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福人浑胆大,看到这般阴森,并不在意,满不在乎去,想要穿过这里。
他心中暗自奇怪,自己来的不是一间院子吗,为何先有树林,后有坟场,一间院子,会有这么大的地方?实在怪异。
这可能便是阵法的厉害,他给自己解释了一句,便不再胡思乱想,眼睛乱转,紧了紧身子,感受到了丝丝寒意。
他抬头望天,太阳高悬,却并显明亮,反而有一丝苍白,仿佛是夜晚的明月一般,也透出丝丝寒气。
周围不知不觉响起了呜呜的轻啸声,但却没有风,轻啸声若隐若现,时断时续,听得他心中发毛。
他转头四盼,待看清了周围的事物,不由吓得脸色苍白,冷汗涔涔而出,眼中所见,竟是遍地白骨。
张大福武功平常,并没有杀过人,虽见过死人,骨,眼前遍地是白骨,或是一幅完整的骨架,或是残缺,各个部位也星罗棋布。
他双腿发颤,身子僵硬,动弹不得,看了看脚下,踩着一只腿骨,靴子底能够感觉到坚硬,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难道,自己做了什么坏事,竟来到了地狱吗?
呜呜的啸声若隐若现,他摒住呼吸,仔细倾听,仿佛离着很远,却又忽然逼近,仿佛是女人的哭泣。
他毛骨悚然,几欲倒下,周围静悄悄地。没有一丝声音,只有自己呼呼的喘气声,显得极外的刺耳。
想要离开这个地方,身体却僵硬不动,手脚更是如同枯木一般,无法动弹一下。
用力转头,喀喀作响,看了看四周,仿佛有隐隐绰绰的身影,看不清楚。又似乎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张大福觉得自己的心仿佛变成了一根琴弦,马上便要绷断一般,不堪一击,他缓缓转头,望向身后,凭空蓦的出现一个骷髅头,下颌骨轻动,似乎正在向他笑。
他肝胆欲裂,撒脚便跑,顾不得脚下踩着什么。只是一个劲儿的跑,仿佛后面有什么骇人的东西追赶自己。
被逼迫之下,他急中生智。
脑袋前所未有的灵活,竟被他记起了进来的路,跑了回去,逃离了阵法。
众人听到他这般说,皆是嗤之以鼻,这简直是在说鬼怪故事,哪里会有什么白骨坟场?
“张少侠。莫不是你自己地幻觉?”有人笑呵呵的问道。
“我亲眼看到的,怎么会是幻觉?!”张大福登时大急,高声驳斥,铜铃般的眼睛大睁,怒气冲冲。
人们也不跟他争议,心下却已有数,看来,这是能够迷惑人心神的阵法,否则。凭空怎么变出树林,怎么变成坟场?!
松树梢上的刘菁玉脸白了一下。对于张大福见到的情形。她并没有见到,但见到的却是更恐惧。
那是他父亲刘正风的金盆洗手大礼上。嵩山派的人忽然出现,痛下杀手,自己与弟弟们皆被杀死,最后,父亲也被杀死,一家人无一活口。
她身临其境,明明清醒,却被人用剑尖抵着后背,无力动弹,任凭一剑被刺死,甚至感受到了剑尖刺入身体地滋味,将要身死之时,被萧月生忽的一下扯出阵外,才没有品尝死亡的感觉。
至今想来,刘菁心有余悸,玉脸发白,不由狠狠白了一眼身旁地丈夫,这个阵法,布置得委实太过阴损,专门针对各人心中最恐惧之事,虽是幻境,却真实无比,胆子小的,足以吓得病来。
瞪了他一眼,刘菁狠不解恨,娇哼一声:“大哥,你真是坏死了!”
萧月生呵呵一笑,大手搂着她的纤腰,道:“走,没什么好瞧的,这帮人还真是谨慎得很呢!”
他此话虽似夸奖,嘴角却露出淡淡的讽刺。
两人身形蓦的消失,仿佛从未出现,下一刻出现在二十几丈之外,再一次,消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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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城外,惊鸿一剑萧一寒布下大阵,阵中放着辟邪剑谱,任由武林群雄夺取,这个消息仿佛长了翅膀,几日之间,已经传遍大江南北、武林各派。
惊鸿一剑萧一寒如今风头正劲,先是击杀万里独行田伯光,其次废了三十几个高手的武功,保住福威镖局地总镖头林震南,保住了辟邪剑谱,实是异数。
据说,他武功如此高明,乃是因为修习了辟邪剑谱,方才横空出世,剑快如电。
即使那些对辟邪剑谱没有什么奢望之人,也难捺心中好奇,想看看这个萧一寒的剑究竟多快。
这一次,辟邪剑谱竟然被放在外面,任人争夺,听到这个消息,人们便知道,这是萧一寒的一招祸水东引,弃卒保帅,颇是高明与气魄的手段。
阵法之道,武林中几乎已经失传,即使那些对辟邪剑谱没有兴趣,对于萧月生也没甚好奇之人,也难免好奇阵法,也想跑来见识一番。
于是,洛阳城仿佛一个巨大的磁铁,吸引着武林中人纷纷赶来,一时之间,洛阳房贵,房价直线上涨。
客栈早已住满,后来的人们只能去租民房,价钱自然不匪,不过,身为江湖豪客,自然不会在乎这点儿钱,给的也痛快,让心下惴惴的居民们大松了口气。
这一日傍晚,王宅的大厅中,斜阳残照,光线照进厅内,越显柔和,大厅多了几分安谧之气息。
萧月生一袭青衫,坐在椅中,手上端着一盏香茗。轻呷一口,合上盏盖,抬头道:“老爷子,总镖头,依我看,还是去避一避!”
“嗯,老夫也有此想。”王元霸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