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兰儿,原谅我。 我没有办法.......”皇太极撕心裂肺,一声声,一字字,竟是如同野兽的哀嚎。他哭着,唤着,宽厚的双肩抑制不住的颤抖。
“皇上”宫外守着的众人看着皇太极一脚踢开了关雎宫的大门,眼眸满是阴鸷,冷冷的看着他们。突然,皇太极竟是仰天大笑起来。直笑的震天动地。
“长生天!你欺软怕硬,不分好歹,你有何颜面为天?”皇太极手指着上天,竟是出言不逊起来。
众人皆是大惊失色,立时跪下了一片。
“你若要惩罚朕,尽管冲着朕来!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与她作对!好,你狠,你知道报应落在她身上,比落在朕身上更令朕难受百倍,是不是,你告诉朕,是不是?”皇太极怒发冲冠,天地间,仿佛只余下他的雷霆震怒。
“刷!”是宝剑出鞘的声音。皇太极走至一个侍卫身边,抽出他的佩剑,竟是一刀像着众人身上挥去。
“皇上!”无数道声音尖叫着,狂奔着,皇太极犹如一个疯魔的人,只喊打喊杀,不断挥舞着手中的长剑,一声声怒吼却是源源不断的从他喉间逸出。他的样子,只要将人骇破了胆,人人皆是认为皇上疯了。
哲哲领着玉儿,娜木钟匆匆而来,看到的便是眼前的这一幕。
皇太极披头散发,地上随处可见被他砍伤的宫人内侍,关雎宫外,满地的鲜血。一时间,只让她们以为来到了阿鼻地狱。
皇太极喘着粗气,以剑支撑着自己的身子,单膝跪在了地上。
哲哲刚要迈出脚步,看着他的背影透出的丝丝狠绝,竟是止住了步子,硬生生的停在了那里。娜木钟眼眸含泪,抬腿便要像皇太极奔去,葛洛一把死死拉住她的身子,低语道;“主子,您瞧着皇上现在的样子,您是去送死吗? ”
娜木钟摇了摇头,一把扯开她的手,脚下毫不迟疑,再也没有了平日的雍容端庄,竟是一路跑到了皇太极身边,跪在他的面前,一把将他的头抱在了自己怀里,泪水却是再也忍不住噼里啪啦的落下来。
玉儿眼底闪过一丝不屑,瞅着娜木钟的背影,只淡淡一声冷笑。
葛洛眼底水光闪动,心头默默道,主子,你常说奴婢傻,对着鳌大人一腔痴愿,可您,又何尝不傻?皇上的心里,又何曾有过你?
“皇上,皇上.....”娜木钟声泪俱下,只觉自己的一颗心也随着眼前的男人一块碎了。
“呵,朕杀了兰儿的孩子,是朕亲手灌得药,朕一直最怕她受到伤害,可这次,伤她最深的人,却恰恰是朕,你说可笑吗?”皇太极从娜木钟怀里抽出身子,眼底的癫狂之色已然褪去,早已是一片清冷。,淡淡的望着眼前的女子。
“皇上,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宸妃,她会明白的。一定会的!”娜木钟不知道她该如何安慰眼前的男人,她知道,宸妃受到一分的伤害,便会有十分回报在他身上,此时,她是如此的心疼他。
“她不会原谅朕。”皇太极缓缓站起身子,一声嗤笑;“她说,朕是凶手,是朕杀了她的孩子。她说她恨朕。”沙哑的笑声,久久回荡在关雎宫外。
“长生天,你收手吧!所有的一切,你都给朕,给朕!”
数日后。
惠哥捧着一碗粥,刚出门,便看到皇太极一脸阴郁,站在那里。
“皇上吉祥。”
皇太极颔首,望着她手里的膳食,只道;“娘娘近些日子饮食如何?”
“回皇上的话,娘娘这些天比前些日子好了许多,方才还用了半碗小米粥。”
皇太极眼眸深沉,只淡淡道;“照顾好她,天气越来越冷,切记不要让她着凉。”
惠哥点头称是。
皇太极语毕,转过身子意欲离去。
“皇上,您何不进去看一看主子?”惠哥忍不住,出言挽留。
“她看见朕,不过是徒添悲伤罢了。”皇太极未回头,只留下一句话,便踏步离去。雪地中,一路留下他稳健的脚印。
惠哥无言,想起先前主子一心求死,皇上厉声威胁,只道若是她有三长俩短,便要整个关雎宫的人为之陪葬。主子心善,即使心疼的早已麻木,却还是强撑着,犹如一个木偶般,一口口吃药,一口口吃饭,你喂什么,她便吃什么。整个人,眼见的就似一朵风干了的花朵,再也没有了昔日的光彩。
想起这些,惠哥便觉得心如刀绞,可皇上,他的痛岂不是比自己更强烈百倍?他要怎么忍下去?
长生天,你不公平,你太不公平了。
“主子,今儿个外头天气可暖和了,奴婢服侍您出去转转,可好?”惠哥为着海兰珠梳着发髻,瞅着海兰珠呆呆的样子,小心翼翼的询问着。
海兰珠只似没有听到一般,双眸暗暗的不见一丝光彩。惠哥叹了口气,瞧着她的样子,止不住泪水便是潸然而下。海兰珠身子一震,转过身子握住她的手,轻语道;“惠哥,你怎么了?”
惠哥拭去泪水,哽咽道;“主子,您每天这样,奴婢心里看着难受。”
海兰珠勉强笑了一笑,柔声道;“你去收拾一下,咱们出去吧。”
惠哥大喜,连忙应着,忙不迭迟的去准备大氅,手炉,只把海兰珠全身细密的裹好,倒似乎包粽子一般。海兰珠任由着她摆布,纤细的身子,几是瘦骨嶙峋,倒是连那大氅披在身上都似要支撑不住。空落落的令人看着心酸不已。
惠哥搀着海兰珠,主仆俩顺着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