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我很难想象,她这样一个人,居然会置身于黄业。如果她生在古代,可能就会和红拂女一样,成为名妓。如果再能遇上一个fēng_liú才子,说不定还可以传出一段千古佳话吧!
我的思维突然有些跳跃,试探着问她一句:“你学的是艺术专业吗?”
她呆了一下,轻轻地点了点头:“是,我学中国民乐的。”
也许我的插话打断了她的思路,或者是她又回想起了什么,她又摇了摇头,就这么安静地坐着,一声不吭。
大约有四五分钟后,她才继续开口说话。
“这些,我是后来才知道的。是现实的生活逼我明白的。”
她的语气有些沉重。
听到这里,我也感觉到了一丝压抑。
真是不得不佩服这个女人。
她的身上,真是有一股莫名的魔力。
会让人不由自主地随着她的心情而波动起伏。
“能具体说说吗?”我问她。
“我结过四次婚。知道吗?短短的七年时间,四次!”她伸出右手,比划着四,在我面前晃动了一下。
听到这句话,再看看她刻意的动作,我有些明白了。
无论是谁,在三十岁就发生过这样的经历,都会产生一些非常态的想法吧!
“在我19岁那年,我遇上了强哥。”她扭动了一下身子,慢慢地开口道:“那天,我们在酒吧,我喝了很多酒。”
说到这里,她又低着头,开始看着自己的手。
“他拉着我的手不停地说爱我。当时的灯光是暗暗的粉红色,周围放着柔美的轻音乐。很快,我就意乱情迷……”
这个女人,从骨子里都已经沉醉在罗曼蒂克的幻想中。
我忽然对她的个性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对不起,打断你一下。”我摸着头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想先和你进行一个测验,你觉得怎么样?”
她有些意外的看着我,微微皱着眉头,嘴唇紧抿。
从微表情行为学上看,她现在的动作是对周围环境和人的不肯定,打算犹豫不决的表情。
“放松,我只是想让气氛缓和一下。不会有什么的。”我再一次靠在椅子的后背上,伸了一个懒腰,微笑着对她说道。
她轻咬着嘴唇,缓缓地看着我一阵儿,才揉了揉鼻子,点了点头。
我的心里有些好笑。这个女人,毕竟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任何一个微小的动作,我都能迅速判断出她当前的心中所想。比如现在,她揉鼻子的动作,代表着她对我的不信任。
我没有拆穿她,直起了身子,双手合十,开始说测试题。
“你现在去参加一个舞会,需要选择一件礼服,现在有四种颜色,红紫色、青绿色、橄榄色和暗褐色,你会选择哪一种?”
“暗褐色。”
“其次呢?”
“红紫色吧!不过最好也是暗一点的。”她偏着脑袋想了一下,说道:“我不喜欢太亮的颜色。”
我暗中叹息了一声。
她的选择,是典型的分裂质,代表了一种不愿表现自己真实心情的态度。这和我从体格上对她的判断是相吻合的。
加上她前面开口说的几句话,我大概已经知道了她的处事原则。
分裂质的人,最大的特色就是冷静、沉着。这种人的内心里,其实性格相当复杂,很难找到适当的词语来形容。
特别是女人。
她们在性格上存在着相互矛盾的地方。具体表现,就是对幻想性的事物抱着极大地兴趣,并且绝不轻易表达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她们通常不愿意与普通人为友。即使这样,她们的自身却有一种使人意欲与之接近的贵族性,使得她们散发着罗曼蒂克的样式,很容易感染人。
这种女人,天生具有纤细的神经细胞,对文学、艺术有着敏感的天赋,她们专心于鸡毛蒜皮的无聊琐事,屈强而不肯通融,骄傲且表情硬冷。
悲剧心理学里有这样一个观念,叫做“性格决定命运。”这是理解一个人悲剧快感的心理至关重要的方面。
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分钟,我已经明白了她企图自杀的原始根源。
我暗中点了点头,关掉了一旁还在工作的录音笔,拿出随身携带的病例本,在姓名栏一处,工工整整地写下了三个字:黄玲玲。
做完了这一切,我便和她打了个招呼,转身离开了。
既然正式开档,那我就要认真做好前期的准备工作。这是我从开始接触到催眠这个行业时,就被师父要求必须要做到完美的一个事项。
和陆明一起吃过晚饭,正准备回招待所继续研究黄玲玲的案例时,表妹打来了电话,非要我现在过去她家里一趟,说是姑姑和姑父听说我来广州,一定要见我。
推辞不过,我只得在超市里买了些礼品,打车过去。
“哥!过来,我给你唱首歌呀!”刚一进门,表妹就像是个小麻雀一样,一直在我耳边叽叽喳喳。
“去!好好坐下来!这个疯丫头!”姑姑笑骂了一句表妹。
表妹轻哼了一下,有些不情愿地狠狠地坐在沙发上。
姑姑和姑父是很好的人,两口子都很安静,就是不知道怎么会生下一个这么爱动的女儿。哎!说句不好听的话,这就叫做基因突变!
在心里诽谤了表妹一句后,我开始和姑姑两口子唠家常。
许久不见,姑姑还是老样子,而姑父却有些发福。
聊了一会儿,姑父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