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真是自己猜错了,她定会反驳。
她失望地抬眸,呢喃道:“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把我变回凌雪音。”定定神,对上柴拯威严的目光,“皇上放心,我并没有恶意。当年曾在母亲坟前立誓,一定会还柳家公道。皇上到访,不仅仅是为了揭穿我的身份吧。”
“夕儿依旧是南越朝最聪慧的女子,还真令朕无法不喜欢。”这一招还真好使,他一讲出是夏大侠所言,她竟连反驳的都没有。
顺德帝无法按捺住自己激动的心情,故作冷静,定定地打量着面前的女子。他们都太像了,明明孤寂,却故作喜欢看书;分明不开心,却都能展出笑颜。
她浅笑,独自端了解一杯茶,放在唇边。
“北燕国传来消息,当年北燕人追杀南越富贾,其实是为了得到藏宝图。”“相传那宝藏之内,有上古留传下来的旷世兵器——天龙宝剑,得宝剑者得天下。宝藏富可敌国,当年富贾之一的某家只从里面取出几样东西,就拥有了无数的财富……”凌雪音在查探六贾灭门真相,她没有理由不知内情,就算是他已经知晓的事,他还想知道,凌雪音还知道了多少?
她还是笑,仿佛笑容就从未脸上消散过。“真是很诱人的传说。”
“告诉朕,对于六贾灭门案,你知道多少?”
原来顺德帝一直在关注北燕国的举动,这样他有了危机感,就会是个好皇帝。
雪音起身,走到门口,对怀雪道:“怀雪,去我房里把首饰盒取来!”
她傲立花厅中央,像一朵肆意绽放的牡丹,衣袂微舞:“既然皇上问起此事,紫蕊自当知无不言。不过,我有一个请求。”
“说——”
“紫蕊一生,命途坎坷,把我所知的告诉你之后,请放我离开京城。我愿意从此之后隐居山野,再也不问世事。”
“夕儿好像忘了,三年前,朕曾经说过,如果你有来世,朕便要你的来世,既然你未死,朕便要你的余生……”
既然她没死,他就要将她束缚在身边,看她或喜或悲,让她成为自己的女人,共荣华同富贵,也同尊崇。
“柴拯,你怎么可以如此不讲道理。明明知道我不喜欢皇宫,明明知道我根本不屑与你的那些女人争斗。三年前,你已经害死过我一次,你还想害我吗?别忘了,你曾经赐下了一块‘姻缘自主’的牌子。”
也只有她才敢如此狂妄地直呼其名,也只是对她,他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不追穷失礼之罪。“是么?那你拿出金牌给朕瞧瞧!”
“你……”那块牌子在哪儿,早已经被她遗落了,就在凌雪音三年多前昏死棺中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三年前,我不屑你许下的后位,心心念着宫外;三年后,我曾游历大半个南越国,你以为我还会贪恋名利权势。”
“小若夕,这么多年,朕就遇到一个不爱慕虚荣的女子,你说朕会放过吗?”
她简直就快要疯了,都过了几年,他还不作罢,还是当年那副咄咄逼人的态势,就不能回到最初,拿她当小妹妹,而她视他为当年的柴三哥。
“柴拯,你哪根筋不对。几个月前,不是才给你充盈后宫,那些女子个个娇美如花,百媚千娇,就算要凌雪音的影子,你不还有灵贵人吗?我可告诉你,你最好不要惹我,只要我把自己知晓的一切再隐瞒一段时间,别说天下大乱,就是你的皇位保不保得住还另说呢?我可告诉你,你是要江山还是要美人,自己权衡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