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圆儿又要往玉妃的脸上扑粉,桑晴慌忙制止:“圆儿姐,玉妃娘娘已经够白了,还要扑粉干啥?”
“宫中每个娘娘都以白为美,咱们娘娘也不能落于人后啊。”
“圆儿姐,你说的对。但是皇上看多了大家闺秀、看多了华服,应该会喜欢娘娘素雅的样子吧。也许这样会给皇上一个惊喜呢。”
圆儿有些不悦的停下了手说:“那你来为娘娘修容?”
桑晴点点头,走上前去。她早就决定要好好的抓住玉妃这个靠山,为自己出宫早做打算。
“娘娘,您的容颜本来就娇美,可别叫脂粉污了颜色呢。宫中的胭脂太过红艳,不如取出玫瑰磨成细粉,一定更加自然妥帖。我倒觉得上次见娘娘穿的鹅黄色的长衫很是飘逸脱俗,想必穿着它舞起来也更加好看呢。”
桑晴说完这么多,才愕然的发现她说的都是自己曾经最喜爱的装扮。望着玉妃那张熟悉的脸庞,她一时之间有些失神。
玉妃点了点头,就想脱下身下的华服。圆儿慌忙阻止道:“娘娘,万万不可啊!今天所有的妃嫔都会参加,难道娘娘要输于人吗?况且这金缕衣是惠妃娘娘亲口吩咐要娘娘穿着的,怎么可以更改?”说着,她有些恼怒的看了桑晴一眼。
桑晴一愣。她没有想到圆儿反应会如此强烈,与方才的蓄意亲近竟是截然不同。就算我蓄意讨好娘娘,一时之间也不会越过她去,圆儿又何必如此恼怒?
玉妃一时之间没了主意,最终说道:“那还是依圆儿的意见吧。若是见我衣着寒酸,恐怕又是一场笑话。”
桑晴清晰的看到,圆儿的脸上闪过一丝嘲讽的笑容。她开始觉得这个圆儿比灵犀还要莫测高深。灵犀口无遮拦、爱生事端,但毕竟性子急躁;而这圆儿,倒是一颦一笑都掌握的恰到好处呢。
待玉妃梳妆完毕走出门后,她忙拉住圆儿轻声说:“圆儿姐姐,我刚才不是故意与你作对,实在是对不住啊。”
圆儿宽容的笑笑:“我们都是为了娘娘好,有些纷争也是正常的。今后你们姐妹合力伺候娘娘,都是一家人,不需如此客气。”
桑晴点点头,却听玉妃柔声道:“晴儿,你发什么呆?快走啊!”
“我?”桑晴愣了。
“对呀!今天灵犀身子不适,就由你替代她陪本宫去御花园的晚宴吧。”
硌纾啃矶嗷匾涠偈庇可狭松G绲男耐贰K的脸色一下子苍白了起来,忙定神问道:“那……皇上去吗?”
“皇上自然去啦。怎么,你还无缘面见圣上,想今天借着娘娘的光看看眼界吗?”圆儿笑嘻嘻的说道。
“不是……晴儿礼数不全,恐怕会为娘娘丢脸。娘娘还是指派其他姐姐们去吧。”
玉妃宽容的说道:“晴儿你不要怕,宫中的娘娘们是不会与你为难的,皇上也是个温和的明君呢。”
桑晴心一横,只得搬出惠妃这个“瘟神”:“可是晴儿日前得罪了惠妃娘娘,恐怕娘娘这么把晴儿视若心腹,惠妃娘娘会不悦吧。”
圆儿插嘴笑道:“晴儿,你还真是胆小呢!惠妃娘娘日理万机,怎么会和你这个小宫女计较这些?况且你现在是玉雪宫的人了,要打要骂也是看我家娘娘,又与那惠妃何干?”
桑晴有些疑惑的看了圆儿一眼。这个圆儿说话真是……爽利啊!惠妃现在在宫中位尊权重,无论是妃嫔还是宫人都对她恭敬有加。想不到这个小宫女竟然会如此口无遮拦?按她刚才对惠妃旨意的敬畏程度说,本不该如此的啊!瞧今天的架势,她是铁定想我陪娘娘去惠妃的生辰宴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桑晴轻叹一声,只得梳妆打扮了起来。她的打扮、首饰都是严格按照宫中的规矩,丝毫都没有逾越。她极力想把自己隐藏在人群中,但身穿明朝宫女服装的她虽然没有玉妃那么娇媚,看起来也很是清秀可人,一双大眼睛更是灵动不已,就像秋水一样清澈。
等玉妃一行到御花园的时候,发现到场的妃嫔已经不少了。她们都在那自顾自的谈笑,居然没有人与玉妃交谈。玉妃倒是泰然处之,找了一个隐蔽的角落就坐了下来。
玉妃不是皇上的宠妃吗?怎么妃嫔会对她冷淡到如此的地步?看来在皇宫中,“出身”还是很重要的东西啊。瞧她们的神气,平淡中带着鄙夷,想必是不屑与玉妃为伍降低自己的身份吧。看来是玉妃的脾气太好欺负,或者允文对玉妃的宠爱也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多,不然她们怎么敢如此嚣张?
桑晴低头站在玉妃的身后,心中开始惴惴不安了起来。她不敢看那些珠光宝气的妃嫔们,因为这些场景又触动了她的回忆。她只得盯着玉妃那华美的衣衫,定定的看着,好像要把她的衣服看出个洞来。
鼓乐声响了起来。惠妃身着盛装,高傲的抬着头,与一个身穿明黄色衣服的男子徐徐走了进来。
望着那个男子,桑晴拼命抓住自己的手绢,眼泪几乎夺眶而出。允文,好久不见了啊!你又长高了,是个英俊沉稳的皇上了呢!你好像更忧郁了,眼中也有些沧桑。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允文端坐在主位上,轻轻俯视了一下跪倒的人群,笑道:“都起来吧!今天是惠妃的生辰,宾主齐欢,大家都不要拘束了才是。”
众人谢恩后起了身。鼓乐声又响起,御花园莺声燕语,中很是热闹。
惠妃往玉妃这快速的瞄了一眼,然后就扭过头去。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