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信迟疑道:“我告诉你,你就能放了我?”
“那当然不是了。等价交换而已,你告诉我那个大人物是谁,我就告诉你为何你的后手全然无用。”
郭业顿了一下,继续道:“老实说,无论这位大人物是谁,都对我没什么意义,不过是满足一下好奇心而已。如果您想借着这个秘密谈什么条件,可是错打了如意算盘。”
张信冷笑道:“那我把这个天大的秘密告诉了你,所换的也不过是满足我的好奇心?”
“当然了。要不然怎么能算等价交换呢?”
“哼,老夫的好奇心还没那么强。”张信闭上了眼睛,道:“要杀要剐随便吧,休想从我这得到义军的最高机密。”
“那也随你。”郭业满不在乎地说道:“空空儿!”
“在!”
“送张都督上路!利索点,别让他老人家临死之前还受什么委屈。”
“喏!”
空空儿把手一伸,道:“张都督,请吧!麻烦我动手,那您的脸上可不大好看。您放心,在下我杀人无数,包管把活给您办的漂漂亮亮的。”
要说张信对义军有多么忠心,那就纯属扯淡了。刚才的硬挺不过是漫天要价而已,没想到人家这位郭小宝连落地还钱都不肯,直接拒绝交易了。
他脸色大变,道:“你……你真要杀我?”
郭业哂然一笑,道:“多新鲜啊,现在张都督你对我已经毫无用处。不杀你,难道还留着吃顿晚饭?那多浪费粮食呀!”
“有用处,有用处……”张信赶紧跪倒在地,满脸都是谦恭地笑意,道:“老夫绝对有用处,还望郭将军大发慈悲,饶了我这条狗命罢。”
“哦?那你说说,你到底有什么用处?”
“老夫可以献上家财百万贯,资助郭将军起兵。”
郭业颇为惊奇地说道:“哦?你一个茂州都督,能敛财百万贯?那也真够不容易的。”
“这么说您是同意了?”
“当然不是。我占了茂州以后,你的家产全是我的,又何必要你献上?”
张信苦着脸道:“好吧,这条不算。老夫还可以修书一封给犬子,暂时把他稳住。”
郭业摇了摇头,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向秦王告密根本就奈何不了我,这条也不算。”
“那……老夫在茂州的亲朋故旧甚多。若是老夫向您投降,可以带动许多人向您效忠。”
郭业还是摇头,道:“听起来倒是不错。不过,你在茂州可是一个地头蛇,我要是把你留着,这些人是为我所用,还是阴谋叛乱?那可说不好。为了安全起见,张都督您还是死了的好。”
“您可以用老夫的家人为质。”
“那有什么用?刘邦可曾在乎过家人妻子的死活?”
“这……”
“老将军还有什么想说的?没有的话,我就只能送您上路了!”
“别别别,我还有别的用处!”
“那你快说。”
“这个……这个……”张信心思电转,道:“老夫对义军和剑南道官场都非常熟悉,知道很多秘闻。您把我留下,很多事情就可以事倍功半。”
郭业微微意动,缓缓地说道:“那就要看这些消息够不够买你的命了。”
“绝对够!绝对够!”
“说吧……”
张信道:“老夫可不能就这么告诉您,我说完了,您过河拆桥可咋办?”
郭业摆了摆手,道:“你不愿意说就算了,来人,送张都督上路。”
“别,我说,我说还不成吗?”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饶是张信智计百出,但是遇到郭业这种动不动就要命的手段也无计可施。
只得老老实实地说了义军和四川官场的一些秘闻。
郭业听完了不置可否,随口问道:“卢天佑是靠上了朝廷的哪个大人物?”
“这……”
“嗯?你不愿意说?来人……”
“我说!”千古艰难唯一死,张信还能怎么办?只能是一五一十地把情况讲明。
原来,卢天佑参加起义也是被逼无奈。想当初三州叛乱,虽然声势浩大,但义军之中却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核心领袖,可称一盘散沙。
整好卢家在眉州威望素著,义军就把主意打到了他的头上,强迫他统领义军,做了义军的大元帅。
听到这里,郭业一皱眉,道:“大元帅还能强迫人当?”
“怎么不能?”
张信道:“等到朝廷的大军杀到,别人可以说是被裹挟而来,卢天佑说是被逼无奈,朝廷能信?最终还不是难逃一死?为了活命,他就得好好的当这个大元帅,为义军谋一条出路。”
“有道理。那后来呢?”
“本来卢天佑当这个元帅心不甘情不愿,不过后来,他接待了一个人,就完全改变了主意。”
“这个人是谁?”
“此人乃是齐王的使者,姓阴叫阴弘智。他对卢天佑许诺了,只要能够杀死秦王郭业,就能促使朝廷招安义军。”
听了这话,郭业就信了个**分。不过,他还是有些疑问,道:“不对吧,你本来就是茂州都督,起事之后即便被招安了,难不成还能给你加官进爵?你这不是白忙活了吗?”
“这事没那么简单。秦王是什么人?身经百战,立下战功无数。生擒颉利可汗,火烧布达拉宫,在高句丽能止小儿夜啼。而义军呢?一群乌合之众而已。”
张信顿了一下,继续道:“这么明显地力量对比,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