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你怎么搞的?”
在楚天宾馆一号套房里,邵令红也不坐,就这么直挺挺地站在房子中垩央,盯着辛明亮,极其不悦地说道,脸色阴沉得可怕。
干部会议结束之后,邵令红没有急着回大宁去。他还要在久安待一两天,好好找这些老部下谈谈话,给他们敲敲警钟。久安再这么乱下去,很危险。林启航和李逸风已经动刀子了。
第一个谈话对象,自然是辛明亮。
辛明亮恭恭敬敬地站在邵令红面前,微微佝偻着腰。
辛明亮比邵令红要高几公分,个子也比邵令红魁梧壮实。当年,他就是以一种“猛张飞”的形象,出现在邵令红的视野之中。邵令红觉得他虽然粗鄙无文,却忠勇可嘉,自此之后,对他十分信任,二三十年,这种印象都未普改克
辛明亮在邵令红面前,也永远都是一副忠心耿耿,誓死追随的样子。为了不让老领垩导抬头仰视他,辛明亮总是微微弯腰,额头上扬,仰视老领垩导。
“老领垩导,久雯的民风十分强悍,自古就有好斗的传呃……无楚不成军啊”
辛明亮早就料到邵令红会发火,便椰榆着说道。
“哼,借。!久安的民风强悍,我不知道?就算是以前,大**的时候,也没有这么乱!现在改革开放十几年了,你看看,久安都乱成了什么样子?就像今天,市里面的所有领垩导,为一个流氓混混的灵车让路这是什么情况?简直岂有此理!”
邵令红重重一声闷哼,脸色益发变得难看至极。
邵令红威风了一辈子,还真没像今天这么丢脸。堂堂省委副书记,在自己的“后花园”车队竟然被一伙流氓混混堵住了二十分钟,邵令红当时气得几乎要背过去,恨不得立即下令将这些混账东西一个不留全都抓了起来。
当着大伙的面,他要给辛明亮留面子,不好怒声呵斥。如今房子里只剩下两个人,邵令红便再也压抑不住满腔的怒火。
“我问你,久安到底还是不是我们党的天下?你这些年在久安都干什么去了,吃干饭吗?还是年纪大了几岁,老糊涂了?”
邵令红几乎是咆哮着吼道。
眼见邵令红气得厉害辛明亮情不自禁地抬手擦了一下冷汗,赔笑说道:“老领垩导消消气,都是我的工作没做好,让老领垩导操心了,我检讨我检计……”
“光是一句检讨就完了?你知不知道,这回的事情闹的动静有多大?你以为久安是独立王国?知不知道有多少眼睛在虎视眈眈地盯着你,盯着久安?”
邵令红是真的气坏了,丝毫也不再给辛明亮留面子,大手挥舞,怒气冲冲。
辛明亮脑门上的汗水汨汨流淌,也不敢伸手去擦拭了,就这么站在那里,任由汗水滴涛答答地往下掉,满脸歉然的表情。
这个事情,确实要怪自己没有做好,让老领垩导在省委书记面前被动了,丢了脸面。每当邵令红雷霆大怒的时候,辛明亮一般都是不说话,佝偻着腰站在那里,由得他狠狠训斥一番,消了气也就好了。
现在自然还是老样子。
邵令红指着辛明亮的鼻子,从头骂到脚,呼呼地喘息不已。
眼见邵令红的火气发泄得差不多了,辛明亮才赔笑说道:“老领垩导,您请坐,消消气……”
“这气消不了!”
邵令红大手一挥,怒冲冲地说道,却不再站着,转过身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扭着头,正眼也不望辛明亮一下。
辛明亮连忙一溜小跑的给邵令红泡了茶水,双手端到他面前,低声说道:“老领垩导,都怪我工作没做到位,您息怒,消消气……”
邵令红接过茶杯,喝了一口,见辛明亮还是毕恭毕敬地站在那里,轻轻叹息一声,说道:“坐。”
“是,谢谢老领垩导。”
辛明亮暗暗舒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在一侧的沙发上坐了半边。
一般情况下,虽然邵令红是辛明亮的老领垩导,“恩主”辛明亮在他面前也不曾如此小心谨慎过,只是今天情况特殊,辛明亮不得不好好表现一下。他和邵令红之间的情谊,早已超出了普通的老上下级关系,有点大哥和兄弟的感觉了。别看邵令红怒火勃发,将他骂得狗血喷头,从另一个方面来看,也正说明了邵令红对他的信任。领垩导要是看不上你了,通常都会客客气气。
训斥和怒骂,多数时候只发生在最亲近的上下级之间。普通上下级关系,领垩导对下属骂得太厉害了,要生恨的。
“明亮,你自己说说,久安怎么就弄成了这个样子?“邵令红又喝了一口茶,缓和了一下语气,问道,随即又加上一句:“要说真话,花里胡哨的东西,就不要拿出来了。”
辛明亮连忙挺直了身子,说道:“是,老领垩导,这个问题比较复杂……主要还是我错误地估计了形势,把主要精力都放到经济发展上去了,疏忽了社会治安的治理整顿。”
邵令红微微颔首。
至少在邵令红看来,辛明亮这个话是比较可信的。辛明亮担任久安地区行署专员的那几年,着实在经济建设上下了一番苦功,久安市的经济发展很快。这也是去年久安能够成功地改市的主要原因。
在这一点上,辛明亮功不可没。
久安的经济搞上去了,辛明亮当居首功,地改市的时候,却因为一个文凭问题,不但没能当上市委书记,连市长的位置都没捞到,辛明亮是受了委屈的。为了这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