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炚心知这必是安歌通过什么方法写在这里的,当下便坐在圈子里耐心地等待,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从进入沙漠中他就一直觉得渴,虽然才过了不到一柱香的时间,他简直就渴得没有办法忍受了,他将衣襟扯开些,咽了下口水,却丝毫没有作用。
他就好像被控在沙漠里已经有几天几夜的样子,好像再找不到水,就会渴死。但是他知道,此时此刻,他什么也做不了,在阵中不能胡乱走,刚才他忽然离开之前的幻境,恐怕就是因为他擅自点了火的缘故。
心头后悔不已,责怪自己过于莽撞。
此时,安歌已经接受那阴沉小天井,她行进的非常慢,但是目标明确,每走一步都要经过仔细的术算,终于离小天井越来越近。
而她的目光依然坚定,神情依旧淡然,没有丝毫的惊慌。
“她为什么要到那个天井里去?那明明是个死胡同。”姬烨妤忍不住问道。
潘玉儿适时地走了进来,“回皇后娘娘,恐怕是她能力有限,术算错误,走错了方向。不过没有关系的,她迟早会知道自己进入了死胡同,届时就会再走回来。”
却听得曹炟道:“本王没有记错的话,那个天井里似乎有个井。”
“哦,是吗?”潘玉儿微怔一下,“我倒不记得了。”
姬烨妤这时也忽然明白了过来,“本宫知道歌儿去做什么了,她是去替夏爵爷找水吧?本宫虽然不知道阵中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得出来,夏爵爷分明是一幅快要渴死的样子。”
的确是的,夏炚此时甚至仰面躺了下去,好一会儿都没动弹。
阵外众人自然感觉不到那其中的灼热与干渴,只觉得是夏炚和安歌如同两个盲人般在诺大的齐王府内乱走。只有潘玉儿及安歌明白,若是夏炚真的被晒死在阵中,那么他真的就是死了,就算表面没有任何伤痕,他也依旧会变成尸体。
是以此刻,根本没有人能够体会到夏炚的痛苦和安歌的紧张堕。
安歌在进入天井之前,又停住了。
拿出小龟卜了一卦,显示为凶。
现在在她的眼里,她依旧是留在阴冷潮湿的毛毛细雨中,眼前所见的也并不是一个小天井,而是一个黑黝黝的山洞,里头有腥臭之气传出来,似乎住着巨蛇或者恶熊之类的猛兽恶虫般,安歌要踏入此天井,实在是需要非常大的勇气,但是身在阵外的人,却并不知道这些,他们只是看到安歌又停了下来。
这时候,曹煜忽然道:“把况先生给朕叫上来。”
不一会儿,况离上了楼,向皇帝施礼,“皇上唤在下何事?”
“况先生,这阵到底厉害在何处?安姑娘为何不往前走了?”
潘玉儿忙道:“此阵乃是四象术,以四季……”
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被皇帝打断,“朕让况先生回答朕的问题,潘姑娘你逾越了。”
潘玉儿听闻,连忙跪了下去,惶恐道:“皇上饶命!”
曹煜也不理会她,任由她跪着,向况离道:“怎么不说话?”
况离忙道:“回皇上,此阵通常被称为四象阵,以四季气象变幻为主,以东南西北地况变化为辅,因此有春、夏、秋、冬之四季变幻,而地貌则以湿地、森林、沙漠和丘陵山地为主,无论是陷进哪一个局中,都要忍耐其中的恶劣环境。
比如此刻,夏爵爷之所以倒在地上,乃是因为他此刻正在夏季沙漠中,不但要忍受炙烈的阳光和干渴,而且还很容易迷失在沙漠之内走不出来,最终,人会被困死阵中。
此刻夏爵爷已经很危险了,如果再过两刻,不能喝到水,而又走不出沙漠,那么就很有可能死于其中。”
姬烨妤笑道:“不会真死吧?不说是幻境吗?”
况离答道:“若是在阵中失去性命,即使阵破了,也救不回来。”
听况离如此说,在场众人的神色明显的凝重起来。
况离又继续解释阵中的情况,“此刻,安姑娘停在春季的原始森林中,阴冷潮湿,但是因为林中有毒瘴,所以林中之无根水都不能够饮用,她此刻所站的地方乃是一处极阴寒之处,在她的眼里所见到的,必是极恶之景,而她必须要进入此天井所在之地,乃是因天井之中有一口井,而她必须想办法冲破幻境,取到井中之水以解救夏爵爷。”
姬烨妤道:“你说的她所见是极恶之景,那这地方会带给她伤害吗?”
“她此刻如在兽口之前,走进去便如同走进了猛兽的嘴里,是很容易受伤。”
姬烨妤的脸色微变,向潘玉儿道:“这样太过分了,皇上允你们比试一下,却并不是让你们生死以搏。”
潘玉儿已经跪了好一会儿,这时道:“皇后娘娘,风水术数原本就非人力可全部控制,若是她因此受伤,也是因为她学艺不精而已。”
“你——”
姬烨妤向况离道:“况先生,现在请你立刻撤了此阵,比试到
此结束。”
况离摇摇头道:“此阵只能进,不能出,无生门,乃是极凶悍阵法,尚没有找到破解之法,如今只能靠安姑娘自己了。”
姬烨妤道:“本宫让你去救她!”
况离看向曹煜,曹煜却道:“潘姑娘说的对,朕还真想看看,这安姑娘到底有多大的本事。皇后,你稍安勿燥,这才刚开始而已。”
这时候,其实已经是晌午。
齐王曹炟让人安排午膳,午膳便在这楼阁上用。
而潘玉儿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