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的沉默后,郑庆道:“草民斗胆,敢问郡主来钱塘可是有什么要事?若是老夫有能帮得上忙的地方,还请郡主不要客气,尽管通知老夫一声,老夫一定尽力而为。”
妉尘差点没拍桌子,跟这只老狐狸磨叽周全,打了半天玄机,终于要说到正题上了!“我这还真有一件事,而且对郑家来说也是绝对的好事,就看郑老爷子有没有这个魄力和胆量跟我合作一把了。”妉尘心里定了定神,面上却是不显,还故作神秘地说到。
郑庆眼睛微眯,从妉尘一身特意装扮来了郑家,他就知道妉尘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果不其然,不过对于这个传奇一般存在的小姑娘,郑庆还是想听听妉尘是不是又有什么赚钱的好主意了,郑家值不值得参与其中分一杯羹。“老夫洗耳恭听。”郑庆坐正了身姿,严肃了面容,认真地看着妉尘。
妉尘手指在白瓷的茶盏上划过,茶温已散,窗外夜色已浓,唯一轮明月高挂。妉尘眼珠子左右滑动,眼神明亮而生动,好似纯洁无暇的明珠,“这事,说来话长,一两句讲不清楚。今夜天色已晚,不如咱们该约时间,坐下来好好商谈一下,做生意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郑信:……
郑庆:……
他们都做好准备听你的高谈阔论了好不好,你给来这么一出!
郑信有些按捺不住了,想要开口,却被郑庆一个眼神制止。郑庆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笑道:“郡主说的是,是老夫考虑欠周。既然今夜天色已晚,郡主不若在寒舍住一晚,也好让老夫略尽地主之谊。”
“郑老爷子盛情难却,只是妉尘体质不佳,在他处很难入眠,只能辜负老爷子一番盛情了。”妉尘站起身道。
郑庆、郑信跟着站起来,“如此老夫就不留郡主了。郡主这边请。”
郑庆一直送妉尘到花厅门口,妉尘做了止步的手势,道:“老爷子请留步。”
“信儿,送郡主回府。”郑庆笑着对妉尘点头客套,一边吩咐郑信道。
妉尘自然要客气一番,“不用,不用,不必麻烦郑公子了,护卫就在门房那里等着我们。”
郑庆面露慈祥,道:“诶~郡主和两位姑娘皆是女子,都是与老夫女儿差不多的年纪,即便有护卫,老夫也是放心不下。郡主尽管安心让郑信相送便是,更何况寒舍离郡主府上不远。”
“如此便有劳郑公子了。有关我的身份,还望郑老爷子和郑公子能暂时保密。”妉尘几番推辞,奈何郑庆像是铁了心,妉尘推辞不过,只得答应。
郑庆父子自然无不答应。妉尘便由郑信在前头带路出了花厅。
直到回到商府,进了花雨楼,送走了郑信,在自己房间内坐下,妉尘才算松了一直紧绷着的神经。与郑庆的对话,听似简单无比,就是二个人在不断客套,实际妉尘却是用了十二分精神和心思,每个字每句话都在心头徘徊了一遍,又在喉咙口打了个转才说出口,生怕一个不小心露了怯或是泄露了什么重要的信息影响以后跟郑家的合作。
连翘自己做过生意,知道做生意、跟人打交道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给妉尘冲了杯药茶舒缓一下精神,顺势问了与郑庆谈得怎么样。
妉尘接过药茶呷了一口,对于连翘的问题,却是摇头表示根本没有详谈,甚至连合作的是什么都只字未提。
连翘很是不解,“小姐,你不是说时机到了吗?”
妉尘放下药茶,伸了个懒腰,道:“连翘,今天你家小姐我再教你一件事,谈生意,不是一蹴而就的,更何况跟郑庆这样久经商场的的老狐狸,要占得先机,就得先提起人家的兴趣,吊足了人家的胃口。今日我与他的谈话,目的只有两个,一个是告诉他我来江南的目的不简单,另一个是我背景深厚,值得合作。”
夜已深,而刚回郑家的郑信并没有马上休息,而是在郑庆的书房里。
“父亲,难不成颂月郡主真如谣言所传是……的私生女?”郑信站在郑庆的对面,对于自己的猜测不是很感肯定,忍不住询问父亲的意思。
郑庆摇摇头,“应当不是。我瞧见她今日挂在腰间的腰佩,竟是嬴氏嫡系的令牌,实在是太出乎我意料之外了,除了确定她就是颂月郡主无意之外,我竟也猜不透她另外的身份还有哪些,能惹的皇帝都对她偏袒有加。”
郑信很是诧异地看着郑庆,似乎不太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父亲说的是三大氏族的嬴氏?父亲不是曾跟我说过,三大氏族嫡系的人一般不会出现在几个国家中吗?再者颂月郡主就算不是陛下的私生女,也当是国公府的五小姐无疑呀,怎么会是嬴氏嫡系的人?”
感到困惑不解的还有郑庆,三大氏族嫡系一般不会出琼华城和仙德,除非出来历练,但妉尘年纪该这般小,第一次出现在京城时不过七八岁,哪有这么小就出来历练的,更何况妉尘还是女孩子。“你不是说还在商府遇到过一个男子也佩戴这样古朴木质腰牌的,可还记得腰牌的模样?”郑庆问到。
郑信摇头表示不太记得了,“当是只是粗略扫到一眼,并没有特别在意。不过我在酒宴上看到百草堂的堂主是千真万确的,当是堂主还在跟一个中年男子说话。不知这个中年男子是谁,好似是在帮忙接待客人,但后来却虽宾客一同离开的商府。”
“有机会的话多跟颂月郡主和那个自称九公子的人亲近,但是切忌打探他们的真实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