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如刀,破开了暗洞想要隔世独存的yù_wàng,打通了它连接世间的小小闸门;光阴似箭,射穿了生命难易生死两别的径程,串联了它游戏人间的恍惚心理。
“琴风哥哥,琴风哥哥……”耳畔好像有人在不断地呼唤着,声音听觉甚是熟悉,“是茹儿,是她!错不了!”陆琴风心中狂喜:自己已有一段时日未有见过她了,不知她最近过得怎么样?虽然她有时确是难缠了些,但毕竟还是真心待我的,我总不能躲她一辈子啊。“这一个多月来她一个小姑娘家餐风露宿、奔波劳累,只怕已被时光摧残地不成样子了吧”,陆琴风心中一痛,便要回过头来仔细瞧瞧这位对自己用情极深而又脾气刁钻的小妮子。
天啊!那滴着血的是什么?人的脸?那难道就是我的茹儿?她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她的脸怎么了?她的眼睛,她的眼睛怎么了?为什么总是闭着?她的表情,她的表情为什么会这么凄惨?她明明张开了嘴了,为什么我听不到她的说话?谁能告诉老子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何事?
“茹儿?”他直欲凄然尖叫一声,但话一出口却成了一声痛苦地。
他本欲伸出双手去紧紧地抱住她,奈何这时双手就好似脱离了己控般地提不起半点力气。他想要奔向她,但双腿酥软乏力,一个不慎竟摔倒在地。他终于绝望了,他用那种凄绝的眼神痛苦地看着正在忍受生不如死地折磨的茹儿,心都似要碎了。
“琴风哥哥,你不能倒下,你绝不能倒下,你要为茹儿报仇啊!”这是茹儿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然后她凄婉的面庞痛苦地转了过去,颤抖着娇躯一步步消失在迷茫的雾色里。
“茹儿!不要走!”陆琴风猛地一个惊颤坐了起来,这才发现原来方才只不过是一个噩梦,但冷汗还是浸透了他的后背衣襟。
“怎么?做恶梦了?心仪的女子要离你而去?”身侧突地传来一人的调谑。
他诧然回头,只见侧向这时正盘膝坐着一位发髻似道、衣着若佛的怪异老叟,老叟的一直干枯有力的手这时正按在自己的头顶上,并不断有舒爽的柔和气息从他指尖流入自己的百会穴中。他这才记起自己昏迷以前所发生的事,摇了摇头,觉得脑部非但不如上一次那般受胀后的痛极难忍,反而竟有几分畅快淋漓的感觉。
“是前辈你救了我?”觉得老者传入头顶百会穴的柔和气息极其受用,他那还不知方才自己命悬一线时正是这位怪异的老叟救了自己。陆琴风平素里虽然放荡不羁,出语粗鄙,性情乖张,无赖之极,但却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这时知道正是眼前的这个老者搭救了自己一命,当下说话便也自恭敬了起来。
“嘿,先别忙着感谢,老夫是因为看不惯那个骷髅鬼的作风,可不是专程为了搭救你才出手的。”那个装扮不伦不类的老叟眼见他便要出言答谢,当即便笑着制止道。
陆琴风也是不拘小节之人,当下只憨然一笑,道:“前辈确是胸怀宽广。也罢,大恩不言谢,小子只当永记于心。只是……令小子疑惑不解的是,那个鬼骷髅不知到底被前辈赶往何处了,我现在已彻底感应不到它了。”
“呵呵,”老者这时从他头顶撤回了手去,捋了捋胡须,诡秘一笑道:“这回你再也不需担心它的反噬了,因为老夫已经用我的千年元气将它的灵魂永久地打入了你脑海的最底层,只有你用意念呼唤它时,它放才能现出自己的虚形。虚形只是一个依托寄生而生的幻灵,从此以后,它便只有听你使唤的命运,再不能反主了。”
陆琴风欣喜非常,激动地有些颤抖地道:“你说的是真的么?他已被你打成了幻灵?太好了,人们都说天下灵兽分上古、今生并以上古最强,但他们不知其实灵兽若然达到幻境,那才是来如风、去如影,堪称绝世。这个……前辈既然将那个鬼骷髅打成了幻灵,并让它永久地留在我的意念中,这……只怕耗费了前辈巨大的真元吧?”
那老叟淡然一笑,忽地屈起双腿站了起来,信步走向那个仍自虚空吊挂的不知死活的魔龙,头也不回地道:“老夫说过我最看不惯的就是那些心计深沉、隐藏颇深的小人行径,今日对鬼骷髅的小小惩戒其实便也是在警示那些心怀不轨的小人。”说着忽地侧过头来,斜目瞥了一瞥正躺在陆琴风身后不远的身披鼠皮披风的鬼蜮之王。
陆琴风无奈地摇了摇头,暗忖天下奇言怪啖者甚广、举止失常者也多,老子一介凡生,确然难以完全光顾,当下转过身去,径直向身后的正用满怀关切地眼神看着自己的“矮冬瓜”和英子踏去。小六子不知何时已回到了“矮冬瓜”的怀中,只是这时还昏迷不醒。
“你不想看看这条龙是如何被钉上去的?你不想取它的龙丹拿回去救命?”那老叟蓦然冷不丁地轻喝一声。
陆琴风愕然回首,却见对方仍自背对着自己,但他心知肚明对方这句话是说给自己听的。
“对,龙丹,小琴子,一定要拿回龙丹,我们还等着回去救天蝎老伯呢,他快不行了。”“矮冬瓜”一听到“龙丹”二字就忍不住激动难耐。
“你……还好吧?”英子心细,这时见到陆琴风脸色还苍白地可怕,便关切地问道。
陆琴风只淡淡瞟了她一眼,忽地转过身去,对着那老者的背后盯了半响,突叹了口气,道:“前辈似乎还有什么事,你放心,只要你用的上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