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话,我心里惊了一下,我可以确定昨晚周冰回来时,地上都还没有这张纸,它只有可能是在我俩都上床后才被人塞进来的。
至于纸条上的话,也像是在提醒什么。我不由得看了看还在熟睡的周冰,现在寝室只有我们二人,很明显这话是给我们说的。这两天晚上寝室里都发生了一些怪异的事情,而怪异的主体则是周冰,现在周冰又刚好在睡觉,这不禁让我觉得,纸条是专门给我一人看的。难道说,递纸条的人是暗示今晚还会有不寻常的事情发生,让我保持清醒的状态看到整个经过?
只是,会是谁把纸条塞进来的呢?我打开门,探出头去看了一下,楼道上空无一人。很显然,这人是知道我们寝室发生的事情的,我想起昨晚周冰说他去找了个人,我就猜测是这人跟着他回来,然后塞进了纸条。
在去实验室的路上,我把纸条看了几遍,正反两面就只有那么五个字。我把它叠好揣进包里,又想起昨晚的那个噩梦来。当时我被那张血脸吓得魂都没了,对他面部的特征反而没什么印象,直到走到实验室楼下,我都没想起那张脸的具体样子。
即便是白天,回想起梦里的情形,我也没来由地觉得浑身一阵发冷,以致于进了实验大楼,发现电梯里灯坏了时,我宁愿爬楼梯到六楼去,也不愿乘电梯。
那天因为要等一个实验结果,我在实验室一直呆到晚上十一点才离开。好在这个实验是我和班上同学陈丰共同的课题,他也陪我一起守到了十一点,要不然,独自呆在空荡的实验大楼,我还真有点心虚。
回到寝室,我打开灯,没有看到周冰的身影。我想起现在已经快十二点了,周冰说不定都睡了。我望向他的床,果然发现他的被子是拱起来的。出于礼貌,我赶紧关掉大灯,然后走到自己书桌边,扭开了台灯。
白天忙着实验的事,脑子也没功夫瞎想,现在在台灯昏暗的灯光中,我的记忆细胞都被唤醒了。我想起了那张纸条,再次看向了周冰那边,他还是向里侧睡着。根据前两晚的情况来看,要到凌晨两三点周冰才会有动静,既然我要偷看,就不能弄出声响,中途也不能上厕所,想着,我就先去厕所方便了。
出来的时候,我临时起意,想看看西服还在不在。我走到衣柜边,打开了它。台灯的光线实在是太暗了,衣柜里黑黑的,加上西服本身也是黑色,光用眼睛还真不好分辨。我往前走了一步,同时伸出手去抓起几件衣服的袖子,想把它们拉出来看。
恰在这个时候,昨天晚上梦里那种身后有人的感觉又来了。与梦里不一样的是,这次衣柜里全是黑的,我并没有看到像梦里那般的影子晃动,这种感觉也不好描述,可以说是一种直觉吧。
我没敢再动,暗地里用右手大拇指的指甲狠狠地掐了下食指,一股清晰的痛感传来,告诉我这并不是又一个梦。这个时候,我脖子上感受到了一股气体的流动,像是有人站在我后面,对着我脖子轻轻地吹气,关键是这气它不是温热的,而是凉的……
这凉气吹得我不寒而栗,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了。这样僵持了十来秒钟,我还是决定转身确认一下,一来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二来有了昨晚那个梦,我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心理上准备充分。
打定主意,我也不拖泥带水,直接就转过了身,背后却是空的,并没有像噩梦中一样站着一个满脸是血的人,看来是我的直觉出错了,我不禁松了口气。这时厕所里突然传出的冲水声却吓了我一跳,我诧异地看了过去,就看到穿白衬衣系红领带的周冰从厕所里走了出来。
“刚才你是不是站在我后面?”事情到这个地步,我对周冰已经没那么客气了。
周冰其实比我大一级,因为他沉迷游戏,挂科太多,去年没有顺利毕业,学校就让他留级到了我们班上。结果他仍然不分昼夜地玩游戏,几乎不去上课,也不喜欢与我们交流,有些时候我都怀疑他会不会是患了孤僻症。所以,虽然我俩在一个寝室,但我与他的关系其实很一般。
本来我俩互不相干,倒也能过下去,哪知这两天他未经许可就穿我的衣服,行为举止又有些怪异,弄得我这个无神论者都神经兮兮的,心里自然对他颇为不满。
“上厕所。”他再一次答非所问,说话时也根本没有看我,直接走回到他床边就往上爬去。
在他爬的时候,我注意到一个细节,他竟然是光着脚的,难怪刚才他下床走到我身后又进去厕所这个过程我完全没有听到走路的声音。
看着他上床的动作,我感觉到有些熟悉,等他钻进被窝后,我想了起来,昨天晚上他从外面回来,也是这样爬上了床,当时我没有注意,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时候他脚上就没有穿鞋!
这就有点奇怪了,他身上穿戴那么整齐,西装革履的,脚却光着,很不匹配啊,并且大半夜的,这样出去也不嫌冷么。还有,昨晚他是这身装束睡下去,现在还是这样,我怀疑他今天白天睡了一整天,根本就没有起过床。我皱起了眉头,周冰身上的怪异之处似乎越来越多了,一个谜接着一个谜的。
当周冰重新睡下后,房间里又静了下来,我也没心思再瞅衣柜里的西装了,关了台灯就爬上了床去。这次我是面向着外面睡的,睁眼就能看到周冰那边的动静。同时,为了防止等会发生什么变故,我没有脱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