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枝向四周伸展着,有阳光的时候,地面上便是它们骄傲的、自豪的影子,尤其是在热到整个天地像蒸笼般的夏天,它们都会很得意地说:“看,那是我们的杰作!那是我们曼妙绝伦而且又好处多多的身姿!来吧,孩子,你知道我为你们撑起的天堂有多舒服!”
朱喜喜看着它们笑了,“你在笑什么?”赵卓凡问。--
“它们睡着了,听见我们两个的脚步声,又醒过来了,在跟我们打招呼呢!”
朱喜喜的想象力可真好!
赵卓凡顺着她的视线,抬头,接道:“是啊,它们在欢迎我们回来。”
朱喜喜又突然间想起黄靖磊,“你以为你是神啊,可以听见它们在跟你打招呼,做白日梦吧?你简直是一个神——经病!”对方拍着她的脑袋一脸鄙视地说。
要是黄靖磊在她身边,听到她突发的诗意,一定会这么嘲笑她的,她这么想着。
“你这小脑袋瓜子又在想什么呢?”赵卓凡温柔如水地‘揉’‘揉’她的脑袋。
“一个俗人。”
没错,黄靖磊就是一个俗人,其实说俗人还贬低了他了,他根本就是个爱嘲笑别人、爱贬低别人、爱鄙视别人、爱捉‘弄’别人、爱折磨别人的恶魔!
“这么诗情画意的时刻,怎么会想到一个俗人呢?”
对呀,赵卓凡说得太对了,太有道理了,这么诗情画意的时刻,怎么可以想到一个恶魔呢?
赶紧把他赶出脑袋!
“啊,好想看木棉‘花’呀!”站在他们学校的那一排校‘花’底下,朱喜喜仰着头说道。
“快了,应该还有一个月就会开‘花’了,到时候我再陪你来。”
“好呀,那你可别食言哦!”朱喜喜笑着说。
“当然不会!”赵卓凡发誓。
走进思政楼、走过育贤楼,走过他们曾经各自的教室,然后走到‘操’场。
“嗯,这里曾经有我的噩梦!”
“噩梦?”
“八百米呀!”
当然,还有每天讨厌的闹钟,每天舍不得的好觉,每天痛苦的晨跑,还有那个追着她跑的恶魔!
赵卓凡笑了笑,把她搂进怀里,朱喜喜一惊,抬头,想要挣开,“呃……这……”
“喜喜,让我抱抱你吧。”他心疼地叹口气说:“曾经,我几乎没有参与你的过去,只是远远地望着,喜欢你却压抑着,怕会影响你,影响你学习,直到临近毕业,才忍不住告诉你我的心,过去的半年里我一直在想,我是不是做错了,我是不是应该更勇敢一点,和你共同走过那段需要痛苦拼搏的岁月,起码我们携手面对风雨走过。”
“后来又想,当时我向你表白的时候,你说你不想谈恋爱,等上了大学再说,所以我应该是对的吧。到了真的毕业了,上大学了,可你我分隔两地,我又开始怀疑,依然留在g市的我是不是已经注定无法和远在上海的你牵手……”说到这儿,赵卓凡苦苦地笑了笑,“唉……我就是太过犹豫,太过优柔寡断了,总是停在幻想的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