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朵的眼中露出恐惧的神色,忠叔身上裹着泼了凉水的被子,他赶紧把被子脱下来给锦绣披上,说道,“秀,你千万要披着这**被子秀!”
可是被子太大,而锦绣的身体太小,她披着始终都有些累赘,所以,忠叔一直在后面给锦绣拽着。
虽则这般匆忙,可是锦绣始终都未曾说过一句话,不是害怕,而是所有的心思都在脑子里,她小心翼翼地看着眼前的火势,对着花朵说,“母亲,两个人一起走定然是不行了,你先走在前面,我在中间,忠叔在最后!”
“你先走吧,锦绣!我看着你走。”花朵现在眼泪都落了下来,那种不知所措又紧张兮兮的感觉,让她原本的样子一下子就显露了出来,没有主见,而且遇到大事,没有脑子。
“母亲,我身上铺着棉被,且被子太大,我一个人根本拿不动,要忠叔帮我才行,你没有被子,所以你快些走吧!”锦绣急了,现在这种情况下,母亲还要和她你先我后地讲究这些,她为母亲着急。
花朵无法,只能在前面先走着。
她的双手提着裙裾,小心翼翼地刚要迈过那根横在院子里的横木,旁边的树上便有一个带着熊熊烈火的树枝掉了一下,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花朵的身上。
花朵早已躲闪不及,浑身上下马上燃起了熊熊烈火,她疼得大叫,可是却没有办法,她似是一个火人一样,在院子里痛得到处跑。
“母—亲!”锦绣疼的撕心裂肺,忠叔也在扑打着母亲,可是火势实在太大,而母亲的身上穿的,又是极易燃烧的丝绸!
锦绣大声喊着母亲,眼泪已经在飞奔,方才虽然着急,却并未乱了分寸,可是眼下,她的心似乎要跳出嗓子眼,她摆脱掉身上的被子,向着母亲跑去----
“秀,秀------”忠叔在后面喊道。
轩辕锦绣靠近了母亲,可是终究不能离母亲太近,母亲的喊叫声已经越来越弱,渐渐地听不见了,她躺在地上,慢慢地缩成了一团,整个人都蜷缩在一起!
整个北府内现在已经乱成一团,喊声震慑了天地,而火势已经越来越大,这时候,门口传来了北傲的声音,他说道,“兄长,嫂子,锦绣------”
未曾看见自己的哥哥,便看到锦绣跪在院子里哭,现在火光已经冲天,熊熊的烈火让整个院子里的气氛显得诡异而且凄惨,北傲什么也没有说,他也是刚刚听到外人说过哥哥家里走水了,便飞奔过来,却看到此种惨况,她抱起锦绣便走,锦绣的眼光还看着后面,母亲的躯体,火已经逐渐黯淡了下来,而母亲早就没有动静了。
她小小年纪,便看到了母亲死的惨状,而且是目睹了全过程,这让她整个人的人生,都有了些许的改变,叔叔抱着他,穿过院落里的大火,穿过早就烧没了的门框,终于来到了街上!
“锦绣,你现在这里站着,我去找找你爹爹!”北傲说着,便进了院子里,哥哥在哪里他还不知道,只知道,里面的是他相依为命的兄长,兄长自小便对自己极好的-----
这时候忠叔也出来了,锦绣看见他,仿佛看见了唯一的亲人一般,抱住他便嚎啕大哭起来,都怪她,若不是她让母亲走第一个,这时候,葬身火海的人也许会是她了,她是宁肯自己死,也不愿意失去母亲的,母亲,她最亲切的人啊-----
这时候,街上,有一大一小两个人经过。
他们都穿着一身蝉翼冰丝的衣服,看到北澈家里着火了,便驻足不走了。
“爹,这家人家里着火了!”那个小男孩对着旁边的大人说道。
他们站的位置就在锦绣的旁边,这个小男孩的声音动听极了,虽然是小男孩,可是他的声音却是极有磁性的,锦绣忍不棕过头来看了这个小男孩一眼。
他站在火光当中,熊熊的大火映照着他的脸,竟是那般俊朗不羁的,而且,浑身上下,都有着一种光明磊落的气质,因了火光的照耀,他的脸变成了红色。
和某年某月的某个人,神情竟是那般的相像,那日,某个人站在西辽国看对面的火势,神情亦是这般!可是这一切,并无人知晓。
他的爹说道,“里面的人被困住了,你我可从外面施以援手!”
小男孩似乎意会了什么,他回头看了看北澈对面的人家,敲开了那家人的门,纵然锦绣再悲伤,可是此时,竟然也忍不酌奇起
来,她想知道,这个小男孩要干什么?
大概夜已经深了,所以对面的人家竟然还不知道对面的北澈大人的府中已经着火,慌忙说道,“怎么回事?”
“伯伯,您的家里可有压水井?”小男孩问道。
“有有有,你快随我进来------”对面的大伯看到北澈府中烧成了这样,本着救人的原则让小男孩进了他们的房中,过了许久,小男孩的手上拿着一根管子,管子里的水正在汩汩的流出。
小男孩微微皱着眉头,对着他的爹爹说道,“爹,这个人不曾习武,力量不够,冲力不足以让水扑灭这里的火,你去帮他的忙吧!”
小男孩的爹爹本来脱下自己的衣服在扑打着门口的火,听到小男孩这般说,便飞速进入了对面的人家中,不过片刻的功夫,小男孩手中的水便如冲天一般,将门口的大火悉数扑灭。
忠叔在旁边看到了,这才愣过神来,因为这是发生在自己家里的事情,也许是他的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