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府账册上的东西虽然还没有清点完,但有一样东西可以肯定是不见了。一个长约二尺的羊脂玉精雕佛手摆件找不到了。
那是徐大人刚收的新年礼物,徐大人正月初三那天还拿出来给宾客们看过,大概是初六还是初七左右他才把它放到书房的密室里藏着。
之后就一直没进去查看过,那么大的东西怎么会不翼而飞呢?想必是昨夜被人盗走了。叶孤元弘问他有多少人见过那个佛手,徐大人想想很多人都知道他有这个佛手。
初三那天至少有七殿下、郁冬青、石松涛、刘丞相、萧太傅、九门提督等十几个人,徐大人还信心十足的保证说这些人肯定都是没问题的。
“有没有问题该查都得查,查过也好证明他们清白,或者他们能提供点线索也不一定。”
叶孤元弘立刻组织人手分头去调查,这是刻不容缓的大案,绝不能坐失良机。
叶孤元弘写下‘搜查令’和大理寺正卿共同加印之后由府衙和大理寺各出一人带领兵丁前去。
叶孤元弘写了十几张‘搜查令’,同时派人出去分头调查每一家,这样既节省时间又防止有人听到风声提前做准备。
荣锦拿着‘搜查令’带人直奔石府,石松涛见两位一身官服带着兵丁俨然一副抄家的姿态,他很是不高兴。
“荣护卫、张捕头,你们这是什么意思?”石松涛闻报荣锦来了,他还乐呵呵的亲自出迎,到门口一看这阵势分明是来者不善啊。
“石大人莫惊,我们是例行公事。”荣锦拿出‘搜查令’递给石松涛。“要搜查的不只石府,连七殿下、刘丞相、萧太傅家都搜,就是走走形式。”
“这”石松涛一看‘搜查令’,这要是不让搜可以按抗旨论处,荣锦是有权直接处决他的。“里面请。”
石松涛心里七上八下的,谁家的家产不怕查啊?他一路上小心翼翼的套荣、张二人的话。“怎么突然要入府搜查了呢?还一次性搜这么多家,你们可是要辛苦了。”
“是这样的,徐大人家昨夜惨遭灭门,经查点丢失了一个羊脂玉精雕佛手摆件,我们只要搜不出来徐家的东西就走了,别的与我们无干。”荣锦耐心的给他解释了一番,他听罢长出一口气,原来是这样。
只要不是查贪腐就好,徐家的什么摆件谁稀罕?石松涛无限惋惜的说道:“真是人为财死,徐大人的那个摆件老夫见到过,洁白细腻晶莹得很。”
荣锦和张捕头谁也没有接他的话茬,你见过才查你呢。个个高官的府宅都相当的大,要藏个二尺左右的玉摆件,没有半个月彻底的清查根本别想找出来。
所以所谓的搜查其实真的就只起到个‘打草惊蛇’和‘走形式’的作用罢了,也没人卖力的挖地三尺的去搜查。
他们就到石府正宅的客厅和书房转了转,然后打开石府的珍宝阁。荣锦和张捕头只是站在门口往里看看,里面的箱子什么的都由石府的下人打开,衙役和兵丁跟在后面看上一眼。
石松涛见他们俩连进都不进去,心里踏实了好多。箱子里究竟有多少好东西,那些衙役、兵丁草草的瞄上一眼倒没什么,让荣锦知道就不那么好了,毕竟财产过巨自己也说不清来源。
“荣大人,搜查完毕,没有。”衙役过来报告。
“头儿,好东西很多,真开眼了,没有咱要找的。”大理寺的捕快也过来报告。
“没有就走吧。”张捕头转身就要走。
“那我们就走了,打扰了石大人。”荣锦冲石松涛一抱拳。
石松涛笑呵呵的回了个报拳礼。“两位既有公务在身,老夫也不敢强留。改日”
他话还没说完,荣锦一扯张捕头,指着珍宝阁的墙角说:“发现什么没有?”
张捕头也是有多年办案经验的人,荣锦都给他指方向了,他仔细一看说道:“如此整洁的阁楼,墙角为何堆放那么多的枯草啊?”
“哦,是一个算命先生说,那个墙角放些枯草招财。”石松涛笑盈盈的向他们解释,并说:“整间屋子都查了,一蓬枯草不妨掀开看看。”
荣锦一个手势,衙役们真的走过去掀开了枯草。
“你看我就说”石松涛话说一半,眼珠子差点从眼眶里掉出来。
洁白如雪、细腻如瓷、晶莹夺目的羊脂玉精雕佛手,就这么意外的闪亮登场了。张捕头一下蹿了过去,捧起佛手好好的看了一番。
虽然他没见过,但这跟徐大人的描述一般无二。光是石大人那惊愕的表情就能证明这是徐府的东西了。
荣锦连看都没看一眼那佛手,直接出手把石松涛给摁住了。“上绑。”
衙役们三下五除二的就把石松涛给绑成了个粽子,石松涛瞠目结舌的大呼冤枉。
荣锦押着石松涛,张捕头抱着羊脂玉的佛手,他们可不管谁冤枉谁清白,有话你去大堂上跟老爷说吧。
六扇门的不理民词,只管抓人。我们看到的就是物证,不管别的。
毫无疑问石大人顺利的走进了府衙大牢,其余几家自然就不用继续搜了。这么一桩大案绝不是三天两天就能审出头的,徐府财产清点工作还得继续,审石松涛今天也是不可能的了。
叶孤元弘回到太子宫的时候天都黑透了,刚走进院子就听屋里乐翻天了。听到苏若水的笑声,他一身的疲惫都减去大半。
他摆摆手,侍卫们便没有出声参拜。他悄悄的走进屋里从屏风一侧偷着往里观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