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心一路飙车,连闯好几个红灯在十五分钟后赶到学校。
唐时遇和杜星语还没有找到初年,连同学校的保安和其他几位老师也是在学校找了好几遍,就是不见初年的踪影。
“究竟怎么回事?”江屿心一走进保安室,情绪激动的抓住他的手,迫不及待的质问:“初年怎么会不见了?”
唐时遇没有拂开她的手,侧头视线顺着手臂上那只葱白的手指一路看向她紧张不安的五官,眸光越发阴鹫,薄唇扯起透着寒冰九尺的冷意,“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
清澈的星眸一怔,握着他手臂的手微松,颓然的垂落在身材,声音里满是不解,“你是什么意思?”
唐时遇的视线从她的身上转移到保安室里的监控器上,其中一个监控器画面定格着一道身影。
江屿心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她不会连自己的身影都认不出来,联想他的话,隐约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以为是我对初年说了什么?!”江屿心左边的胸口阵阵紧缩,觉得可笑。
下午上班之前她的确有过来看初年,但只是单纯的给他送了几本他提过的故事书,因为赶着回公司她和初年说话的时间都不超过十分钟。
她能和初年说什么呢?
唐时遇沉默,削薄的唇瓣弧度抿的很紧,显然他是不相信江屿心。
眼前站着的江屿心已经不是他记忆里的那个冷漠孤傲的少女,更不是他所说得那个“拥有一颗这世间最柔软的心”的江屿心。
他不敢用对记忆里那个女孩的了解和认知,来相信眼前的这个为争夺抚养权步步算计,不择手段的江屿心。
“唐时遇,你别忘了,他是……”
江屿心的话还没说完,他突然迈步经过她的身边狠狠撞了一下单薄的肩膀,江屿心被他撞的连退两步,好不容易站稳。
眸光看向他峻拔的身影,他沉冷的嗓音已拂过耳畔:“初年若有丝毫闪失,我不会放过你!”
冰冷的声音落地,他大步流星的离开保安室,继续去找初年。
江屿心的心好像被什么狠狠的一击,清晰的听到碎裂的声音,呼吸有片刻的凝滞。
他眼睛里的不相信,怀疑与痛恶,是那么的浅显易见。
呵,原来他对自己已厌恶至此。
很好!
……
江屿心没有精力去想其他的,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初年。
初年的同学说他被叫出教室以后就没回来过,而保安已经把所有的监控录像都看完了,说初年可能没有离开学校,至少前后门监控器都没有拍到初年离开学校的画面,学校也没有其他可以离开的出口。
一定是在她走后,初年发生了什么事,否则他不会不回教室上课。
江屿心脑子里的一根弦紧紧绷着,走出保安室独自在校园的每一个角落寻找初年,心里暗暗祈祷初年一定要安然无恙,为此她愿意付出任何一切。
夕阳盘旋在西边,赤红的光晕染着周围的白云,火烧似地红。此刻已经过了放学的时间,大部分学生已经离开学校跟随家长回家。
而初年已经整整一下午没露面了,若是在天黑之前还找不到的话,学校方面打算报警,时间不足24小时不能立案,但因为是孩子希望警方能够破例一次。
江屿心几乎喊的嗓子都哑了,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因为找不到初年情绪变得越发浮躁与不安,额头急得冒出了细密的汗水,在夕阳下闪烁着细碎的光。
八年前,她已经尝过一次失去初年的滋味,生不如死,八年后她不想再经历一遍失去。
她,承受不起再次失去初年的痛苦。
清冽的眼眸被不安和担忧占据,平日里的冷静和镇定此刻全化为虚无,在偌大的校园一遍一遍重复的找,好几次与唐时遇和杜星语擦肩而过。
谁也没看谁,漠视彼此的存在。
倒是杜星语在唐时遇身边小声的嘀咕一句:“江小姐是你的朋友吗?”
唐时遇没有回答,专心在寻找初年这个件事上。
……
教学楼后有一个实验楼,楼层不高,四层而已。因为多年前发生过一次实验意外造成一名教师死亡,两名学生重伤,后来学生都救活且转学离开,实验楼也就此封闭,不在使用了。
江屿心站在废弃的实验楼前,保安说这里也找过了。
她抬头看着实验楼的楼顶,想起什么,迅速的走进去,沿着楼梯小跑上实验楼的楼顶。
因为荒废多年的缘故,楼顶变得破烂不堪,有不少纸屑和垃圾,还有烟头,可能是有教师或高年级的学生躲在这里抽烟。
空荡荡的顶楼缝隙里生出杂草,一眼望去看不到半个人影。
“初年……初年……”江屿心尝试喊了几声,没有任何的回声,倒是惊扰旁边藏身在大树里的倦鸟展翅飞走。
他不在这里。
眉眸不由自主的染上一片失落,单薄的身影转身要下去时,忽然听到有动静。
江屿心寻声音的方向看去,是空调的主机,应该是坏掉没有用的,丢弃在这边,外观的白漆掉落,架子生锈,被蜘蛛盘踞着。
“初年……”她又叫了一声,还是没有人回应。
江屿心步伐绕过那些破旧的东西,只见在杂物的角落里蜷曲着一个小身影,在看到她的时候眼底迅速划过什么,身体还拼命的往角落躲,好像要钻进墙壁里。
“初年,你怎么躲在这里?”江屿心看到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