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琴风暗忖原来天启是天道的师傅,难怪两人名字中都有一个“天”字,只是那天道现在已是七八十岁的老不朽,却被你口口声声说成无知小儿、年少轻狂,嘿嘿,只怕那天道老头儿听到后不被气得吐血数升,也会后悔他老妈给他晚生了几十年。嘴里却恭敬地答道:“前辈猜想的不错,净月山庄现在确实是乌烟瘴气、一团乱遭。而且……”他本来要将天道攥夺活人生魂的事讲于老者听,但却突然记起了那些被封藏在金块内的生魂体都被自己当暗器一样扔了出去,并被天道自己的真气击碎释放,等于是让天道数十年的心血付诸东流,只怕他此刻定是伤心欲绝了。
那只余一颗头颅的老叟却似没有闲情听陆琴风“闲话家常”,及时地出声打断他,道:“小子的功夫不错,不知师承何门呢?”
陆琴风正为自己的作为是正或误揪心不已,闻言尴尬一笑,搔了搔首,道:“说来惭愧,小子现在是无门无派。”
“放屁!”那老叟突然厉声暴喝道:“臭小子竟敢糊弄老夫。无门无派,哼,无门无派,那么你的功夫是从哪里学来的?”老者这一激动,满头毛发根根直竖,长须如怒龙高卷,经金球芒光散发,让人一眼看去直生出一种发须随时脱球而出的错觉。
陆琴风耳听老者出言不逊,无赖心起,没好气地瞥了盛怒中的老叟一眼,道:“老子就算放屁也比你呼的气香,哼,天下间无师自通的人多得去了。譬如那些开天辟地的先圣们,不都是无门无派么?”
那老叟直气的头颅抖颤,带动包裹的金球上下晃动,等闲之人看了只怕立即脊背生寒,他口中更是气呼呼地道:“反了,反了,老夫再不需要你,你滚下崖去吧。真不知那家伙在搞什么,弄了这么个目无尊长、脾气臭硬地怪胎上来。”
陆琴风本来就受不了这老者的脾气,耳听得他要撵自己下崖,心中一阵欢喜,暗忖此举正合老子之意。便要一不做二不休,沿原路返下崖去,忽又听得老叟最后那句莫名其妙的话语。陆琴风急忙煞住触上冰崖边沿的足尖,愕然扭头,看着那金球内的老叟头颅,不解问道:“你说的那家伙是谁?莫非便是那只巨蟒?难道它竟是你养的不成?”
“屁话!”那老叟怪眼斜瞪着他,没好气地道:“不是老夫养的,难道还是你养的啊?那家伙简直是个酒囊饭袋,平素里老夫不知让它白吃了多少鸟兽肉物,更连珍藏多年的陈年旧酿都每日分一半于它,却实在没想到它办起事来却连傻子都不如,哼。”
陆琴风听得一知半解,兀自不解地搔首道:“前辈可否说得明白点,陆某怎么越听越糊涂?”
那老叟闻言似笑非笑地白了他一眼,像是在说“你这小子不是横的很么,怎么这会儿倒尊重起老夫来了?”,干咳一声清了清嗓子,才道:“介于你小子好不容易上得崖来,那么老夫便将此间几十年间的故事讲于你听如何?”
陆琴风愕然道:“几十年的故事?”
“不错,”那老叟一改先前的严厉和冷傲,转而换成满脸难以掩饰的兴奋,道:“的确有几十年历史的故事。嘿嘿,那么首先让老夫来问一问你,你是不是很想知道老夫是谁?并很奇怪老夫被困在这道金球的来由吧?”
陆琴风心忖你是谁关老子屁事,但又不忍拂逆老者现在的喜悦心情,当下装成是翘首以待的虔诚模样道:“陆某的确很是期待,还请前辈坦言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