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万贯?这个价钱可太少了一点……”李泉微微皱眉,道:“咱不说赚钱,就是老夫兴建这些玻璃工坊的成本,也不只四百万贯了!郭先生,您这个价钱实在是太低了!”
“四百万贯?你想得美!”郭业把嘴一撇,道:“我刚才说的可不是四百万贯,而是四十万贯!”
“四……四十万贯?”
“没错,就是四十万贯,但不知李家主意下如何?”
“白日做梦!姓郭的,你这家伙是来消遣老夫的吧?四十万贯钱,只够买四座玻璃工坊的。t/老夫那些玻璃工坊,可是足足有五十六座!光建造的成本就是五百六十万贯!”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光有工坊还不行,你想继续生产平板玻璃,还得用我工坊中的人手。工坊中的伙计,都是我们五大士族的家奴仆。我还得把他们的卖身契交给你。”
他伸出手来,计算道:“五十六座工坊,至少有男仆两千人。每个人的身价按照两百贯计算,就是四十万贯。这些工坊你总共给老夫六百万贯,才算公平合理。”
郭业听完了,微微一哂,道:“任你说的舌灿莲华,我还是那句话,四十万贯,多一文钱我都不会买!”
“四十万贯,绝不可能!老夫宁愿把这些工坊烂在手里,也绝对不会卖给你!”
眼看着就要说僵了,李佑赶紧打圆场道:“二位还请稍安勿躁,咱们有话好好说。郭先生,您这个价格实在是太低了一点,能不能再升一升?”
“不好意思,在下以为,这个价格非常公平合理,一文钱都不会多出!”
“可是……四十万贯和六百万贯相差也太多了。这相当于李家主卖给了你两千男仆,那五十六座玻璃工坊全是免费赠送。这也太不合理了吧。”
“郭某人既然出了这个价钱,自然有我的道理!”
“那您能不能解释一下?”
郭业站起身来,来到李泉的面前,道:“李家主,您这些工坊要是不卖给我郭业,卖给别人,大概能得多少钱?”
“多少钱我不知道,但是怎么也比四十万贯钱多!”
“多也多不了多少!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那些男仆的确价值四十万贯。但是您那些玻璃工坊……嘿嘿,白送都没人要!李家主,你老人家扪心自问,是不是这么一回事?”
郭业这话倒也不假。玻璃工坊内的所有器物都是特制的,除了生产平板玻璃,别无他用。放在那里,还占地方。而生产平板玻璃呢,又明显是一桩赔本的买卖。
说是白送都没人要,一点都不过分。
李泉道:“就算你说的有理、老夫要是缺钱,自然可以把那两千男仆卖掉,得到四十万贯的钱财。嘿嘿,五大士族调教出来的家奴,大唐豪门必然趋之若鹜。又何必再搭上那五十六座玻璃工坊?”
“李家主,您这么想可就错了。你把那两千男仆卖掉之后,玻璃工坊可就真的再也不能起死回生了。您守着毫无用处的玻璃工坊,又有何用?还不如作为搭头,送给郭某人,和我结一个善缘!”
“老夫宁愿把那些琉璃工坊一把火烧了,也不会便宜某些趁人之危的小人!”
“你……”郭业脸一沉,道:“这么说来,同样是得到四十万贯钱。您是宁愿卖给外人,也不愿意给我姓郭的了?”
“正是如此。”
郭业冷笑道:“原来齐王麾下都是此等人物,郭某人真是长见识了!你们败给秦国公还真是不冤!郭某人羞与此等人为伍,咱们后会无期了!”
说着话,他转身欲走。
见此状况,李佑心中连骂了几声我日!
他心中暗想,郭业呀,郭业,你这个海贼头子也太不讲道理了吧!人家李泉宁愿把玻璃工坊烂在手里也不卖给你,的确是有些不厚道。
但是你趁人之危,要人家把价值几百万钱财的玻璃工坊白白送你,可就不仅仅是不厚道了,简直就是道德有亏!
就这,你还有脸指责本王麾下之人的道德,还羞与为伍呢!
本王有你这么个手下,都深以为耻!
不过,腹诽归腹诽。形势比人强,现在这个海贼头子的势力对他至关重要,李泉还是不得不把郭业给拦下来。
“郭壮士慢走!咱们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王爷,不是我不给您面子。实在是这李家主太扣了,跟他同殿为臣,郭某人还真丢不起这个人!”郭业恶人先告状。
“扣?我扣你麻痹呀!”李泉忍不住暴了句粗口。
然后,他深吸了几口气,道:“你郭业才是说大话使小钱呢!刚才还口口声声说什么要为王爷分忧,不能让我等没下场。结果呢,只肯出四十万贯钱!四十万贯?这话你也说的出口?”
郭业白眼一翻,道:“李家主,您这么想可就完全错了。我郭业可不是舍不得花钱的人。价值千贯的珠子,我眼都不眨一下,就赏给了您府内的小娘子。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李佑道:“既然郭壮士你豪爽大方,又是看在本王的面子上,为李家主解燃眉之急,那这个价钱……”
“也罢!”郭业一拍大腿,道:“看在王爷的面子上,我再加一万贯,总共四十一万贯,李家主你以为如何?”
“一下子就给老夫加了一万贯,郭先生,您可真大方呀。”李泉咬着牙说道。
“那是自然,郭某人一向就是这么对得起朋友。”
“我呸!姓郭的,正反话你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