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妙笔生辉的本领,巨法书写此刻崖内冰场众人之奇情怪状。
善攻于心计者正将脑波呈数万伏的高频迅疾转动,以狡狐的心念去算计场中每一个心神显露破绽的不幸者。多愁善感者却因此间的凶险场景到合家团圆的骤变一时倍觉难以适应,情绪更无法由先前的忧悒更转为破涕而笑。冷漠者心如磐石,冰冷的眼神好似在负十度的冰窖内困足了十年,竟然没有半分人类应有的热度。两只美丽的金丝雀像表演一般不断向众人展示着她们摄人魂魄的动人美态,浑然不觉有些观赏者眼珠暴突、口涎顺嘴角蜿蜒往下连成一线。……】
易南天颇觉无奈,事情发生到这一地步也非是他所能料的,他更奇怪以水弄月的功夫却也栽了个大跟头,肯定是有高手在暗中对己方施以援手。
风天霸则从未尝试过似现在这般痛苦。十年准备,功亏一篑,失败距离成功就只差那么一线——若用刻度尺量量,肯定不足毫米之数。
风天霸咬着牙,双目喷火,死死地盯住易南天的俊面,狠狠道:“易南天,你好狠。你其实早已控制了整个局面,却还故意在我面前上演挥刀断臂,目的只不过是要我感受乍得乍实间的天壤落差,进而达到重重羞辱我的目的。哼,你眼下目的确已达到了。”
易南天实在想不到风天霸对自己的误会竟如此之深,无奈地叹了口气,苦笑道:“在风兄的眼中,易某竟是如此不堪?唉,让你生出这等误会,易某真有负南乔第一的盛名。”
风天霸“呸”地唾了一大口痰,愤叫道:“南乔第一?想得倒美。我冰原藏龙卧虎、高手云集,那能容你一个半路杀出的外人来耀武扬威?哼,若非那人不肯出山助阵,池黄岂有你易南天的半片容身之地?”
易南天肯定地点了点头,表情少有地庄重道:“易某早听说过迟煌云峰诸界隐居着一位半仙阶的修者,只叹缘悭一面,好不令人惋惜。”
“哦,”突然长乐王亚涽兴奋地插了进来,道:“冻古蛮荒居然也有半仙阶的修者!呵呵,有机会定要去领教领教。”
易南天闻言摇头笑道:“恐怕会让长乐王失望了,因为这位传说中的半仙阶修者至今也没人有幸得以一见。”
“传说中的?”长乐王亚涽蓦地失声道:“原来不是真的?”
易南天苦笑一声,正要答他,蓦听风天霸激动地叫了起来道:“这位修仙者当然是真人,若非十年前我无意间碰上了老前辈出土换气,我也不敢生出反你易南天之心。只可惜这十年来我一连求了他五次,他都不肯下崖相助。否则,若是此老稍有争胜之心,你易南天又哪里还能有今天?”
易南天却不理他马后炮式的讽刺之言,闻后奇道:“听你口气那位修老竟身在某一高崖的土中,还要经常出来换气?”
长乐王亚涽忽然插口问道:“冻古蛮荒是否有许多百丈冰崖?”
易南天却没有怪他多嘴,因为亚涽正问出了问题之关键。要知这冻古蛮荒的悬崖峭壁多是寒冰筑成,而冷水在凝结成冰前已溶解了少量氧气,所以修行高深者可以长期在凝结的冰层中通过吸收冰内溶氧达到换气的目的,同时当上层冰块溶氧多被吸取后,会留出一个真空的孔穴,外界的氧气层会因气压作用而将新一轮的氧气重新透过冰层压回真气孔穴内,供以冰内的生物呼吸。修者的这种情形好比是蛇类的冬眠。
达到半仙阶的修者,其本身已具有同蛇类一般靠皮肤来呼吸的本领,所以他们理应在冰层内可以长期居留。而唯一解释那位半仙阶修老需要经常出土换气,就是,这位修者身处在一个极高的冰崖顶上,崖顶空气稀薄,氧气奇缺。
所以当长乐王亚涽问到冻古蛮荒是否有许多百丈高崖时,易南天突然感觉到眼前的这位神界的中年人智力与修为同样深不可测,禁不住重新细细打量了他一番。道:“冻古蛮荒最高的冰崖便是横垣在你我眼前的这座隔绝了我冰原和你中土数百年的峭壁。此璧高二百三十余丈,长百万里,横贯东西走廊,鸟兽绝迹。其高险抖峭远过于中土众人皆知的寰宇第一脉——那亚诸峰。纯以高度而论,排名冰原第二的应该是距离池黄百里余外的那座殒命崖。殒命崖高八十八丈又八分,崖壁陡滑,崖顶终年云雾缭绕,险峻慑人。其崖缘纵伸便是传说中沟壑纵横、凹凸处处的冰原死窟——迟煌之原。”
“迟煌之原?冰原死窟?殒命之崖?莫非那里便是神秘修老的藏身之地?”长乐王亚涽突然激动地叫道。
易南天怀疑地瞥了一眼对面神情逐渐恢复冷静的风天霸,道:“神秘修老会藏身于冰原最陡最险的殒命崖顶,此事会有可能么?”
“一切皆有可能!”长乐王亚涽坚定地道:“不信可以问问这个唯一知晓修老下落的风天霸风大族主。”
“不需向他询问了,”易南天和亚涽突听身旁的地狂轻叹一声道:“那位修老确实藏身于冰原最险的殒命崖者。只可惜……唉!”地狂神情突然变得暗淡非常。
风天霸最是心切那位神秘老人的安危,闻言声色蓦地一紧,急问道:“不过什么?怎地又与什么陆琴风有关?陆琴风是哪只鸟?”
地狂干咳一声清了清嗓子,向易南天和亚涽使了使眼色,没有言语。
易南天最先发威,“哼”地一声目光冷冷地上下逡巡于风天霸的粗犷面阔上道:“陆琴风不是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