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慕容妉蕙鼻血流到嘴巴里,腥腥咸咸的味道散开,慕容妉蕙用手一摸,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下意识地尖叫一声,然后晕过去了。可惜这回太子手里还扶着慕容妉萍,就来不及再一次英雄救美了,慕容妉蕙就这么直愣愣地摔倒在地,嘭的一声。
妉尘嘴巴张开地看着堂中发生的一幕,她原本只是想让慕容妉蕙跳不好舞,让人嘲笑一番也就算了,没想到事情这么出人意料,看来是非把大夫人给气死不可了。
妉尘慢悠悠地示意长清拿开锦瑟,慢悠悠地抚着连翘的手站起来,正还有慢悠悠地走过去对慕容妉蕙的不幸遭遇表示关心的时候,大夫人一个箭步冲过来护住慕容妉蕙,让丫鬟婆子赶紧上去扶下去,自己也跟着走了。
“妉蕙今日怕是不胜酒力,让大家见笑了。”老夫人也站起来,不忘亡羊补牢地说到。
妉尘不失时机地表现出一丝内疚:“都是我不好,不该提这样的建议。”
“这是意外,郡主也是一番好意。”自然有人愿意替妉尘说话。
“呵呵,或许是慕容小姐为太子所倾倒。”人群中不知哪个方位突然冒出一个男声,带着些许暧昧和轻狂。
老夫人和慕容执面色一沉,就连太子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妉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却因背对着众人站着而不知道是哪位“仁兄”竟然敢当众说出这么“有趣”的话。本来众人也在寻说话的人,妉尘这一笑,目光又都集中到妉尘的身上了,包括老夫人和太子。
妉尘眉眼弯弯,压根就没有在意太子警告和老夫人不悦的眼神,歪着头戏谑道:“殿下何必生气,此人可是在夸赞殿下风采出众,就连我大姐这样谨守闺训的大家闺秀都情不自禁地因殿下而醉。而且妉尘觉得在场这么多小姐,为殿下而醉的定然不止大姐一人,殿下要生气,恐怕也气不过来呢。”
太子神色阴晴变幻了一会,最后只有笑意停留在脸上:“本宫早听父皇说起,说颂月小小年纪,却是个妙人,今日一见,思维果然与众不同。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本宫没有生气,本宫只是在担心你大姐是否要紧。”
妉尘连襟行礼,虽是请罪的话,却听不出一点请罪的意思:“如此是妉尘以小人之心度殿下之腹了,实实不该,请殿下恕罪。殿下既然关心大姐,不妨还是先落座把,府中就有大夫,想来一会儿就知道大姐情况如何了。”
太子点点头,算是承了妉尘的话,看向慕容执。慕容执会意,立刻道:“诸位请回席饮宴。来人,上菜。”
在宴会快要结束时,大夫人身边的丫鬟才来回禀,说慕容妉蕙不过是喝了热酒,喝了放着补药的乌鸡汤,又加上跳舞时消耗了太多体力,才会一时晕厥过去。
太子得了消息便走了,其他人见宴饮也进行得差不多了,热闹也看够了,估计也不会再发生什么,纷纷起来告辞。
孟盈盈却还特意找了妉尘,支支吾吾地说到:“郡主,我有个不情之请。”
“请讲。”妉尘故做惊讶。
“不知道郡主的琴,能不能借我几日,郡主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爱护看管,绝不会损了绕梁一丝一毫。我就借几日,到时一定完璧归赵。”孟盈盈刚开始说得很慢,像是不好意思提这样的请求,后来语速陡然转快,怕妉尘会拒绝而急着做保证。
妉尘很是为难地说到:“不是我小气不肯,只是这是我娘亲留给我的遗物,也是父亲看着睹物思人之物……”
孟盈盈露出失望的表情,她善琴,更是琴痴,对绕梁这样的琴实难是心痒得紧,恨不得立刻纳入怀中,只是妉尘身份高贵,她原来也不敢说买这样的话,如今人家更是说是先母的遗物,她就借,也是不好意思再提了。
妉尘将孟盈盈的表情全部收在眼中,眼底一丝异样闪过,“不过,孟小姐若是想瞧这琴,常来国公府找我就行,我那儿还有几本琴谱,也许孟小姐也会感兴趣。”
孟盈盈大喜过望,抓住妉尘的手,很是开心道:“多谢郡主,我过几天就来拜访郡主,不,我明天就来。”说完之后,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有些窘迫地缩回手,恢复了闺秀该有的仪态,向妉尘和老夫人行礼离去。
妉尘回到绣楼时夜已深,少清早就为妉尘准备好了香汤。妉尘揉揉脖子,正准备去泡会儿解解乏,慕容执急匆匆地从外面进来,甚至连门口的丫鬟都来不及通报。
妉尘一点也没觉得惊讶,这是她想要的结果之一,纠结了半年,她还是想知道,她这个父亲对娘亲究竟有没有感情,对她到底是不是真心疼爱,这也是她派人回青州,寻回两张琴瑟的原因。好在白露蒹葭一直维持着原样,大夫人或许是忙着对付妉尘,还没来及处置妉尘和嬴苏留下的东西就来了京里,否则依大夫人好强的性子,只怕白露蒹葭早就是一片废墟了。
“既然你取回了你母亲的东西,就该好好地保存着,为何要拿出来示人?”慕容执一坐下就开门见山的问到。
琴瑟就放在房间的桌案上,妉尘起身抚过琴弦,没有直接回答慕容执的问题,却反问道:“父亲可还记得与娘亲琴瑟和谐的那段时光?今悦已经快记不清了。”
慕容执眼神黯淡:“为父知道,你一直恨我,这几年为父确实也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可是今悦,发生的一切也并不是为父一人之过,若不是你母亲一夕之间消失地无踪无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