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歌一早刚起来,便听桂圆说起爹爹房里的丫头初雪和玉卿姐姐回来了。
提及二人名字,锦歌一时有些想不起来,只依稀记得她苏醒那日,美人爹爹曾唤过她二人当差。
锦歌只知她们是爹爹院子里的侍婢,还不待自己熟悉这里的环境时,便离了府。锦歌只当是爹爹换了侍婢,却并不知二人究竟为何离的府。
正欲开口问,便见一身着蓝衫长裙的女子揭开外室的帐帘,正歪着脑袋自己这边瞧。
桂圆为锦歌整理发饰,一见外室女子,忙欢喜的撂下手里的活,凑到那女子跟前抓着她的手,道:
“初雪姐姐你何时回的府,这些日子也不叫人捎个信儿,我还以为你是嫁出府去了!”
“去去去,小丫头片子,什么嫁不嫁的,也不知道害臊!”
名叫初雪的侍女颇是熟稔地念叨桂圆一番。
锦歌见这女子不经通报便进了自己屋子,正有些诧异,突见桂圆与她这般相熟,便猜到这女子只怕以往经常出入自己的院子。
瞧她眉眼秀气,这说话的口气倒是不矜持。身材匀称,个子倒是不算高,顶多比锦歌高出半个头。锦歌心中估摸着,这女子年纪已然不算小了,应该有个二十出头的年纪,怎的这个年纪还不嫁人?莫不是也看上美人爹爹了吧?
锦歌打量着初雪的功夫,初雪也在细细观察着锦歌。
见她眸子里果然不似以往呆滞无神,初雪欢喜的凑到她跟前来,行了礼,半哄道:
“小主,可还记得奴婢?”
锦歌看她眸子里闪耀的皆是希翼,倒是有几分不好意思叫她失望的心思。
“呃……以前的事,倒是不太记得……”
初雪眸中果然闪过一丝失望,只是片刻又燃起斗志一般,安慰道:
“无妨无妨,日后我便待在念心苑,伺候小主身旁,小主总会记得的。”
锦歌有些诧异她如此一说,心中思索,想必是美人爹爹的嘱咐。
眼下不好推脱,却是就着先前桂圆的话问:
“你叫初雪?你之前为何事出府,怎的如今才回?”
锦歌被关在相府久了,很是想念外面的世界。眼下时不与我,就是从别人口中得知这外头的精彩世界,自己都觉得过瘾。
初雪微微一愣,又仔细地打量了锦歌一眼,这才笑道:
“小主果然是大好了,真是老天有眼。”
初雪只顾着自己高兴,见锦歌依旧期待地盯着自己,这才想起方才锦歌问话,答道:
“小主外祖父家的宗庙前月不知为何走水,奴婢与玉卿奉相爷之命前去查看,顺便将外租家的庙堂重新着人休憩一番,谁知漠州正值雨季,耽搁了匠人活计,奴婢们这才回来的晚了。”
锦歌骤然听她提及自己外祖父,心头一惊,后听才晓得她提及的原是娘亲当年用以遮掩身份的假爹爹杜君山,这才稍稍安下心来。
想到许久不见师父,锦歌心中很是不安,爹爹如今撤走所有玄衣卫,老头果真没事吗?
美人爹爹这般瞒着自己,只怕事情并不简单。
锦歌隐隐觉得此事只能与自己有关。
美人爹爹既然铁了心要瞒自己,定然不会说只有寄希望与这个名叫初雪的侍女,或许能探知一二。
初雪在楼相身边伺候多年,也对锦歌非常熟悉,只是那时的锦歌还只是个呆呆傻傻的小姑娘,自小便没有喜悲之色。如今锦歌面上神色多变,初雪倒是有些不适应了。
“小主?”
初雪见锦歌走神,悄声提醒道。
“嗯?”
锦歌回过神来,见二人都盯着自己,掩了心思,笑道:
“爹爹是让你来代替香枣的吧?”
初雪笑着点了点头。
锦歌虽不介意香枣已为人妇,但依照大夏风俗,妇人是不好再未出阁的小主近身伺候的。爹爹如此安排,锦歌也不好多说什么,好在香枣平日里还是在自己院子打理,只是夜里歇在爹爹赐予她和赵祥的别苑里。
想到香枣嫁人,日后也是要生子的,若是一直待在自己院子里,只怕赵黑子嘴巴不说,心里也是惦记的紧。
如此一想,锦歌倒也觉得还是美人爹爹想的周到。
不一会儿,香枣领着正要来给锦歌请安的玉卿进了屋。
锦歌微微诧异,玉卿与初雪面貌瞧着倒是有三分相似,只是个子略高一些,不禁去猜二人许是嫡亲的姐妹。
玉卿瞧出锦歌好奇,笑了笑,上前行了礼,温和道:
“小主可是好奇奴婢与初雪面貌相似?”
锦歌如实点了点头。
玉卿颔首,又道:
“我与初雪并非血亲,不过同门拜师,自小便在一起。许是日子久了,连面貌都有几分相似。”
锦歌瞧着玉卿初雪二人,虽是第一次见面,心中倒是觉得舒服,仿佛许久不见的朋友。
几个姑娘聊了几句,初雪见大家都对外面的情况感兴趣,倒是很爽快地将一些风土人情说与她们听。
锦歌仔细听着,觉得与夫子说的有些不同之处,心中又是好奇又是兴奋,恨不能马上出去畅游一番。
几人正说着话,门外丫头来报,说管家陈福来了。
原本坐着的奴婢四人忙起身恭敬地站在一旁,锦歌也起身亲自去迎。
陈福提着一篮香气四溢的糕点进了屋,远远就听着几个小姑娘叽叽喳喳的聊着,好不热闹。进来了瞧锦歌一脸眼馋的盯着自己手里的篮子,当下**溺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