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搁浅背对着夏铄立在偌大的客厅里,背影显得十分寂繆孤独。他循着脚步声响回过头来,一眼便瞧见了人群里狼狈的夏铄,悄无声息地紧握着拳头,心里充满了浓浓怒火,是谁将她折磨成这样?!
‘罗搁浅’的声音?夏铄睁大迷茫的双眼,轻轻触摸着眼前男子的五官棱角,声音苦涩无比:“我是不是在做梦?”
“对不起,我来迟了。”他深情款款地凝视着她的容颜,心里苦涩无比,心疼地触摸着她脏兮兮的脸蛋。
“不,我一定在做梦!”夏铄猛的将手缩回来,眼中充满了绝望。
“夏铄。”罗搁浅伸出手来轻轻触摸着夏铄柔软的发丝,眼中满是心疼与温柔。
“我来了,有我在,你还有我。双唇蠕动着,眼神十分坚定,用尽生平的力量郑重朝心爱的女人承若!
夏铄迷离地看着罗搁浅,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响亮透彻的巴掌刺痛了罗搁浅的眼。
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传来,她眼中又是惊又是喜,真实清晰的痛意刺激着她的感觉神经,这不是梦!她感觉到了痛,这不是在做梦!
“是你,真的是你!”颤抖的手再次抚摸着罗搁浅英俊的五官与棱角,眼中有着惊喜与害怕,害怕一眨眼他又不见了。
“是我,我来了。”罗搁浅心疼的目光落在夏铄那被打红的半脸上,眼中积蓄着满满泪水。
他激动地将那个可怜的女子重重地揽入怀中,将头重重地埋进她柔软的发丝间,隐隐还有小声的哽咽声传来:‘为什么才一个月不见,她就变成了这样?究竟是什么样的遭遇使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了绝望的行尸走肉。< >’他心里很是自责与内疚。
“我好怕!我好怕!”夏铄终于奔溃得大哭起来。
“行了!”夏妈厉声喝道,嫌恶地斜睨着泣不成声的自家女儿,那浓浓的哭泣声包含了太多的苦痛与绝望。
每一声哭泣都倾入她心里,令那颗心痛得无法呼吸,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母子连心,她的心也跟着夏铄痛苦的哭泣声一起沉入了地狱。
待夏铄的情绪平静下来,客厅里桌前的两杯热咖啡早已冷却了。
沙发里的夏铄如一蹲雕塑般坐在那儿一动也不动,心里痛苦纠结至极,沉默许久,夏铄猛的抬起头来,眼眸里满是希翼的色彩,手指狠狠拽着罗搁浅的衣衫,声音干涩无比:“我求你,带我走!”
坐在夏铄旁边的罗搁浅没有说话,夏铄第一次那么仔细地注视着罗搁浅的面貌,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甚至连呼吸都放得很轻。
“不行。”他有不得已的苦衷!
“为什么?”夏铄失控地摇晃着罗搁浅:“你不是说爱我吗?为什么就是不能带我走?”她撕心裂肺地哭喊着。
“你听我说,至少现在不行!”他重重地握着夏铄的双肩,炯炯有神地双眼直视着她,震慑着她的心神。
那双看向夏铄的眸子十分深沉,绝望的夏铄失神地凝视着那双陌生又熟悉的眸子,她觉得罗搁浅的眼睛就像是有万有引力般将她吸引进去,令人不敢直视,眼眸中透露出寒冷而危险的光芒。
这双眸子好熟悉!明明在哪里见过可就是想不起来。
a市监狱探监室。
“砰!!”愤怒至极的霍竣廷冲上前去狠狠揍了眼前的霍滐几拳。
霍滐也不甘示弱,重重地回的霍竣廷几拳,不一会儿两人便疯狂地扭打在一起,难分胜负,每一拳都揍中了对方的要害,丝毫不留情。
霍滐胡渣拉茬,满头乱发,十分狼狈不堪身上着着一件囚衣,新伤与旧伤交汇在那张俊美无比的脸上,眼角处有一堆十分显目的淤青,他狠狠地擦拭着嘴角的鲜血:“呵”他讽刺地笑了笑。
眉眼间尽是嘲讽:“没想到你来见我,竟是为了与我打架?”
霍竣廷脸上也挂了彩,他撤掉领带,恨恨地用眼神凌迟着如痞子般的亲弟弟,心里却想着如果夏铄先遇见的是自己,那么结局是否会改变?
“大名鼎鼎的总裁跑到监狱来看我这个囚犯还真是令我受宠若惊。”霍滐潇洒起身拉开板凳,随意地坐在板凳上,身上虽是狼狈不堪,但是从骨子里生出来的优雅却令这副景象十分别致。
“霍滐!”霍竣廷心里本就窝着一股无名火不知道怎么发泄,恰好霍滐撞在了这枪口上。
他十分愤怒地拍桌而起,双目撑得很大,紧紧地拽着霍滐的衣领,额头冒出青筋:“不要逼我!”为什么他爱的人都要逼自己?!
“逼你?是你一直在逼我!如果不是你,雯雯又怎么会变成残疾,如果不是你的无情与不负责任雯雯又怎么会流产?那是我这辈子唯一一次认真爱过的女人啊,我当作珍宝般捧在手心里,你却令她坠入万丈深渊,一直都是你在逼我!是你逼的我变成了这副模样,这些都是你的杰作!”他不甘示弱地怒吼出声,反手揪着霍滐的衣领,怒目而视着霍竣廷。
“混账!!”霍竣廷狠狠地砸了他一拳:“这一拳是替爹妈教训你的!”
“这一拳是替夏铄打的!”
两拳下来,霍滐的嘴里的血丝沁在囚衣间,他倚靠着墙角,冷眼看着气喘吁吁扔不解气的霍竣廷:“原来是为了夏铄那个傻女人?!”他不怒反笑,眼中满是讽刺:“你爱的女人爱着我,我爱的女人爱着你,老天终究是公平的,也有你霍竣廷得不到的东西!”
霍竣廷眉头一皱,眼中盛满了厌恶:“你!”瞧见霍滐鲜血直流的脸,终是不忍心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