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隐云后,风静雾起,冰山冷峭,净月山庄就像是一个隐伏在暗处的洪荒猛兽,静静地等待猎物乖乖上前授首,当然它并没有学那些猛兽们张开自己的“血盆大口”,它看起来是那么地斯文,那么地温柔,那么地安静……但又有谁知,在它的“腹内”这时正发生着一件足以令所有人惊怖震撼甚至后悔父母将他生下来的恐怖事件呢?
关于这一点,陆琴风才是感受最深的一个。
自他从那个破窟窿钻入庄内开始算起,一共遭受到四组护卫的拦阻。第一组是四个身着蓝衣的高大青年,为了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他当机立断突施偷袭,用最快的速度出手将众人制服了;第二组是五个身着黑衣的粗壮少年,他瞬又故技重施,眨眼间便又将五人撂倒了,五人中甚至连一个发出惊呼的机会都没有;接着是第三组的六个白衣青年……;最后是第四组的七个黄衣粗壮少年……,他从从容容地制住了二十一人,几乎没有费丝毫吹灰之力。
“净月山庄好歹也算是冻古蛮荒的第一大庄,但庄内的护卫却连老子的一个回合都接不住,这究竟是老子功力进步神速还是他们原本个个就是窝囊废呢?”陆琴风想到这里,脑海中突然闪现出那日与升平交战的情形,“他的内功修为虽然不能称得上是炉火纯青,但手上的功夫确实胜过老子好几倍。还有那几个蓝衣剑客,他们的连环剑招甚至根本就不给老子留出任何攻击的破绽,分明是经过无数次的演练温习,如此的身手,即便是遇上了老易那般的宗师量级至少也能够抵挡个十来招。而此刻留在庄内的这些蓝衫青年即便是他们几人的师弟,功力就算大打折扣,但最不济也不至于连老子的一招半式也接不住吧?至少老子现在比起老易来还逊了不止两筹……”陆琴风在心中暗暗念叨着,脑中并不断将方才的情状与过去的回忆一遍又一遍地联系起来,却越来越觉得事情变得复杂繁琐,头也变得越来越大,脑子甚至开始疲倦起来。
就在这时,前方突然传来一声女子的轻呻,端的把他所有思绪都摧残的支离破碎。
陆琴风一震清醒,这才开始四下里打量一番身遭的情况。夜空里不知何时已开始下起了雾雨,原本就被隐匿在云层里的淡淡月色变得更加清淡了,甚至让地上的陆琴风眼前产生了些许模糊的感觉。但这时他却突然认出了自己所处的位置,因为月光虽然惨淡,然而眼前的地方却是他曾经救下了一个差点儿被人****的女子、最后却被此人恶言相激下愤然离去的地方,虽然事情可以随着时间而淡淡忘却,可是这个地点却绝对会在他脑海中刻印一辈子,因为至少这里让他深彻体会到了“女人都是难养的”这一条哲理。
没错,这里正是他第一次潜入净月山庄后躲藏的地方;这里正是他救下岌岌可危、险些儿便被司马长卿****的易丝丝的地方;这里正是存有许许多多的兽毛兽骨、并给陆琴风提供了一根将司马长卿手骨打碎的“兽骨兵器”的地方;这里正是那间仓库。
陆琴风此刻就立身在这间仓库的没有安置屏风的敞口门前,只是敞口被一大堆兽毛给阻住了视线,无法看进里间的情状。但他分明听到耳中传来的竟是如上次听觉极是相似的女子的轻呻,声音同样是从仓库里间传出的。唯一不同的是,上回自己是在仓库内,这回却被阻在了门外。
突然,门内的呻yin变得更加急促,甚至还传来了一阵阵粗重的喘息声,然后便响起了一人“嘿嘿”淫笑声,只听那人“啧啧”赞道:“姑娘的皮肤如此光滑,比起我那师妹易丝丝也毫不逊色,嘿嘿,看来我今日可真是艳福不浅啊。虽然跑了一个易丝丝,但又来了一个冰玉儿,哈,真是老天对我司马长卿莫大的眷顾。”
“司马长卿,又是他?”陆琴风胸中怒焰腾地爆燃,蓦地再忍不住,狂喝一声,骂道:“司马长卿,你这个畜生,又来害人!老子今天非劈了你不可。”突然暴起一脚,踹开了堆着的兽毛,身子顿如旋风一般扑入库去。
堵门的毛堆被他踢散,便有淡淡的月光洒入内进,陆琴风借着月光,一眼便看见了躺在身前不远的一堆兽毛上的两人,只见两人一坐一躺,坐着的那人正是司马长卿,此刻他正用两手扯着躺倒那人的衣襟,听到自己的愤骂后愕然地扭过头来看着自己;躺着的那人上半身却被司马长卿遮住,无法看到头脸,但露出的下半身衣物凌乱,裤脚还被扯开一线,露出了衣内如晶莹碧玉般修长的小腿,看情形,两人很可能是经过一番挣扎。
司马长卿似乎才意识到来人是陆琴风,于是原本因干坏事被捉个正着而生出的惊慌和不安的面色突然变成了愤怒和不屑,口中更狂喝一声,道:“你个天杀的下贱小子,你来干什么?难道想坐看老子欺负这个贱货吗?哼,好,既然你想看,老子就让你看个够。”说罢,竟然再不看陆琴风半眼,突然扭过头去继续进行着没有结束的动作。
原本那女子已被司马长卿的粗暴动作给搅得全身再没有反抗的气力,但这时听到陆琴风的愤喝,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突然一把推开司马长卿紧按在双肩的力气十足的大手,挣扎着将头朝向陆琴风这边移来,口中并哀求着道:“公子救我,公子救我,公子快来救救我。”
女子的脸孔终于面向了陆琴风,两人四眼相对,突然都“啊”地惊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