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灯,昏暗的灯光下,不消多久,她便找到那枚朱红的匣子,它静静的躺在阁楼角落里,被塑料袋套着,只露匣子一角。如此不起眼的摆设,若不是有心去寻找,恐怕每日从它身旁经过说出也未必发现。
掂量了下匣子的重量,她又将匣子细细的检查了一遍,确定没什么机关,只有一把生锈的小锁,这才将匣子擦干净放在床上,随后盘腿而坐,目不转睛的打量匣子。摸着匣子,她心里百感交集,既有探秘的兴奋感,又有对未知事物的恐惧感,手中稍稍使劲,盒子已然打开。
她看着手心里的锈屑,无法控制的微微颤抖,心里突然有种预感藏在匣子里面的是一个惊人的秘密。屏气凝神了许久,她终于颤巍巍的打开匣子,映入眼帘的是一件粉色的古装,材料丝滑,做工精细,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匣子里。当她展开这件古衣,赫然发现这竟是自己梦中常穿着的那件衣服
啪。她惊吓失神,衣服掉在地上,一张纸也随之飘落出来。
她用颤抖的手捡起地上的纸张,展开一看,纸上那清秀的字迹她异常的熟悉,是母亲的字迹,这一看,让她知道了一个关于自己的惊天秘密。
泛黄的白纸上,大致记载的内容如下:
几个月前的一天晚上,我孟涵羽)和老公去三亚游山屿湖,没想到游到湖中心时意外的看见一个五六岁左右的小孩子在水中抱着一块木板沉沉浮浮,老公跳下去将她救了上来,很庆幸她没事。刚开始我们以为是小孩子跟着父母前来游湖,结果淘气落水,所以我们救上来她后便着手帮她寻找父母,以免孩子的父母担心。只是让我们没想到的是始终联系不到小女孩的父母,最糟糕是她失忆了,就连自己的名字也不记得了,像一头受了惊吓的小鹿,战战兢兢的看着周边的人。派出所的同志查了好久也没有查到她的相关信息,她一句话也不说,倘若有人走进便会哇哇大哭。很奇怪她就是不怕我,每次都是死死的拽着我的衣角,让她松手,她便眼泪汪汪的看着我,那种表情让人好想疼惜,不得不承认这是一种奇妙的缘分。
于是,我们同派出所的同志协商,暂时将她留在家里,由他们着手调查小女孩的身世,在各大报纸上刊登出有她照片的寻人启事来寻找她的家人。未果,就这样过去好几个月了,还是没有人与我们联系,我便和老公商量了一下,既然我因为身体原因不能生育,老天送来这个孩子给我也是缘分,不如就收养了她,当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来养,老公同意了。今天去民政局办好收养手续,将见到她的那天定为她的生日,从此我也有自己的孩子了,我相信我一定能给这个孩子幸福的。和老公结婚好几年,我们也曾经有过一个孩子,不幸的是那个孩子还未出世便死了,也注定了我不能再有孩子,我以前常常埋怨上天。如今他将这样玲珑剔透的女儿送到我面前,也算待我们不薄了。
老公说,他前些日子拿孩子的衣服做了个化验,今天出结果了,那件粉色的古衣竟然有一千多年的历史了,不管是绣工还是衣服的做工都是极品。我们猜测这孩子的身世不简单。所以将与她身世有关的所有物品悉数收好,也将此信与物留在匣中以作佐证。
一滴滴温热的泪水从茯苓的眼中渗出,绵绵不止,“如果上天眷恋我,让我可以将以往的事情忘得干干净净,开始新的生活。又何必在我无力回天时,让我想起这些呢?多了抹力不从心的牵挂,更多了抹愧疚。”
儿行千里母担忧,欠的恩情无以为报,欠的情债更无力偿还。生命不能承受的责任与愧疚,压得她窒息。
思及被人打昏扔下山崖,茯苓的第一反应就是谷天祈,心乱如麻,更加担心无心师太的安危,顾不得腿上的疼痛,纤细的双手攀着石缝向上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