还真有用?”《衔苍诀》的事不能告诉任何人,妉尘只好心口胡诌了一个。
“岂止是有用,可以说是小姐的保命符。既然如此,小姐也当好好修习,不但对病情,对身体也是大有裨益。”胡海生笑道,“咱们出去吧,外面人也该等及了。”
胡海生出来时,钟离谨和柳云迫不及待地上前询问状况,胡海生将诊断的情况大致一说,众人也都算稍感安心。
一直悄无声息站在一旁的钟离课和十公主倒是有些愣住,尤其是十公主,立刻用同情怜悯的眼神看着妉尘,用手暗地里扯扯钟离课的袖子,悄悄说到:“唉,七哥哥,慕容妉尘她真可怜,居然病得这么重。而且刚才她还替我们说话了,我们就不要找她的麻烦了吧。”
钟离课本来亦是觉得妉尘很可怜,只不过男孩子的心思,不愿轻易承认自己错了,压低声音道:“哼,我看她就是故意讨好父皇好让我们不再怀疑她。再说,你不也听到大夫说了吗,找到那个谁谁谁就能治好了,又死不了!”
十公主狠狠剁了钟离课一脚:“你怎么这么没同情心啊。”
钟离课吃痛,冲十公主吼道:“钟离谊,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