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给苏家家主搬来一张秀凳,好让其能坐在床边给妉尘诊脉。
苏家家主的医术并不及苏虔,内功修为又不及轩辕辙,连苏虔都未能发现妉尘有走火入魔的迹象,他哪里能诊出什么异样,倒是妉尘的寒疾之症有所缓解,并不似以前那么严重了。“惭愧惭愧,学艺不精啊,九公子所说的走火入魔的迹象,我并不能诊断出一份,但小小姐体内确实有一股真气乱走,没有章法可循,若小姐不能有效控制,这是十分危险的。”
轩辕辙若有所思地看着妉尘,看得妉尘心虚不已,不敢与其对视。
“我曾被伊耆少谷主所救,她本说我活不了几天,后来动用了什么秘术,才让我能多活几年,或许这真气就跟那个秘术有关吧?”妉尘半真半假道。
苏家家主一想,这是最合理的解释了,却还是有些担心,“但九公子说的心魔又是怎么回事?”
轩辕辙目光在跪在地上的长清少清和妉尘身上转过,道:“这就要问她俩和尘儿自己了,究竟是什么让尘儿久久不能释怀,以至于入了心魔。尘儿,你这已经是第二次有入魔的迹象了,若是再不注意,一旦入了魔,迷了心智,成了没有思考能力的魔人不说,这可是要危及性命的。”
妉尘有些吃惊,显然没意识到自己的状况已经到了这么严重的地步,沉默良久,妉尘才故作轻松道:“好了,我知道了,逝者已矣,生者如斯,既然云姨的仇已经报了,我也该渐渐淡忘就是。我没事了,你们也别都聚在我这儿,该干嘛就干嘛吧。连翘,还不快请九公子和家主入席?若水,接待女客的事暂时就先交给你了。”
连翘不知道妉尘有心魔,听轩辕辙说得情况这么严重,早已红了眼眶,哪里肯离开,只拉着妉尘的衣袖不停抹眼泪,哭得妉尘都无奈了。
轩辕辙见状,有些好笑地道:“尘儿都还没哭,你倒是先哭上了。好了好了,尘儿这有我,连翘就和若水去接待女客,家主辛苦些,就去和赵宣接待男客。你家小姐身子不好,你更该替她担待着些才是,光哭有什么用。”
“九公子说的是,”连翘忙擦干了泪水,道,“那就劳烦家主了。”
苏家家主:“照顾小小姐是我的本分。”
屋子里只剩下妉尘、长清少清跟轩辕辙了,妉尘却还是丝毫没有要叫长清少清两姐妹起来的意思,反而脸色更加差了,“你们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真当自己是胡先生送来的,我就不敢把你们怎么样吗?”
“奴婢不敢,奴婢是小姐的丫鬟。”长清匍匐在妉尘的脚下,有些不知所措。妉尘对下人和下属,定下的规矩虽多,但一向宽容,从不像别的小姐,动辄打骂发卖,对她们几个贴身的丫鬟,更是看重有加,轻易不说一句重话,今天这般,必定是生了大气了。
轩辕辙嘴角微翘,他其实一早就感受到妉尘对长清少清姐妹的怒气了,原本还诧异妉尘居然忍下来了,原来是打算单独教训,留他在这里,只怕还存了杀鸡给猴看的心思吧。
妉尘冷笑一声,“我可不敢用你们这样的丫鬟,知情不报不说,竟然还擅自替主子做主。明早你们就收拾了东西回胡先生那儿罢。”
长清少清没想到妉尘一开口就是要赶她们走,这下是真的慌了。少清跪行到妉尘身边,拉着妉尘的衣摆乞求:“小姐,姐姐她不是有意要隐瞒你的,心魔之物是没有办法医治的呀,只能靠小姐自己调整。姐姐瞧小姐离开京城后心情好了许多,更不敢将心魔一事告知小姐了,生怕惹小姐想起不好的事情,坏了心情。求小姐原谅姐姐和奴婢吧。”说完就不住磕头。
妉尘却似乎不为所动,斜睨了轩辕辙一眼。
轩辕辙举起双手做投降状,笑眯眯地说到:“尘儿,你这不是怪她们,是在怪我吧?我跟她俩说我是你的未婚夫,作为百草堂训练出来的护卫兼丫鬟,从小对琼华仙德的规矩耳濡目染,自然觉得将你的行踪告知给我是该当之事。”
长清少清倒也没想到轩辕辙能替她们说话,头点得跟小鸡吃米似的。
“苏家家主又是怎么回事?”妉尘追问道。
轩辕辙:“我想着,你到底是嬴氏的血脉,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却独自一人生活在大周,总是需要点照应才是。苏家虽说是嬴氏的家臣,终究还是有那么点血缘之情在的,让苏家的人看顾着你些,你母亲和舅舅才放心。”苏家的第一任家主是扶苏的女儿,嬴氏和苏家自然可以说是有血缘的。
妉尘没好气地说到:“真是劳你费心了哦。”
轩辕辙却像没听懂妉尘话里的讽刺,凑到妉尘跟前,笑得贼兮兮的,“尘儿不用客气,我是你的未婚夫嘛,这也是我应该做的。为夫在这儿给这俩丫头求个情,你大人有大量,就放她们一马吧,其实这事儿也怪我,相信换了别人,她们是不敢告诉你的行踪的。”
妉尘翻了个白眼,但还是念在轩辕辙曾救过她两次的份上,没有真的要长清少清滚蛋。“滚外面跪着去,别在这儿碍我的眼。”但气可不是这么好消的,而且妉尘还是觉得该给长清俩姐妹一点教训,冷她们几天,省得她们不长记性,下次再犯。
“在琼华的时候,我就听说了有关你的所有事,柳云是你心魔的起因,但今天你是什么状况?怎么也会出现入魔的迹象?”轩辕辙见妉尘脸色还是很差,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妉尘一怔,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