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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零终成准圣

仓颉听得刑天表明心迹,感觉着刑天手中干戚神斧的浓烈杀意离着自己越来越近,只道自己此生便要命丧于此,一声苦笑间,对着那玄木岛方向,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这一刻,仓颉只觉心中一片平静,玄木岛上几十年的艰辛造字生涯,地界几千年的艰难炼心历程,都彷佛脑海中被压缩成一片干枯的树叶,随秋风凋零飘远,与自己再无干系,离自己是那般的遥远。

也罢!管自己造字成功时,降下漫天黍米也好,神鬼哭泣也好,终有洪荒万千百姓跪地拜倒,口呼恩德,我仓颉终是达成我自己的一个心愿,完成了我自己人生的点睛一笔。

就这电光火石间,突然一声悠悠叹息响起,那叹息声音不大,却清清楚楚的同时钻进场的每一个人耳中,只似那声叹息本来是再众人耳边存,不过此刻才响起。

刑天如遭雷击一般,手中的干戚神斧登时便劈不下去,刑天看了仓颉一眼,摇了摇头,神情中带着几分黯然,默默的退得开来。刑天清楚的很,此人已来,即便自己修为再高上数倍,出手的速度再快上数分,也断没有再杀得仓颉的可能性了。

众人尚来不及眨眼,便见远远的天边两道光影,立了眼前,当先那人,青袍乌发,手持松柄拐杖,那里与天地三界溶于一体,不是那人族圣父,玄木岛主李松还是谁?李松旁边,却是云霄同行,一袭淡黄长裙,映衬着秀发飘飘的猎猎红尘中,只如尘世间一朵刚绽放的水莲花。

众巫是些鲁莽汉子,先前见得仓颉残杀巫族众,自然怀疑仓颉乃是李松的纵容,未免就没有埋汰李松之意,然此刻乍一见李松云霄二人,心中却再生不出那份怨念,只一片心神宁静下,想着顶礼膜拜。

仓颉乃李松嫡传,虽不睁开眼睛,又如何不知李松的到来,然仓颉此刻生死之路走了个轮回,一时间心潮涌动下,竟怔那里,似忘记了一切。

李松也不以为意,看着这位自己门下唯一的人族之徒,那里一脸茫然,心中便一阵怜伤,轻轻的上前两步,伸手拂过一道甲木青气助仓颉疗伤后,叹道:“痴儿,何不看开这一切虚幻?”

仓颉似这才反应过来,翻过身来“噗通”一声跪倒,说话间却是声音哽咽起来,道:“老师,天降黍米,神鬼哭泣,哪一个才是真实,哪一个才是虚幻?”

仓颉的眼神很迷离,似祈求李松的指点,又似害怕李松的肯定。这样一个时候,仓颉全无自己的想法,将所有希望寄于这个自己一直以来视若亲父的老师了。

李松见得仓颉的眼神,知道自己的这位弟子还是走那一丝执念的边缘,若今日不得解脱,怕这一生的成就也就仅限于此了。

李松却没有直接回答仓颉,只抬起起来,望虚空一招,那离李松不远处的大巫刑天顿时便觉得一股无可抗拒的大力直朝自己涌来,刑天大骇,尚来不及运功抵抗,那跟随了自己亿万年的手中武器干戚神斧与干戚神盾便再也抓持不住,飞到了李松手中。

众巫一阵惊恐,平常众巫虽知李松有那屠杀圣人之能,但毕竟因为自身本领低微的缘故,永远也无法体会到李松的修为境界,但此刻有了刑天这个参照物,众巫才猛然发觉自己的坐井观天,一想到要与这等人物为敌,众巫能不惊恐?

李松握住手中的干戚神斧与干戚神盾,只觉那杀气凛冽中,上面也是隐隐约约的传来那熟悉的混沌鸿蒙气息,而自己怀中的混沌钟似有欣喜之意。李松暗道这干戚神斧与干戚神盾乃是那盘古大神开天斧的一块碎片所化,虽比不得四大先天至宝,但也是不同凡响。

李松定了定神,复又上前一步,对仓颉道:“仓颉,依你之见,这干戚神斧与这干戚神盾,它是凶物还是祥物?”

仓颉闭上眼睛,脑中顿时便浮现刑天手持斧盾,率领众巫屠杀东胜神州百姓之景,整得东胜神州血流成河,哀鸿遍野。一阵热血直望仓颉的头上用来,仓颉脸上顿时便浮现那愤懑之情,仓颉道:“老师,这干戚神斧与干戚神盾杀了我族人何止千万,其罪罄竹难书,如此大凶之物怎会是祥物?”

李松摇了摇头,道:“这斧盾乃是昔日盘古大神开天斧碎片所化,盘古大神以开天斧开天辟地,而后才有洪荒世界的所有一切,开天斧又怎会是大凶之物?”

仓颉一怔,忘记了如何回答。

李松一甩手,那干戚神斧与干戚神盾又飞到了刑天的手中,李松继续道:“盘古大神没了开天斧,自会寻找其它物件开天辟地;刑天没了干戚神斧与干戚神盾,自也会手持其它武器来杀戮人族。这些功德因果,关斧盾何事?这就如我们脚下的这条路,上面走过的是好人还是坏人,与这条路有何干系?路还是这条路!”

仓颉似懂非懂间,李松的声音又耳边响起:“这些巫人昔日后土祖巫所化的轮回地狱中为鬼卒,忠职守,世人皆称其善,为其日日香火供奉;然这些巫人如今天地三界掀起了腥风血雨,世人皆念其恶,恨不得其死无葬身之地!这又是为何?”

李松说得这话时,身上青光暴涨,众巫顿觉李松身上杀气四溅,直向自己射来,众巫似其中感觉到那滔天怒意,彷佛李松话语中那恨不得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的人便李松本人,众巫无不战战兢兢起来。

说也奇怪,仓颉闻得李松此语,却是觉得脑海中一片安宁,彷佛又回到了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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