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那扑鼻的脂粉味,那樱桃小嘴寒着一口小酒灌进他嘴中,那才叫一个乐啊!
于是刘阿芒眼珠子一咕噜,计上心头来,对着刘老赖哼道:爹啊,我姐上次回娘家可是说过了,我姐夫又相中了城里头的一个姑娘,说是要纳进秦家做妾侍。我姐的地位在秦家是岌岌可危了,如果您在这个关键时候给我姐夫周转个几百两银子,让他跑跑官啥的,嘿嘿,我姐的地位还能动摇吗?
傻人有傻语,却是往往都能切中要害。
一听到刘阿芒这话,刘老赖这个心思缜密的老狐狸也顿时惆怅了起来。
是啊,如今刘家能在东流乡立足,除了几代人的经营之外,就靠女婿秦威在衙门当捕头。
吴家吴茂才这条老狗忌惮刘家的最大原因还不是因为自己有个好女婿吗?
如果女儿在秦家地位骤降,他这个老丈人在秦威眼中还算个屁?
要不,试试?
刘老赖的心思开始动摇了。
但是,到底是在东流乡盘踞了多年的地头蛇,几十年的人生经验让他对危机有一种敏感的认知。
让他贸贸然就将家里那上万斤见不得光的粮食拿出去贩卖出售,又说不出这些粮食的来源,无异于自寻死路。他宁可饿死也不会干这种蠢事。
只要这上万斤粮食传到皂班衙役耳中,那就完蛋了。
要知道,县衙六曹中户曹房的户佐大人可是对各乡各村的大户都有过记录,一年有多少粮食收成,户曹房都有记录。
刘家这上万斤的粮草只要曝了光,那就是死路一条。
于是狡诈如狐的刘老赖看了一眼早已急的团团转的儿子,然后问道:要不,咱们将那个姓朱的巴蜀粮商请进家中试探一番?
刘阿芒大腿一拍,高喊道:早就应该这样了呀,我的亲爹。
这时,刘家派出去打探吴家消息的下人突然闯进了大厅,对着刘老赖急声喊道:老爷,老爷,不得了了,真真儿不得了了。百度搜索^-^
刘老赖被这下人吓得心里一惊,喝道:急个球,慢慢说,天还没塌下来。
那下人被刘老赖一喝,停住了脚步,喊道:老爷,刚才那姓朱的粮商又放言了,后天就要返回巴蜀县了。所以收粮的时限就在今明两天,而且,而且
刘老赖瞪了一眼这个说话留半截的下人,呵斥道:而且什么,赶紧说。
那下人结结巴巴地说道:而且,那位朱姓粮商放言,粮价再上调一成,以高出市价的三成来收购,直到收够了为止。刚才小的回来之时,已经有好几个村的产粮大户陆续朝吴家方向赶去探听消息了。
嗷~~
一声叫唤顿时在大厅中响起,嘹亮声音中透着无限的着急。
刘老赖一扫眼,自己那个混蛋儿子已经如利箭脱弦般疾射而出,早已窜出了大厅,朝着大门外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