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凤眸一挑,瞧了瞧方才去后殿醒酒回来的七王爷,面上依旧是一团抹不开的醉态,心中真真是恼他不争气。
今日如此局面,叫她如何往下接才好?
方才一番试探,南宫公主虽答的妥帖,可那眸中一闪而过的恼意倒叫她分外不敢轻视。
这梁子若是今日不解,只怕要为大夏招来大祸啊!
正当帝后苦苦思索对策时,一旁的三公主却盈盈起身,面露羞涩,朝南宫二人道:
“南宫姐姐舞艺超群,真叫妹妹仰慕。妹妹今日也备了一断舞,不知姐姐可愿为妹妹指点一二?”
帝后面色一滞,瞧着女儿面带娇羞的望着南宫臣,帝后顿时只觉心头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一般,有些缓不过气来。
这真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若雅,休要胡闹!”
帝后忍不住冷了脸色,颇含警告意味的瞪了一眼安陵若雅。
她喜欢谁不行,怎就偏偏相中了这弱不禁风的南宫世子?
莫说他自小便患有顽疾,隔三差五的还得让宫中御医请安诊脉,指不定哪一天就能丢了性命。就说他这一国储君的身份,日后入何能入赘了大夏?就算他肯入赘,这大夏的百年基业哪里能传给青玄的血脉!
“帝后娘娘,不过是我们小姊妹之间的情分罢了,还望娘娘答应,本宫倒是很期待若雅妹妹的舞步呢。”
南宫燕面上倒是一派和气,如此一番说辞自然得到了下面不少女眷的支持。
帝后面色缓了缓,这个节骨眼儿上,只好由着她去了。
安陵若雅欢喜地朝帝后一番娇笑,目光若有似无地滑过南宫臣俊美的面上,忙转身喜滋滋的准备去了。
经过锦歌面前时,甚至都没多看她一眼。
锦歌不禁抬手摸了摸自己这张长的太过朴素的脸,心中立时涌起一股淡淡的哀伤……
“难不成我此生注定成不了美女了?真没天理啊!”
锦歌歪着头颇为无奈的小声嘀咕一句,连面前的美食仿佛也一下子失了滋味。
“哧——”
耳旁传来洛老九好不留情面的嗤笑声,锦歌猛一转头,果然瞧见这厮面上不屑到极致的表情,正鄙视的看着自己这边。
锦歌顿时有种血气上涌的感觉,估计是刚才真喝的太急了,这会儿脑袋开始有些不受控制般的兴奋感。
刚想回击什么,复又想起之前这厮的威胁和一身不俗的功夫,锦歌藏在裙子底下的手不由的握紧,恨恨的转回脸来,只敢在心中一番咬牙切齿。
三公主带着一众舞姬偏偏起舞时,倒是叫锦歌一时怔住,竟忘了方才与洛老九的不快。
因为今日三公主跳的舞步,居然有些像后世的芭蕾。
锦歌有些被惊道,在细细瞧,也不完全一样。
安陵若雅的腰间系了不少红绸,舞姬们将她围绕在中间。每人手执一根系于她腰间的红绸,无形中在帮衬着她用脚尖起舞,因此这舞步自然也少了几分芭蕾原有的轻盈与甘醇。
看穿了底细,锦歌一下子失了趣味,呆呆地看着众人满是惊讶的嘴脸。
这时酒气上涌的厉害,锦歌只觉得身上一阵阵燥热,头开始有些昏沉。锦歌撑着不适,用筷子拨弄起面前的菜肴来分散注意力。
“哼,真是丑人多做怪!”
锦歌回头看一眼洛老九,对方面上表情极其鲜明的表示,此番话绝对是对她说的。
“你说谁丑?”
因着酒精作用,锦歌慢慢感到自己开始不淡定了,尽管心中仅存的一丝理智告诫着她不要去理这个混蛋。但她还是被洛老九这个漂亮的小崽子激怒了,梗着脖子回道。
洛绎这会儿酒劲过去了,看着锦歌面上一副“有种你再说一次”的嚣张表情,不由得想起第一次见面时自己里子面子都丢光的事儿来,立时也有些把控不住情绪,阴森森的回道:
“谁丑说谁!”
“嘿!会跳舞的男人说话果然跟个娘们儿似的腻歪。”
锦歌摆出一副颇为嫌弃的表情。
洛绎当场就有些招架不住了,瞪直了眼,憋了半天,面色铁青道:“你……你……粗俗不堪!有本事你也跳以一个!”
锦歌一听,当下就暴起了。
“砰”的一声,猛一拍桌子,满桌菜要跟着一颤。腾地站起身,指着洛绎大声道:
“今儿姐就让你这土鳖见识见识,什么叫现代艺术!”
二人剑拔弩张,直到锦歌叫嚣完,才发觉身旁不知何时安静的诡异。
洛绎意识过来时,不由得深吸一口气。握了握拳头,终究面色难看的别过头去。
徒留锦歌一人站在大殿中,格外突兀。
锦歌瞧这厮居然没跟自己继续抬杠,心中正诧异,一转身瞧见满殿的人都盯着自己。
因着方才一番争执,锦歌大脑已完全被酒精占据,此时倒是丝毫不惧,颇为镇定的扫一眼众人,身体依旧直立着,面上有几分醉态。
一时间,秋雁殿中静默的可怕。
“母后,既然楼家小主有意,本宫看还是让妹妹接着跳下半段舞曲吧。”
安陵若雅真舞的得意,不料却被这呆子与洛绎一番争执打乱的舞步,心中正懊恼万分。
见众人此时也将注意力纷纷转到他二人身上,这舞是无论如何都跳不下去了。
安陵若雅暗自咬了咬唇,冷笑地看着锦歌的失态,等着她出丑的下场。
这边的动静,帝后与众人自然是一早便注意到了,只是因着南宫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