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中有一句流传了很久的名言叫做‘趁你病,要你命’,苏若水现在是最弱势的时候。
苏家父子两位将军都远征在外,叶孤元弘命丧异乡,连她那个指望不上的二姐夫郁将军也不在京城,她还有什么依靠?
“这几天会很热闹,正是看清人心的好时候,殿下希望太子妃不要搅了好戏。”
常忠不知道叶孤元弘为什么要让苏若水知道真相,按他的意思连苏若水也一并瞒着。这岂不正是个看清苏若水对他真心还是假意的好机会?
叶孤元弘连想都不想就下了决定,他不要考验苏若水,宁愿错信了她,也不愿伤了她。因信她而受伤,伤而不痛,死而无怨。
“我该怎么办?”苏若水上辈子只是个平民百姓,对这些权势纷争一点也不了解。
“对,你就是要问该怎么办,见人就问。妇道人家遇到这样天塌了的大事情,你最直接的反应应该就是惊慌失措任人摆布。”
苏若水点点头:“我懂了,就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装作这一切我都信以为真。”
苏若水静静的想像了一下,如果她不知道叶孤元弘还活着,听到这个消息她应该是什么心情。
想着想着心里好痛,怎么都无法接受,不敢相信这样的消息会是真的。她抬腿就往外跑,常忠伸开胳膊挡在门口。
“你要干什么去?”
“我去找他,我不信这是真的。”
常忠无奈的看着她,你这算是入戏了吗?
“你不应该先晕过去吗?”常忠的理解女人听到这样的消息第一反应就应该是晕死。
“不可能,我肯定会先去现场看看,我得知道他到底是死是活。”
“好吧,如果看到以后确定太子殿下真的死了呢?”
“我会查清这桩案子,查出凶手。”苏若水提起凶手,心里满满的全是恨,新仇旧恨齐涌上来。“不,不用查,一定是皇后干的,我去杀了她。”
“怎么杀?”
“直接杀,冲进宫里把她抓出来掐死。”
“你冲得进去吗?真当大内侍卫是摆设?”常忠阴森森的一笑:“如果我现在要杀你,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吗?”
苏若水一下瞪大了眼睛,她心里真的是半分这样的概念都没有,常忠是叶孤元弘最贴心的随侍,他怎么会?
常忠当然不会做伤害苏若水的事,他故意这么说就是提醒她任何人都要防范,没有可以绝对信任的人。
“就算我现在扼住你的咽喉,在你断气之前我一定先死了,因为连我也不知道你身边有多少隐卫,何况皇后?”
常忠心里暗暗叹气,想不到叶孤元弘是这么的了解苏若水。叶孤元弘说过如果不让她知道真相,她会去拼命,因为她已经不在乎命了。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要先去查清这桩案子,掌握了证据上金殿告状。”苏若水明白常忠的意思就是不能硬来,那就用最正当的手段,用法律保护自己,恰好查案是她的强项。
这都是她在现代社会时根深蒂固的思想,一切问题都可以用法律来解决。
东陵是个封建社会下的帝制国家,贵族是享有特权的。一来案子本身不好查,二来太子妃是女人,怎么能有机会出去查案?三来这段时间变数太多,谁也不知道谁什么时候会出个什么招。
“不,你什么也不用做,只要保护好自己就行了。”常忠提醒她道:“前几天皇后没有办你,是因为还有顾虑,现在她不会放过你了。”
“我也不会放过她。”
常忠摇摇头:“你要给她机会犯罪,要让她肆无忌惮的犯罪。”
“我会忍耐的。”苏若水明白了,常忠之所以跟她说这么多,就是怕她按捺不住跟皇后作对,到时候可能会坏了大事。
“过几天皇上会病危,皇后很可能会对你变本加厉,你千万小心。”常忠叮咛之后悲叹一声:“大难临头各自飞,老奴也要离开了,你多多保重。”
看来这次南巡,皇上的目的不是剑指江南,而是清君侧啊。江山动荡之时,正是鉴别忠奸的大好时机。
万里江山一局棋,果然如此。叶孤元弘到底比苏若水看得彻,螳螂捕蝉却不知黄雀在后,黄雀沾沾自喜哪晓得身后还有只鹰,鹰眼盯着黄雀却不知身后还有一杆猎枪瞄着自己。
皇后以为这局棋她占尽了先机,以为这天罗地网都是她布下的,却不知她这张网在结网之初就落入了别人的算计中。
夫妻、父子、君臣、兄弟,谁跟谁亲?谁跟谁近?谁对谁真心?谁对谁假意?
就烧起这把烈火,炼一炼真金!
“报,三殿下求见。”侍卫在院外高声喝报,小太监连忙跑进去传话。
苏若水闻报一声冷笑:“来的好快呀,请到正厅。”
想不到第一个来示威的人会是他,这时候上门还能有什么好事?
常忠指指眼睛,苏若水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弄得红肿一点。
三皇子一身白色龙袍分外的洁净,苏若水也换上了一身白色的凤裙,显得格外俏丽。
虽然灵柩还没有回京,但收到了消息就得像点样。总不能听说太子薨逝了,然后穿红挂绿的出来吧?
“皇嫂。”叶孤元历看苏若水一身白衣走入正厅,心里特别的酸痛。这么年轻漂亮的人,成亲还不到一年就孀居,真是命运多舛、造化弄人。
叶孤元历恭恭敬敬的大礼参拜,这倒是苏若水没有想到的,平常他也不行这么大的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