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是重华殿偏殿的一处院落,因此殿是平日里皇子与权贵之后用以练功之地,并无人居住。因此,除了门口几处重兵把守外,殿内倒是没有安插过多的侍卫看守。
被南宫臣携至此处,一时并猜不出他所为何事,只得手忙脚乱的从他魔掌里挣扎出几步之远,白着脸强装镇定道:
“沐……兄弟携我来此作甚?”
南宫臣这会儿倒是敛了笑意,弹指抖了抖锦袍,颇为正义凛然道:
“这话当我来问你,不知楼小主在此戏弄七王爷作甚?”
锦歌被他一语戳中要害,不禁有些心虚,眸中一转,却是麻着胆子仰头道:
“谁说我戏弄他的?你可有证据?药能乱吃,这话可不能乱说的!”
南宫臣被她一言说的失笑,转而拧了眉故作沉色道:
“楼小主果然生的一张好脸皮,沐某自愧不如。”
锦歌乍一听以为这是沐皇在夸赞自己美貌,自穿越过来后,除了这身皮囊让她着实不爽,其他皆数满意。眼下被这美男一番夸赞,心中自然生出几分美意来。正洋洋自得间,不禁琢磨出这仿佛不是在夸她吧?这是在拐着弯儿的骂她脸皮厚呢!
嘿!这小子……
“明日起,将心经带来,下学后在此处与我学。”
南宫臣瞧她面上神色变幻,自然猜得出她这会儿只怕在肚子里将自己骂断了肠,当下也不恼。
“啊?”锦歌乍舌,“在这儿学?不是说每月十五才学的么?”
南宫臣无奈一笑:
“只怕我这身毒等不到那个时候……”
“你说什么?”
南宫臣一语声音稍低了些,锦歌离远了几步,并未听得清。
“时日不多,眼下宫廷生变,守卫森严,还是来此处妥当一些。”
锦歌并未在意他口中所谓时日不多究竟意味着什么,只听得宫廷生变一说便立时起了疑心,凝眸正色道:
“你究竟是何人?为何忌惮宫中守卫?”
话音刚落,便见南宫臣手指一动,顿时衣玦翻飞。锦歌只觉得身上某一处酸疼了一下,顷刻间一句话也说不上来,连手指都动弹不得,甚至连呼吸都不由得变得微弱,锦歌一时不敢置信地瞪着南宫臣。
这妖孽竟会隔空点穴之术?
神经老头师父曾说起过,这世上有一上古遗族,会那隔空点穴之术,堪称精妙无双!
这厮果然是妖孽!锦歌心中不由发指。
锦歌恶狠狠地盯着南宫臣,却见这妖孽竟气定神闲地开始宽衣解带。
等等!宽衣解带?
锦歌顿时惊恐地瞪大了眼,额上开始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这厮不会有恋童癖吧?自己这才多大!竟也能下得了手?
南宫臣慢悠悠地脱了外袍,轻一抬手,那件袍子便挂在了她面前一株开了花儿的海棠上。这株海棠长的颇为高大,几乎有锦歌一人高。
南宫臣看着锦歌紧张的摸样,嘴角似有若无地挂着一抹浅笑。
锦歌瞧见这妖孽的里衫并不是普通的中衣,而是一件月牙白的素袍,且他此刻并未有再脱衣的动作,只是双手埋在胸前,歪着头好笑地盯着自己。
锦歌猜不出他这是要做什么,心中有些疑虑。
下一秒便听见院中仿佛有一人凌空而至,身上带着些凛冽的风响。
“奴才参见南宫世子!”
听着这人话术,该是双月宫里的侍卫了,锦歌顿时觉得有救。只是眼下自己被这株海棠挡着,又被这死妖孽的袍子罩住,只怕这侍卫一时发现不了自己。
正踌躇间,却想起这侍卫方才是叫这妖孽什么来着?南宫世子??
“嗯,起身吧。”
锦歌抬眼看向南宫臣,这厮站在与自己一侧的位置上,虽那侍卫发现不了自己,倒是能让自己恰好瞧见他的全部身形。
只见那厮冷着脸,颇有风范的抖了抖衣袍下摆,似是不悦道:
“本王倒是不知双月宫里竟有如此高手护卫,当真是开了眼界啊。”
底下那侍卫这才刚起了身,复又半跪拱手至额前,垂首道:
“奴才不敢,方才奴才隐约听见此处有人声,怕有刺客潜入,这才斗胆进来。扰了世子练武,奴才罪该万死!”
那侍卫说起隐约听有人声一句时,目光颇为疑虑的往两旁悄悄扫了扫,见此处确实无处能藏身,这才将头埋的更低一些。
“如此说来,本王倒该多谢你挂怀本王安危,又何罪之有?本王改日定要向帝君道声谢才是。”
锦歌虽瞧不见那侍卫相貌,确能清楚地看着南宫臣不过几句话的功夫,浑身散发出的威压之势。连她都觉得一时间仿佛有些喘不过气来,咬着唇,暗自心惊。
这位鼎鼎大名的南宫世子,她自然亦听下人们提起过,只是个个一提起他这倾城之姿,纷纷作花痴状拜倒。
亦怪她自己一时大意,那夜自己曾见过此人妖孽的脸蛋,如何就不曾想到双月宫里还有这样一号人物?偏偏以为是个名不经传的侍卫,真真活该了自己有此一日!
“奴……奴才不敢,求世子饶命。”
那侍卫气焰顿时矮了一截儿,身形悄悄往下缩了缩。
南宫臣却倏地笑了,本就长着一张妖孽的脸,这一笑真真是倾国倾城的美,锦歌一时有些把持不住口水的冲动,狠狠地咽了一口。
“无妨,本世子今日心情好,暂且放你一马。若有下次……”南宫臣说着,故意压低了声线冷眼瞧着那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