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身份特殊,乃是妖巫大战的焦点,因果所系,因此镇元子先为他元婴定下容貌,才投入他的天灵。原来在后土紫府种元婴,乃是自然而然,元婴也化成后土的样貌。这次在十太子紫府种元婴,却恰恰相反,乃是要令十太子逐渐化成元婴的样貌,以免被别人认出。这是根本性的改变,并非一般的神通变化,非一时之功,会在以后慢慢体现,只是十太子自己也察觉不出来而已。
便听女娲娘娘的声音在十太子耳中响起:“妖巫大战,乃为定数,其责不在你一人。你既然自下了娲皇宫,终究是与我无缘。不过,我也身为妖族,又与你父母有旧,不忍见天庭血脉断绝,终究不能坐视不理,因此今日求得镇元圣人,成全于你。他不但以灵果助长你的修为,更为你改头换面,你须体会此中的一番深意。此去之后,可寻觅仙山洞府,勤修道德,可期正果,不要执着于往日恩怨,继续纠缠。若是仍然如同以往一般胡作非为,不仅对不住羲和保全你的一番苦心,到时我也要严加惩戒!”
十太子听了,连忙跪下叩首道:“多谢女娲娘娘垂怜!多谢镇元圣人成全!”站起身来,自语道:“昨日一切,俱是云烟过望。今后再无天庭十太子,只有山中一散仙!”从此自称散仙陆压,往西昆仑而去。
不过血海深仇,能不能放心,却是谁也不知。
此后但有人问他来历,他都是模模糊糊。疯疯癫癫,胡诌一篇大话。他人都道法力高强的修道之士不打诳语,信以为真,反复考究。却哪里能考究得出来。越是反复探寻,反而越是入了迷雾之中,辨不清东南西北。当然此乃后话。
却说娲皇宫中,女娲娘娘见十太子的一番变化,也算了结了一桩心事,便令妈祖与童子退下,独自与镇元子商谈。
镇元子乃拿出伏羲之物,乃是一道真灵,一具先天神魔真身。与女娲娘娘道:“伏羲道友殒身,也是天道大势,贫道不能逆天改命,只能取得其真身与真灵在此,特向娘娘复命!”
女娲娘娘接在手中,不觉垂泪道:“可怜鸿蒙便用功,今日成为画饼!”到底是鸿蒙之中的兄妹,即使成圣也不泯情谊。
镇元子劝慰道:“娘娘毋须悲伤!伏羲道友福泽深厚,如今虽然殒身,不过是脱去了躯壳而已。他这躯壳。虽是先天妙物,于天道之下,却也是囚牢。今日出了囚牢,得了自由,当于人族之中,成就一大功德。故此不应有悲,应该作喜才是!”
女娲娘娘止了悲伤,说道:“道友既有此语,想必无差。此事我关心则乱。倒不如道友推算周全。既是如此。还望道友亲自成全此事!”说罢,将伏羲之物。又给了镇元子。
镇元子略一沉吟,说道:“如此也好!”便将伏羲真身与真灵接过,仍然收于地书之中。
女娲娘娘又拿出一段桐木。却还是镇元子在人参果会时送与伏羲之物,说道:“此物也是道友惠赠于伏羲。只是他自上了天庭,一直忙于妖族事务,无心炼宝,便存放于我处,倒是浪费了良材,有负道友一番美意。一事不烦二主,今日我也将此物交给道友,任凭处置就是!”
镇元子接过,叹道:“伏羲道友当日看中此物,也是慧眼。此物大有玄妙,与他有缘,异日当成一教化功德之宝!”
女娲娘娘道:“道友做事,我自然放心。不过还有一个疑问未解,想与道友请教一番。”
镇元子问道:“不知所为何事?”
女娲娘娘说道:“当时我在大赤天上,也看得明白。伏羲殒身之后,有一怪物,欲啖他真灵。道友可知是何缘故?”
镇元子说道:“按理伏羲道友不该有此灾劫,我也甚是奇怪。幸好当时及时出手,才未铸成大错。事后我推算天机,却是早已为人搅乱,什么也推算不出。”
女娲娘娘说道:“依道友高见,那怪物当从何而来?”
镇元子说道:“那怪物乃是阴浊之气所化,狰狞凶恶,若是从外像观之,倒像是阿修罗样貌。不过被我拂尘一扫,居然化为血水,也无神识,与一般生灵迥异。仔细想想,与血海阿修罗族也有些许不同。”
女娲娘娘说道:“不管是不是阿修罗族,终究是阴浊之气化生的生灵,原来大都在血海之中。莫非此事与冥河老祖有关?”
镇元子说道:“我却以为不然。若是冥河老祖所为,得罪了娘娘,于他有甚益处?何况凭冥河老祖的修为,焉能扰乱天机,蒙蔽于我?”
女娲娘娘问道:“若不是冥河老祖,还有谁能驱使那等生灵?若是害了伏羲,又到底有何目的?便是巫族,也断断没有这般卑鄙心肠!”
镇元子道:“娘娘真是当局者迷。若是伏羲道友真灵被灭,妖巫大战,只怕要演变成圣人之争。此事贫道已经猜到了一些端倪,却是不好明言。娘娘便只如未曾发生过,端坐娲皇宫中。那主谋者此时虽然未能分晓,日后自有现形之日。”
女娲娘娘微微一笑道:“道友所言有理,是我太执着了。”便放过此事,转而说道:“此次妖巫之战已了,道友对于洪荒大局,有何高见?”
镇元子道:“妖巫掌理天地,为尊洪荒,由来已久,逐渐享尽盘古遗泽。两族自得道祖符命以来,不修道德,不积功行,并无大功于天地,反而屡屡结怨洪荒,如此岂能长久?因此终于到得如今,终于天降杀劫,借两族因果,陨落妖巫,乃是命数。我