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依着商静盈一向任性无比的性子,向来唯我独尊也习惯了。她现在觉得,这人的命都快保不住了,还痛惜两匹不会说话的马做什么呢?
在商静盈的眼里,这畜牲的命,哪里有她的命来得珍贵呢?不要说是比命,就是比她的小脚趾甲都是不如的啊!
商紫如不由摇了摇头,她心里暗道商静盈这家伙真是愚蠢到家了,什么话不合时宜,就专门挑什么说,这到了眼下,危机关头,居然还生出她小姐的脾气、小姐的心思!若依着商静盈的这种性格,她不吃亏才怪呢!
果然,老王一听商静盈的话,脸色立时就变了!
在这些有钱人家的小姐眼里,畜牲的命不值钱,他这种下人,一辈子当牛做马,和畜牲无疑,也就更加不值钱。在商静盈的心里,这值钱的,就只有她自己的命吧?其他的,都被视如草芥。可是,她一个娇贵的富家小姐哪里知道呢?在一般的农户家里,牲口的命,可比人的命要值钱得多啊,那可是相当于一家半的劳力的了。所以,常人得之,都会珍惜无比!
老王一生养马,驾车,深谙马性。他知道这马的性格最是温驯,忍耐,任劳任怨。眼看着两匹寻常人家求而不得的马匹即将摔死,老王的心里原本就难受了,想不到的是,现在商静盈又来了一个火上加油!
老王怒气一生,就想和商静盈辩驳。然而,商雪玉拦住老王,她还没出声呢,一侧的商紫如已经气愤地朝商静盈说道:“难道你不知道么?在这年头,畜牲的忠诚度比人要好得多么?最起码,它不会心生歹意,残害同类!”
商紫如话有所指,指桑骂槐。商静盈听了,扁扁嘴,心里却不以为然!
商紫如看着商静盈的脸色,哪里不知道她想什么了?只不过,现在非常时期,商紫如也懒得和她一般见识罢了!
商静盈一脸的不忿,落在商雪玉的眼里,她淡淡地加了句:“三姐姐若想平平安安的下山,最好少说话,多做事,要不的话,我也保不了你!”
商静盈不敢反驳商雪玉,只好低下头来,看着地面!
老王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他咬了咬牙,朝着那马疯狂地抽上几鞭,然后,逼着那马朝着前面跑去!
马儿万万没有想到会遭受此劫,它们同时吃痛,顿时疯狂地朝前面奔跑起来。
迅急的马蹄之声,象是敲地老王的身上,他站在那里,怔怔地看着,两行清泪渐渐流了下来!
马儿的狂奔,是止不住脚步的,当它们发现前方无路,居然是断崖的时候,已经太迟了。陡直的坡度,万丈的深渊,只听两匹马儿狂嘶一声,和那崖边的断石、碎沫一起,朝着那万丈悬崖跌去!
过了许久,才传来“扑通”几声巨响,想来是那马儿和马车同时落入悬崖,回天乏术了!
老王拿衣袖抹了一把眼泪,站在一侧,充满忧伤的眼里,仍旧失魂落魄!
商雪玉见状,只深深地叹了口气,却避开这个话题不谈!
人生在世,往往因为立场不同,所珍惜和在意的东西也自是不同。商雪玉虽然了解老王对这马儿的痛惜,可毕竟不能感同身受。她所给给予的,只是空洞的安慰罢了!
而在有些时候,安慰,却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商雪玉指了指山下的某一处平坦的地方,对大家说道:“刚刚,我看那些匪盗们的神色,象是有些漫不经心的样子。根本就没有全力的追赶,又或者是阻拦。所以我心里就一直犯嘀咕。他们怎么这么轻易放弃这到口的肥肉呢?后来我看了看地形,想了又想,忽然明白这些匪盗们虽然放了我们离开,但必定不肯放我们离去的,想来和我们纠缠,拖延时间的时候,他们的人已经到了前面设伏,专门等着我们自投罗网了吧?”
商雪玉看大家象是没有看明白的样子,又解释道:“大家看到那里没有?那个地方,就象是个葫芦口一般,非常的狭窄,而且易上难下,若是对方在那里设个绊马索什么的,我们可就劫难逃了!”
商紫如听了,不由接口道:“这些匪盗们好聪明……”
商雪玉说道:“他们熟悉地形而已!”
人常说,强龙难斗地头蛇,更休闲,眼前的这些个弱女子们,连病龙都算不上呢?所以,若对方有了万全的准备的话,那么,可真的在劫难逃的了!
商静盈不敢接口,一侧的商宁蝶默不作声地听着,眸光闪了闪,却不说话!
因为,她们都发现了,站在这里,居高临下地俯瞰,只看到那个地方,真的犹如一个葫芦口一般,狭窄的山道,还有一块巨石横在头顶,若是常人过去,还真得小心翼翼!
商紫如微微叹了口气——这马车上,究竟是谁做的手脚啊?这一路的狂奔,居然奔到了这个鬼地方,现在,上不能上,下不能下的,真不知道接下去,她们还会承受什么!
最重要的是,大家只简单地用了早膳,而现在,已经是傍晚时分,若是再没法子下山的话,她们怕要在这山里过夜了!这些,都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些人的身上,个个都带着伤,若是耽误了治疗的话,还真不知道会是什么结局!
想到这里,商紫如有些焦急地说道:“母亲是看着我们失踪的啊,怎么到了现在,还没有来接我们呢?”
按照道理来讲,杜甄知道了几个人的马疯了,肯定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一定会让人追查,然后救治的啊。可现在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