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太后忽然意识到自己太过情绪化,回神之际,呵呵笑了起来:“你看,我都跟你扯到哪里去了。真是人老了,特别叨唠,没事跟你扯牛干嘛呢。”
龙芷言噗哧一笑,觉得眼前这个老人风趣得不行:“那不知道太后今日传召婧雯,到底所为何事呢?”
“你看你这孩子,没事就不能传召你吗?”太后一下子又像孩子一样故意板起了脸:“哀家一个人闲得无聊,所以想找个人来聊聊天,之前哀家去你殿里的时候,见你还没醒来,所以只好打道回府等你自动找上门来了!”
“婧雯该死,还请太后恕罪!”
“又来了,哀家刚才不是说了吗,我是太后,你是王妃,按民间的说法就是婆媳关系,既然是婆媳,又何必这么客气呢?”
龙芷言听后,淡淡一笑,不语。
太后乃是先帝得宠的妃子,加之后来诞下当今皇上,地位更是稳固,但众所周知皇上一向与冷懿轩感情不和,入宫路上还差点把冷懿轩置于死地,可见两人关系恶劣到何种程度。按理来说,她应该站在皇上那边才对的。可为什么冷懿轩和太后却是感情甚好,而今太后不但对冷懿轩很好,甚至对自己这个不得宠的妃子也好,这里面,是否有什么蹊跷?
接下来,两人坐在一起畅谈,但说的都是些无关要紧的话题,时间不知不觉流逝了几个时辰,当龙芷言从太后寝宫里走出来的时候,月亮已是高高地挂在了天空上。
从这里到暂住的华宁宫还有好长一段距离。龙芷言借着月光独步前行。
夜色靡靡,静谧无声的皇宫陷入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宁之中。
反正也没有什么睡意,不如沿着碧水湖一路欣赏一路回去。可正她刚走到碧水湖的时候,却见到一人急匆匆地朝着自己走来,定睛一看,是彩莲。
“王妃娘娘!”一见自己,彩莲激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奴婢终于找到你了!”
“发生什么事了?”龙芷言内心隐隐不安道。宫女向来训练有素,如非遇到重大事情,定不会如此惊慌失措。
“娘娘您快随我回华宁宫吧!现在皇上和段贵妃一干人等全都在华宁宫里等你!”
龙芷言眨了眨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皇上半夜到访,到底所谓何事?”
“因为……因为熙蕾郡主死了!”彩莲好不容易才挤出了这么一句话。
什么?朱熙蕾死了?
龙芷言震惊地差点连站稳的力气都没有。因为她比谁都明白,朱熙蕾的死,不可能与她这个贤王妃脱开关系。皇上与段贵妃等人深夜到访,恐怕已有不少矛头指向了自己。
好不容易,她才艰难地挤出一句话道:“到底怎么回事?”
“奴婢也不知到底发生何事,一个时辰前听宫里的太监说在这碧水湖里发现了一具尸体,打捞起来没想到竟然会是熙蕾郡主.”
“就算是这样,那也不能证明就是我杀了朱熙蕾吧,皇上为何这时跑到我宫里来?”
彩莲的脸色添加了几分凝重:“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龙芷言使劲压制着狂跳不安的心道。
“因为熙蕾郡主死的时候手里死死拽着一只护身符,那护身符已有人证实,是王妃你的贴身之物……”
龙芷言的手不由地紧了紧,这才想起昨天晚上洗澡的时候把南瑜国主送自己的护身符取了下来,后来忘了戴上。没想到就这么一次的疏忽,竟然给自己带来了致命的打击。
来不及多想,她努力平息了一下心情后,便快步朝华宁宫里走去:“走,我们看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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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进殿门,龙芷言便看到厅堂里跪满一地的奴才,他们一个个全身发抖,脸色铁青。皇上坐在厅堂正中,明黄色的袍子在今夜显得格外黯沉。看到刚刚走进来的龙芷言,脸上有种怀恨在心的表情。
而旁边的段贵妃虽然同样的神情严肃,但眼角里流露出来的狡洁之光,泄露了她心底的幸灾乐祸。
摆在正厅中央的,是一具刚打捞起来没多久的尸体,从面容来看,根本无法辨认此人就是朱熙蕾,因为尸体面容带有不少伤痕,估计是落水后挣扎时被湖里的水草所割。唯一能确认她身份的,只有那身高贵而华丽的服装打扮。
高丞蹲坐在尸体旁边哭得毫无男子尊严,显然是伤心得不得了。
走进厅堂,龙芷言跪下行礼:“婧雯参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皇上放下手中的杯子,表情平淡得像昨晚发生的事情根本就是一场梦。
“谢皇上!”龙芷言起来,四周环视,却没见冷懿轩的踪影。这么关键的时刻,他到哪里去了?如今这事闹得满城风雨,他不可能不知道吧。昨夜皇上想占有自己没有得逞,今日必定借以此事报复。如今没有他陪在身旁,内心忽然有种孤军奋战的感觉。
“贤王妃,朕听说你的身上一直佩戴着从南瑜带来的护身符,可有此事?”
“回皇上,确有此事,那护身符是婧雯的贴身侍女特意从南瑜带来的,是父王的一片心意,说但愿有它伴随左右,婧雯便得以平安!”
“哦?是吗?”皇上嘴角一勾:“那这个护身符呢?”
龙芷言微攥了一下拳头:“回皇上,昨晚婧雯沐浴的时候,把这符给脱了下来,后来忘了戴上身,所以……”
“所以你就弄丢了是吗?”
龙芷言点了点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