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傅廷东之间的谈话,让宝乐的心情万分复杂,也更加坚定了她离开的决心。
虽然,心里还有一丝丝的不舍。
她自己都感到好笑。在这个家里,每天过得跟打仗似的,有什么舍不得的呢。
也许是,等离开了,就再也吃不到云妈做的好吃的饭菜,再也没法抱肥乎乎的妞妞,再也体会不到和老三斗嘴的乐趣。再也享受不到老二温柔的对待,再也……再也不用受傅廷东的气了,她该高兴才对!
可是,她就是没法感到高兴,反而生出一丝惆怅来。
晚上,宝乐呆呆坐在房间里,一直等到傅京山回来。
傅京山走进房间,难得看她老老实实坐在那里。说道:“怪了,今天怎么这么老实?”
宝乐关心的问道:“傅董,小年他今天去公司了吗,表现的怎么样?”
“他才第一天来,何谈表现?只是简单熟悉了一下工作环境,顺便让公司的人认识一下他。”
“哦……傅董,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傅京山锐利的眸光看向她,“你是不是想走了?”
宝乐一愣,“你都猜到了……我是觉得,我的任务应该算是完成了。确实到了该走的时候了。”
傅京山沉默片刻,缓缓说:“老二,愿意回京南固然是好,可是他的性子太柔,不够雷厉风行,不适合做京南的领导者。你再留一段时间,看能不能让老大也会公司。”
宝乐欲哭无泪。就差呼天抢地,“傅董,你可饶了我吧!咱当初可没说买一赠一啊!你不能说话不算数啊!”
“我知道这个要求很难为你,不过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
宝乐心里一动。“怎么个……不亏待法?”
“我知道你还有个弟弟,他的身体先天残疾,你当初之所以委曲求全答应我的条件,也主要是为了你弟弟。这样吧,只要老大能回公司,我就安排你们姐弟二人出国,你弟弟喜欢画画。我会给他找世界一流的画家教他学画,我可以保你们姐弟二人后半生无忧的在国外生活。”
宝乐眼睛一亮,一脸的憧憬,“真的吗?”
“我用我的名誉保证,说到做到。”
“好,我答应你!”
宝乐几乎没有什么犹豫的同意了。叉以低扛。
对她来说,钱、出国、优渥富足的生活都是其次,如果能让宝岩跟着世界一流画师学画,这可不单单是钱能办到的,还需要极广的人脉。
如果傅京山真的能办到,这对宝岩来说,无疑是天大的好事。
反正她已经确定傅廷东一个月左右就会有所行动,不就是再忍这么一小段时间吗,她忍!
*
凌晨一点。
傅廷年依然在勤奋工作,桌子上堆满了文件,他一份份地审阅着,丝毫不敢懈怠。
如今他正式进入京南集团,可是他对生意方面的事情一窍不通,所有的东西都得从头学起。
近一年来,京南集团频频出现风波,公司几次都有惊无险的平安度过难关,但是很难说以后会不会遇到更艰难的事情。
他既然已经决意回京南,就必须要为公司的发展出一份力,这是一份责任。
房门忽然被人轻轻敲开,傅廷年抬头看向来人,看到是弟弟傅廷臣,摘下眼镜,“小臣。”
傅廷臣已经不似前一天那么暴躁了,但是神情仍然有些不悦,“二哥,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信你无缘无故就这样!”
“我不是已经跟你说了,人总是会变的。”
“可你不是那么善变的人,在我心里,你是对什么都很执着专一的人。你做的每一件事,你的每一个决定,一定都有自己的道理。我要知道,你回京南的真正原因是什么?难道真的像大哥所说,你想独吞傅家的财产?”
傅廷年的眸光变得几分复杂,出声问道:“小臣,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老头真的不在了,京南怎么办?”
“那我们就把老头的股份瓜分了呗,到时候咱们兄弟三个就是京南的大股东,还是咱们说了算。再说了,老头这么个厉害角色,哪有那么容易就挂了!”傅廷臣一脸漫不经心的表情。
“人有生老病死,还有很多预测不到的意外,这都很正常。”傅廷年的语气有些低沉。
傅廷臣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二哥,我现在问你回京南的事呢,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小臣,我就问你一句,你信不信二哥?”
“信,我当然是信的,可是……”
“没有可是,你既然相信二哥,就坚定的相信下去,不要动摇。早晚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用心,时间会证明一切。”傅廷年的声音不高,却有着极为坚定的力量。
傅廷臣看着他宁静淡然的面庞,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叫自己相信他,可是他做了这么荒唐的决定,要怎么相信他?
不过仔细想想,这么多年,二哥从来没让他失望过,一次都没有,或许,这一次同样不会……
*
只剩为数不多的一个多月,宝乐恨不得掰着手指头数着过日子。
傅廷东似乎真的开始做离职前的准备,每天早出晚归,极少见到他的身影,就算看到他,也是从他脸上看到满满的疲倦。
偶尔,也会替他生出一丝同情和心酸。看来,商界精英也未必就是那么好当的……
算了,她还是出门吃个下午茶压压惊吧,打电话叫温暖出来陪她----在家这么多天什么活动都不接,过着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