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这么一说,闵学健便急眼了,现在他开始后悔把这些人放进来了,那个小三也是,把民工放进来就是了,怎么什么人都往外放嘛?闵学健这么一想就道:“你是谁啊?这里的事情你管得着吗?”
闵学健说着扯开嗓门冲着外面叫道:“小三、小三!你怎么回事?怎么什么人都往里面放?这种不相干的人给我轰出去!”
闵学健这么一说,张扬倒是乐了。微微一笑道:“赶我?我不想走,谁能赶我?”
张扬这话是笑着说的,语气并不凶狠,不过任谁都能听出这话的嚣张。闵学健听了也不由一愕,一时有些弄不明白他的身份。但是今天这个事情,若是有张扬这么个人在,实在是很麻烦,不管他是什么身份,总要想办法把他弄出去再说。
闵学健平时一叫,那个小三便屁颠颠地进来了,跑得比兔子还快。可是今天闵老板等了半天还没见到小三进来,不由又扯开嗓门叫道:“小三,你怎么回事?赶快给我进来!”
小三这时候正在拉那帮混混呢,当然在这里应该叫工地保安。闵学健让他进去赶人,他自然要带人进去,可是这帮手下里却有人认识李倩,以前在她手下吃过亏,知道她说的市局刑警队是不假的,那个男的是刑警队陪着来的没准还是刑警队的领导呢。要知道刑警办案,不穿制服那是常事。这会儿小混混们哪敢进去自找没趣?
就算不听老板的,大不了就是丢了这份工作。这些人反正就是混混,工作丢了也就丢了吧,反正这里也不见得有多好的待遇,他们这种人,到哪儿还不是一样混?
可是为了老板去得罪刑警,他们才没那么傻呢。因此小三拉了半天却没有一个人敢进去的,反而有两个趁乱溜之大吉了。
小三倒是不认识李倩,不过既然手下说认识,那这个女警多半不假,而那个年轻男子刚才那么轻轻一拨,自己连半点抵抗能力也没有,被人家轻轻松松地就拨开了,明显就是练过的。这家伙还真有可能是刑警队的高手,小三自然不敢惹他了。
可是自己叔叔叫自己,也不能不进去,他和别的小混混不一样,小三之所以可以在这里趾高气扬、作威作福的,说到底就是靠着自己叔叔。如果叔叔倒了,他也就没有这样的好日子了。听闵学健又叫,小三无奈,只得硬着头皮进去。
见小三进了屋,闵学健便道:“你怎么回事?快把这些无关的人请出去!”
他改用“请”而不用“轰”,也是因为他已经被张扬的气势镇住,弄不清对方的来头,说话边不敢太不客气了。
可是小三哪敢上前赶人啊,抬头看了看气定神闲的张扬,小三觉得一定是自己的叔叔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于是小三赶忙跑到闵学健身边凑在他耳朵边上小声道:“叔叔,这些人是市局刑警队的!”
小三的话让闵学健心里咯噔了一下,不过想想没有道理啊,市局我也有关系啊!再说这关刑警队什么事了?于是闵学健咳嗽一声,字斟句酌地道:“工人们有事跟我谈自然没问题,不过这个事情和刑警队没关系吧?工人是自己违反安全生产的规章自己摔下来的,又不是谁把他推下来的……”
闵学健的话还没说完,陈锐便叫道:“我们哪有违反规章,哪次次你不是叫我们这样弄的?明明是那个脚手架质量不好塌了,他们两个才会掉下去的。”
陈锐现在也看出来了,闵学健和小三对这个跟他们一起来的年轻人很是忌惮。既然这样他说话的胆子也壮了。
“胡说,哪有这种事?”闵学健道:“你们去看看,我的脚手架搭得好好的,怎么可能塌了?你不要胡说,再这样我告你造谣中伤!”
李倩毕竟是个刑警,此刻一听他们的话,立刻就意识到了里面的关键所在,便开口道:“人怎么掉下来的我们会调查,推下来的也好,脚手架塌了掉下来也好,总之是在你的工地上出了事故,难道你这个做老板的不该负责吗?还有,工人们在你这儿干活,你难道不该发工资吗?现在关于欠民工工资的问题,国务院可是发了文件严令处罚的,你难道想跟国务院唱反调,顶风做事?”
李倩一开口,就摔过两顶大帽子,顿时压得闵学健有点胸闷。不由得扭头看了一眼姜所长:“姜所长,你替我说句话,这民工不遵守安全生产制度,我最多也就是教育不力,怎么还怀疑是有人推的了?再说我也不是不给工资啊,这不是怕他们钱多不安全,我先帮他们管理着,等到过年的时候一起发吗?”
姜所长这会儿也看出情况不对了,虽说着对面的几个人自己一个不认识,不可能是刑警队的什么领导。可是人家那气度、说话那条理绝不是什么小人物,自己可不能搭进去,于是姜所长咳嗽一声道:“这个事情我还没有调查过,没有调查过就没有发言权!我看闵老板该仔细想想,这种事情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可不能犯错误啊!”
闵学健一听这家伙把自己择得干干净净的,还暗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