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几个人来到火车站,谭蕾已经提前问清楚了,从成都来的列车在十三点三十六分进站,秦北风拿着提前让饭店服务员做好的一个三合板接站牌来到出站口这里。
等密密麻麻的人流从一排三十几个出站口涌出来的时候,几个人全傻眼了,小小的接站牌顷刻间淹没在人山人海之中,能不能被下车的旅客看到,还是一个麻烦事,秦北风灵机一动,对秦笑说道:“你站在我肩膀上,举着牌子,让他们老远就能看到。”
秦笑也不答话,纵身一跃,如一只小巧的松鼠,上了他的肩膀。举着牌子在人群中如鹤立鸡群一般,成为人人眼中的风景,半个小时以后,两个人丝毫不觉得疲累,秦北风的力量固然强大,秦笑的体力更是让吕杰惊叹,看来,秦北风就是吹牛说自己打遍天下无敌手,也并非空穴来风,单单是从他惊人的体力看,就有过人的实力。
从西藏来的学生有二十多个,今年中央政府给边远地区的名额远远多于其他的省市地区,这是为了加快偏远贫困落后地区的经济建设储蓄人才计划的一部分,首都大学的领导却说偏远地区的学生成绩堪忧,放弃别的省市优秀学生不做更深化的教育,让成绩差的学生接受更高等的教育,不符合首都大学择优而授的传统,跟中央政府反复磋商之后,定下这22个名额,在首都大学的校史上已经是破例了。
秦北风看到这么多人,一时头大,对谭蕾说道:“不是说我们班只有三个人吗?”
“还有其他学系的学生啊。”谭蕾很无奈地回答,别的学系的老师听说她来接站,纷纷说有事要忙,拜托她一起把学生送回学校,有的老师干脆说道,去那么多人接站也是浪费资源,谭老师辛苦一下,以后,再有类似的事情,我们轮流着来好了。天知道一年才发生几次这样的事?谭蕾只好答应了他们,没想到秦北风有车有人,倒是省却了她很多精力。
秦北风看谭蕾脸色有点难看,安慰道:“老师,你去车里等我,那边有中巴,租一辆就好,若不是我家里现在人手少,让他们开着四五辆车来,一次性拉回学校就会省很多事。”
谭蕾觉得秦北风很有组织才能,心里很是安慰,微笑着说道:“那你看着安排吧,所有的花费算是班费,等以后拨了钱,再给你,别忘了跟车主要发票啊。”
秦北风摆摆手走得远了,几分钟以后,找来一辆中巴,司机听说是到首都大学的,面露难色地说道:“兄弟,你的路程太近了。”
秦北风斜眼看了看他,邪恶地说道:“那你在外环上绕上十圈,再回来,多少钱一起算吧。”
司机马上堆起笑脸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这样吧,一次性给钱,200元,怎么样?你同意了,我们马上上车,不同意,你找别人去吧。”
秦北风不屑地扔给他200元,说道:“你好好开车啊,稳当一点,这些都是天之骄子呢,出了啥事,杀了你这样的200个,也赔不起一个。”
司机忿忿不平地看了看秦北风,暗自啐了一口,悠悠点燃一支香烟,自顾自地吞云吐雾。那些学生大包小包带的行李很多,他们从家里出来一次很不容易,不但中间阻隔了千山万水,因为气候和条件的原因,很多藏族人出来一次,六七年也不回家一次,带的东西自然很多,一个女生带的行李是两个大大的包裹,出站的时候让两个年轻的同学帮忙,装车的时候人多手杂,一时顾不上她,站在一边,很无奈地看着别人忙活,秦北风走过去,轻轻松松把两个大包裹提起来,走到停车场那边,放到阿斯顿车上,对她说道:“上我的车吧,让男生坐中巴。”女生展颜一笑,露出两颗好看的虎牙,说道:“扎西德勒,你是一个好心人。”
秦北风跳上车对车下面的吕杰和陈夏说道:“你们坐中巴,给他们带路,我先走了啊。”说完,脚下一踩油门,窜出老远,吕杰骂道:“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走,咱们上车。”跟站在一边偷着笑的陈夏上了中巴。
到了学校,帮着西藏的学生上下忙活,报到、安排宿舍、领食堂的打饭卡,一直忙到天黑。
第二天换上草绿色的军装,穿着胶鞋,秦北风照了照镜子,对秦笑说道:“军装比不上西装好看。”
何雅安也要军训,说道:“不过,军礼服还是很好看的,没有我们的份儿。”
到了班级里面看到一色的绿军装,同学们都有些兴奋,原本多姿多彩的大学生活统一在绿色的海洋里,另有一番别致的风趣,在教学楼前面集合的时候,意外地看到了甄妮,她气鼓鼓地走过来对秦北风说道:“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说话一点也不算数啊?”
秦北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说道:“我说话怎么不算数了?”
“你答应我一起来学校,怎么看不到你的人影?”
“噢。”秦北风拍了拍额头,想起在高三学校的时候好像跟甄妮说得这么一句话,当时天志愿的时候,甄妮问到秦北风填的是什么学校什么学系,秦北风随口回答了她,甄妮说,我也填的是首都大学的哲学系,到时候我们一起去上学啊。就这样,秦北风答应了一声,当时是有口无心,接下来秦北风的事情很多,跟费坤、祝蓉等人的告别,安排加拿大那边的事情,处理在黄城的人事和房地产,这才把答应甄妮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甄妮幽怨地看着他,说道:“男子汉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