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顾名思义真的很冷!这是容玑有生以来第一次探访这个地方。
冷傲天的后宫本就匮乏的严重,冷宫里就更不可能有人居住了。
望着枯草凄凄的破落庭院与殿门,容玑不禁搓了搓自己的手臂,深深吸了一口寒彻心扉的冰冷空气。
“快进去吧!”把人推搡着进了门,几名宫女直接在门外落了锁。
耸耸肩,容玑并不意外她们对自己的态度。
抱着臂膀信步迈进了庭院,努力躲过了石子路两旁齐腰深的蒿草“哇,不至于吧,这可是以后的历史古迹啊,就这么被糟蹋了!”
悠闲自得的进了屋,片刻,容玑又满脸狼狈的退了出来。
“唔!…唔!”扶着墙,一阵恶心得干呕翻涌而上。
经年累月不住人的空屋子,发霉发潮的味道直直钻入了毫无防备的容玑的鼻子里。
再次进去,她拎起袖子掩住了口鼻,快速把所有的窗户都给打开了。
看着不知几年没人住过的榻,她不禁撇了撇嘴“呼,好在我不是个娇滴滴的小姐。”不然就这种处境岂不是要哭死了。
撸起了袖子,她奔着院子里那些干枯发黄的蒿草就拔了起来,嘴里还哼哼着没人能听得懂的歌。
冷宫门外,奉太后之命守门的几个小宫女不禁目目相觑,这人才进去不过一刻钟,不会这么快就傻了吧?
一下朝,冷傲天满心愉悦的直奔着自己的寝殿而去“李公公,吩咐人多送点好吃的过来,数量不要多,重在花样齐全即可!”
“嗯,还有,替朕再准备一只温顺的小猫!”
想着小女人张狂的时候,冷傲天就忍不住把她和小猫联系到一起。
重重点了头应下,李公公那张老脸上也是乐开了花“皇上今天心情这么好,可是朝上有什么高兴的事么?”
男人嘴角弯弯,一贯冷清的眸里尽是急切“公公,朕从来不知,被人等待竟然这么幸福。”
心里一顿,李公公面色变了好几变!
“呃,皇上,那个……那个……”
急切的脚步被李公公突如其来的结巴疑停,冷傲天双眸紧紧眯起“有话就直说,别吞吞吐吐的!”
“噗通!”一声跪了下去,李公公堪堪抹了把自己额间的冷汗“启禀皇上,那容玑姑娘已经被太后娘娘贬去了冷宫!”说着身子就重重伏在地上等待男人的暴怒。
原谅他对这方面的愚钝,因为他是个太监啊!
原谅他不会揣摩圣上的心意,谁人能想到这个容玑姑娘这么得皇上在意呢?
时间寂静的过了好久,男人一直没有出声儿,李公公脸上的冷汗在初冬的天气里曰曰直流。
久久不见皇上处罚自己,李公公再次颤声儿“皇上,老奴错了,老奴不该知而不报的,老奴……”
任凭老李公公低着头叽里呱啦说了好久,回答他的只有阵阵低沉而过的寒风。
擎着心肝儿小心抬头,老人家一脸惊愕“呃……人呢?”
冷宫门口,冷傲天冷冷的扫视着那几个围在门外守门的小宫女“她犯了什么罪?”沉沉不明的声音,吓得一干小宫女软了膝盖。
门里,隐隐有欢快的歌声传来,紧紧桀着眉,男人面色黑沉握紧了大拳“说!”
“回皇上,她出言不逊顶撞了太后娘娘,所以才被罚来了这里。”怯怯出声儿,小宫女的话犹如蚊蝇。
极度不满意,冷傲天抬脚对着回话的那个宫女的肩头就踹了上去“说!朕要你们原原本本的说清楚来龙去脉!”
紧紧爬身冰冷的地面,几个小宫女更加瑟缩“回皇上,早些时候,太后娘娘要给容姑娘立规矩,可容姑娘不仅不听从太后的话,还句句反驳桀骜不驯,所以,太后一怒之下就把人给贬来了这里,说她什么时候知道错了就放她出去。”一口气说完,那个被踹的小宫女已经吓得失了禁!
随着寒风的呜咽,冷傲天心底一阵悲凉……
容玑啊容玑,你这不是明摆着故意离朕而去的么!
苦笑的看着那两扇上了锁的殿门,男人脚步踉踉跄跄“呵!容玑,你够狠!”他满心的忏悔,换来的是是什么?
她竟然用这种拙劣的手段糟蹋自己也不愿待在他的身边,她情愿用这样的方式锁了她的心扉……
寒风再起,卷起了地上的片片落叶随着打璇儿……
冷宫里,容玑惊悚的歌声儿还在继续,几个小宫女面面相觑终于拔腿逃离了。
临近中午,容玑把一上午辛勤的劳动成果均匀的铺晒在了院子里的石桌上,看着头顶大大的太阳,小女人挥了把额间的汗水“嗯嗯,还好有这满园的蒿草。”
就着挽起的衣袖,她自己从后院的井里打了井水,把屋子里所有的家具擦拭了一番,直到霉味儿尽除,夜也落幕!
累了一天,容玑把晒得松软干燥的蒿草铺了个满榻,裹紧了自己的衣服把小身子埋进了草中。
虽然早已饥肠辘辘,但她并不打算求饶!
这冷宫里,虽然破落点儿,但她住得安心,最起码,以后面对楚寻殇时自己也不会有负罪的感觉!
“唉,人生艰难啊!楚寻殇,你现在在干什么?”透过只有窗棱没有纸的窗户看着空中的繁星点点,容玑长长叹了口气。
人生就像一场戏,兜兜转转却总是在追逐自己错过的……
寒风阵阵,夜更加的冷了,饥寒交迫的容玑把身子紧紧地蜷缩在了一起。
临睡前,小女人嘴里喃喃“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