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礼堂,市宣传部的工作人员追了过来,说还要和领导拍照纪念,她回过头,看见乔正枫和副市长还有教育局局长亲切地向这边走来。

众目睽睽之下,在一些知道些内情的领导若隐若现的嘲笑中,她被很顺理成章地安排站到了乔正枫的旁边,之后再没有一个人被安排过来,就像一开始就说好了似的。

他抬手搁在她的肩上,指尖紧扣的力度、温度,透过厚厚的衣衫,传递到肌肤,许愿缓缓眨了下眼,是的,这没什么可多想的,只是领导对下属的褒奖,如同长者对晚辈的鼓励。

“那位美丽的女老师,笑一个。”摄影师叫。

两个人的身高差了十来公分,乔正枫一低头,温热的呼吸拂向她的脸庞,轻柔地按了按她的肩,眸光深晦,“我记得我们还没有一张正式点的合影,我需要一张去ps成各种婚纱照,不要这样严肃,听话,放松!”

“滚。”许愿也压低声音吼,依然僵着脸,她笑不起来,怎么可能笑得出来?紧挨着的肢体,听似温和的话语,谁又知道到了晚上这个是怎样的xx不如的东西。

“估计是被我吓着了,看来我以后要经常到各大学校走走,多和老师们接触接触。”乔正枫调侃地笑着,“就这么拍吧!”

他象是安慰,又把她往怀里带了带,自个儿倒是笑得眉宇飞扬,真像拍婚纱艺术照的模样。

俊男美女,这画面非常养眼,摄影师都差点看呆。

散会的时候,老校长和她说了一段意味深长的话:“许老师,我觉得女孩子吧,最重要的是嫁个好男人,工作上有多大成就都没关系?把心思放在这上头才比较现实,人家说嫁鸡会随鸡,嫁狗会随狗,千万不要在这上头疏忽了,不是还有句话说,嫁人是女孩子的第二次投胎吗?嗯,这个是至理名言,这个真的很关键。”

她抽嘴,看来乔正枫在这位校长身上下了不少功夫,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许了什么愿给人家。

刚走出礼堂手机就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喂,请问是许愿吗?我这里是渝市第一干休所,我们在徐阿婆的抽屉里找到写着你名字的号码,你能过来一趟吗?徐阿婆现在已经是弥留了,估计也就是几个小时内的事,她是孤寡,我们有权处理一切,我只是负责通知你一声,你不来我们到时候就会直接交给殡仪馆处理,她的遗物也会一并烧掉。”

“我马上过来。”许愿捂住嘴,天啊,这些日子她忙着自己的事,竟把徐阿婆给忘了,这么冷的天,她都没有想过给阿婆送点被子和保暖用品,她的良心都被那个男人吃了吗?

许愿冲去路边拦车,正好看到乔正枫的大奔驶过来,她也顾不得和他闹情绪了,冲上前就拦住,然后拉开后车门坐进去,对司机说:“去第一干休所。”

乔正枫回头:“出什么事了?”

她红着眼眶看着乔正枫,说:“还记得找你帮忙安排进干休所的老人吗?阿婆快不行了。”

“乔总,那边饭局也快开始了。”老吴开口。

乔正枫打了个电话,然后说:“我已经让刘副总主陪,马上去干休所。”然后,他又打了个电话,不知道是找的谁。

但干休所的工作人员做梦都没想到一个电话竟然把市长都给亲自打电话来关照了,个个手足无措,所长亲自来操持一切,“乔总,麻烦你和周市长说说,这真的不是我们疏忽,自从他亲自关照过,我们对徐阿婆一直是特殊照顾的,只是年关本来就是很多老年人的鬼门关,光这几天我们这就走了五个,人之所以没送医院,是120已经来看过了,说是没必要了,不是生病也不是受伤,就是人老了正常的器官衰竭,这个医生也回天无术……”

乔正枫抬手打断,说:“周市长工作忙,我是代他来的,不是来问责的,我还要感谢你们送这些老人最后一程,给了他们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让他们体体面面地走。”

许愿这才知道徐阿婆居然是打着市长远房亲戚的名号进来的。

“谢谢,谢谢领导对我们工作的肯定。”所长紧紧握着乔正枫的手,乔正枫苦笑,他不追别人的责,但那小女人肯定不会放过他的,一定会把徐阿婆这笔帐又算到他头上,到时候又会一边骂他禽 兽,一边说要不是他拆圣女巷,徐阿婆就不会死什么之类的话、

许愿趴在阿婆身前流泪,“阿婆,阿婆,我是愿娃娃,对不起,我来晚了。”

老阿婆闭着眼睛简单地应了一声,浑浊地眼泪从耳际流到枕头,像是费了好大的劲才睁开了眼,看着站在*边的一群人,然后开心的抿了抿没牙的嘴,“娃娃,你带街坊都来送阿婆啊?你真是个懂事的好娃娃,阿婆,没有白白心疼你们。”

许愿用力点头,从阿婆住到这里开始,除了她没有一个圣女巷的街访来看过老人,阿婆伤透了的心是不是像屋里刚升起的火炉一样再也暖不回来了呢?就让她在神智不清的时候这样安慰一次吧,有这么多人送她,她会走得安心了,这一下她真的很感激乔正枫,如果不是他来了,送阿婆上路的就只会是她一个人,阿婆对圣女巷的人都那么好,看不到他们,会走得很伤心的。

有人打来了热水,她放下蚊帐,爬上去,用毛巾将阿婆只瘦成一把骨头的身体仔细地擦洗了一遍,这是他们这里的习俗,老人去世后,长孙或长孙女是要亲自为老人擦身的,她这已经是将阿婆当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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